就在這時,傅氏財團旗下的新人類娛樂有限公司唯恐天下不亂,還向溫一諾拋出橄欖枝,宣稱要高薪聘請她進新人類娛樂有限公司的公關部。
岑氏集團的公關系總部大樓里,岑夏言一個人關在辦公室里暴跳如雷。
她一把將辦公桌上所有東西都推到地上。
顯示屏首先摔下來,在硬木地板上砸裂了屏。
桌上養的幾盆小多肉咕溜溜滾下來,白瓷小盆發出清脆的響聲,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培植土如同黑色飛沫,濺得到處都是。
幾份半透明的文件夾吧嗒一聲落下來,差一點砸到她的腳。
她氣得踩上去,將這幾份文件夾踩了好幾腳才咻咻地坐回椅子上。
沒坐多會兒,手機鈴聲又響了。
這一次還是她媽。
岑夏言本來不想接的,但是架不住她媽媽不停歇的打電話,終于受不了了,還是劃開手機接了起來。
不等她媽說話,岑夏言就惡狠狠地說:“媽!你夠了!如果你覺得我做的還不夠,你讓周萌筠給你做女兒算了!——你知道我為了她的破事,倒了多少血霉嗎?!”
電話那邊正是她媽媽萬蕓蕓。
她還不到五十歲,保養得宜,看上去非常溫順柔弱。
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淚眼淋漓的外甥女周萌筠,萬蕓蕓嘆了口氣,對電話那邊暴怒的女兒岑夏言說:“夏言,我知道你很生氣,媽媽也沒怪過你。而且這也不是萌筠的錯……”
“還說不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一定要為了個男人跟別人爭風吃醋,會讓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這種被動局面嗎?!”
岑夏言朝著手機怒吼:“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鬧得多大?!連顧首席都下場了!燕大從上到下都在罵爸爸!”
萬蕓蕓忙說:“可是你爸爸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養病,他又不喜歡上網,更不懂微博,只要沒人在他面前多嘴,這件事最多糊弄過去就行了。”
岑夏言愣了一下,“真的?爸爸不會知道嗎?”
“這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就去陪你爸爸。你知道的,我曾經是你爸爸的私人護理,而且我表姐是你爸爸正兒八經的原配老婆,他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看他原配老婆,還有季言的面子。”
“大哥真的會幫我嗎?”岑夏言略松了一口氣,“他回國了嗎?”
“你大哥是我表姐的親生兒子,要擱古代,那是正經的原配嫡子,還是唯一的兒子,你怕啥?他從小就跟我親,也疼你這個妹妹。放心,沒事的。“
萬蕓蕓是真沒當回事。
她跟著岑耀古二十多年,什么風浪沒見過?
“夏言你聽我說,網上的東西再熱,也就兩三天的功夫。馬上有新的熱點出來,網民們記得你是誰啊?再說他們也不知道跟你有關啊……”
萬蕓蕓正把岑夏言勸得差不多了,岑夏言的手機上又來她姐姐岑春言的電話。
岑春言的媽媽是岑耀古的二姨太藍琴芬,比萬蕓蕓出身好得多。
本來是要嫁給岑耀古做正經老婆的。
當年媒人說岑耀古妻子得了重病,很快卻要死了,結果他老婆一病就是四十多年,她等了幾十年,都沒能“轉正”。
所以現在大家都叫她岑二太太,也就是個二姨太而已。
但她一直跟在岑耀古身邊,就跟他正式的妻子似的。
而岑耀古真正的妻子常年住在另外一個城市養病,據說吃齋念佛,家里都成了佛堂。
岑夏言從小就喜歡跟姐姐岑春言比,因為她覺得自己跟姐姐是一樣的人,都是小老婆養的,裝什么大婆風范?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被她媽的娘家拖累了。
岑夏言不敢接岑春言的電話,沒料到岑春言又打到她的秘書那里。
秘書敲門要把電話給她,岑夏言才不情不愿接了電話。
“姐,什么事啊?”岑夏言有點心虛地問。
岑春言淡淡地說:“你別裝了,爸已經都知道了,你趕緊把有關責任人處理了,發給微博平息大家的怒氣,然后自己來爸這里負荊請罪。”
三言兩語,就給她出了善后的主意。
岑夏言微怔,岑春言這是在幫她啊!
居然沒有落井下石?
她有點不敢相信,看了看手里鍍金的仿古座機電話,一邊問:“……你真是我姐嗎?從我五歲之后,我就不記得你幫我說過好話。”
岑春言冷笑道:“你以為我喜歡幫你?但是你這次闖的禍太大,一個不好,我們全家完蛋。——我再討厭你,也不得不大局為重。”
岑夏言這次對她姐真的有些服氣了,“姐,我從小就跟你比,而且我自認為智商不比你差多少,但是我現在知道爸為什么更看重你,你的情商比我高,心胸比我寬廣。”
“呵,別以為你花言巧語我就不跟你爭家產了。”岑春言輕笑一聲,“快滾回來彩衣娛親吧,不然爸的心都快被人勾走了。”
岑夏言心里一動,“姐,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爸最近身體不好,需要人在身邊貼身照顧。家里那些看護和醫生到底不是身邊人,沒那么知冷知熱。”岑春言說得很含蓄。
岑夏言秒懂,忙說:“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和我媽媽一起回南方。”
“嗯,最好快點,你那邊的事迅速解決,我讓私人飛機去接你和萬姨了。”岑春言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岑夏言馬上又接上跟她媽媽的電話,急切地說:“媽,爸那邊好像有情況!您讓司機馬上送您來京城,姐已經派飛機來接我們回南方了!”
萬蕓蕓愕然,“……你姐派的私人飛機?靠不靠譜啊?她為什么突然對你這么好?你小時候和她那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姐妹倆跟仇人似的!”
“那也是姐妹!”岑夏言第一次為岑春言說好話,“關鍵時刻,還是家里人靠得住。好了,不多說了,我馬上把這件事收個尾。”
她說著掛了電話,周萌筠趁這個機會,忙說:“表姐,都是我不好……”
岑夏言現在聽見周萌筠的聲音就生理性反胃。
她惹得一身騷是為了什么?
還不是為了給周萌筠爭面子!
結果捅出了簍子,她第一個跑她媽身邊哭訴去了,好像她才是她媽的親生女兒!
岑夏言本來跟周萌筠關系還不錯的,現在經過了兩件事,栽了兩個跟斗,才看清楚周萌筠的為人。
“你別說了,算我蠢。你厲害,你使起憨頭打老虎,我被你當憨頭了,這一次是最后一次,你以后好自為之,別有事沒事跑我家在我媽面前上好。你自己又不是沒媽,一天天地貼著我媽干嘛?你趕緊走!”
岑夏言對周萌筠一點都不客氣,罵了她一頓,才放下電話,摁鈴叫了秘書進來。
她的秘書戰戰兢兢推門進來,小聲問:“總監,請問有什么吩咐?”
岑夏言看著她,冷冷地說:“叫外聯科的黃科長進來。”
小秘書忙出去傳話。
外聯科的黃科長,就是跟著副總監一起面試溫一諾的兩個男人之一。
他算是比較識相,在面試的時候一直一聲不吭。
被小秘書叫到岑夏言辦公室,他還以為因為自己態度不明確,要被開除了,額頭上冷汗直冒。
岑夏言看了他一眼,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岑氏集團公關部的副總監,你現在帶幾個保安和公司律師,將王副總監請出去,就說她被開除了。”
“對了,別忘錄視頻,不管她怎么罵都沒關系,你就直說,是她故意公報私仇,為難燕大學生,聽見了嗎?”
黃科長馬上明白,這是要王副總監背鍋了……
他立刻點頭,“知道了,這件事就是王副總監的個人行為,我們企業不能為她背鍋。”
“嗯,趕快去,記得把她所有東西都留下來,她的私人物品也要經過嚴格檢查才能還給她。”
黃科長會意,“我明白,這是為了防備她對公司不利。”
“她能為了個人私利公器私用,等開除她之后,她也肯定會去社交媒體上抹黑我們公司,你要記得留存證據打她的臉。”
黃科長索性拿出手機,點開記事本,把岑夏言說的話都記下來了。
岑夏言揮了揮手,讓他出去,同時馬上給岑氏集團的官博小編打電話,再次說:“上次的事是一個誤會,你再幫我發一個澄清聲明,記得艾特所有曾經艾特過我爸爸官博的人,特別是顧首席,記住了嗎?”
岑氏集團官博小編被微博熱搜的架勢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都差一點去跳樓了。
此時聽見岑夏言要“澄清”,恨不得順著電話線爬過去給她磕頭:“岑三小姐,您可別玩我了!我真快活不了了!”
“我說了要道歉澄清,你擔心什么?”說著,她就把處理的事情說了一遍。
官博小編頓時活過來了,“好好好!我馬上發!對了,那個副總監被開除的事,有沒有視頻或者照片給我發上去啊?”
岑夏言又給黃科長打電話,讓他先發一張照片過來。
于是,五分鐘后,岑氏集團官博發了一條“致歉聲明”,艾特了今天所有艾特過岑耀古官博的商界名人,最后還加上顧首席的微博。
這是第一更,第二更下午一點,第三更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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