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少愛你一點

第118章 施恩望報

“怎么回事?跟投資圈的人確認了嗎?”岑氏集團投資部的鄔總監緊張問道,一邊給集團專門管投資這一塊的雷副總裁發消息。

如果是真的,這個問題就太大了,不是他一個部門總監能夠扛得下來的。

秘書A:“正在確認。我也給這個疑似蕭裔遠私人微博賬號發私信了,希望他能夠回復。”

秘書B:“鄔總監,我剛剛跟幾大投行的人聯系過了,他們說那個賬號確實是SSA私募基金的官博。”

秘書C:“鄔總監,公關部剛才確認,那個微博賬號,確實是蕭裔遠的個人微博賬號,暫時用做他的公司‘AI遠諾’的官方微博。”

鄔總監一屁股坐了下來,扯了一張紙巾,哆哆嗦嗦擦著額頭上的汗,喃喃地說:“……真的這么厲害?為什么連SSA私募基金都找上他了?!”

此時岑夏言在岑氏集團公關部的北方總部大樓再一次大發脾氣。

“這個蕭裔遠是故意的吧!”

“前腳剛拒掉我們的offer,后腳就接受SSA的投資!——我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岑夏言最信任的韓秘書看了她一眼,小聲說:“岑總監,這件事確實讓人不舒服,但是您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您應該趕緊給董事會寫一封備忘錄,寫明事情原因,免得以后被高層追究責任……”

“這件事其實不完全是我們失職。究其原因,是CEO對我們人力資源部限制太多了,一點點小事都要報給他申請,才錯失良機……”

岑夏言手里的一只咖啡杯還沒來得及往地下扔,握著杯子站在辦公室中間,若有所思地看著硬木地板,眼珠轉了一轉,“對啊,你說的有道理。”

說完將手里的咖啡杯放回辦公桌上,說:“你找人來收拾收拾,我要給董事會寫一份備忘錄。”

韓秘書立刻找人來收拾岑夏言的辦公室,岑夏言打開電腦,開始給董事會寫郵件。

“尊敬的董事會成員,大家好。

我寫這份郵件,是想向你們通告一件令人可惜的事。

剛剛被SSA私募基金首投的‘AI遠諾’公司,它的創始人和技術持有者,就是我們公司極力爭取的燕京大學應屆碩士畢業生蕭裔遠。

他不僅成績優異,四年時間拿下計算機本科和碩士學位,而且師從計算機領域最負盛名的許清嚴教授,取得多項專利研究成果。

我們人力資源部盡了全力爭取他加盟我們集團新成立的人工智能公司。

我們提出的條件有:

1.新公司兩成原始股,還有岑氏集團的股權,全按高管級別,一半沒有生效期,可以立即生效。

2.第一次提出的一百萬年薪翻倍,馬上解決戶口,附送一套京城好學區三居室全新精裝修住房。

這種優厚的條件,在我們集團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可惜的是,依然未能打動蕭裔遠先生,他拒絕了我們的提議。(附上錄音實錄)。

更加遺憾的是,我們剛剛得到消息,SSA私募基金跟蕭裔遠先生的個人公司‘AI遠諾’達成投資協議,以至于我們錯失了一個可以為我們集團帶來巨大利潤的優秀人才。

終上所述,我們認為我們失去先機的原因,是首席運營官的新舉措對人力資源部限制過多,放權太少。

我希望董事會能夠同意給予我們人力資源部更大的權利,讓我們在為集團籠絡人才的過程中,可以有更大的主動權和自主性,不會再有這樣令人扼腕的情況存在。

簽名:人力資源部和公關部總監——岑夏言

XXXX年X月XX日。”

郵件寫完之后,岑夏言又看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才點了“發送”按鈕。

岑氏集團的董事會一共有十五人,包括董事長岑耀古。

不過岑耀古最近在養病,不怎么看郵件。

他的秘書會幫他過濾郵件,只有最重要的郵件才會送到他面前。

岑夏言的這份郵件,很快就被定位為最重要的郵件之一,送到岑耀古面前。

岑耀古剛從外面遛彎回來,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喝杯茶,就看見了秘書打印出來,放在他面前的郵件。

“是夏言的郵件?”岑耀古拿起來看了一遍,看見“蕭裔遠”這個名字,心里一動,臉上神情有些古怪。

過了好半天,才揮手讓秘書出去,自己拿了郵件去找蕭芳華。

蕭芳華在廚房準備燉湯的食材。

見岑耀古進來了,她忙笑著說:“岑先生,湯還沒準備好呢。”

岑耀古抬手讓她坐下,自己坐在她身邊,和顏悅色地問道:“你的弟弟是不是叫蕭裔遠?也是那天晚上我見過的?”

岑耀古記得剛跟蕭芳華在一起的時候,還找私人偵探查過她的底。

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把一個女人領回家的,哪怕她對他有救命之恩。

后來查清楚蕭芳華家世清白,他才放心讓她坐穩了胎。

蕭裔遠的名字,就是那個時候進入他的視線的。

不過他沒有當回事。

現在問起來,蕭芳華點點頭,好奇地問:“您還記得他?”

“長得那么好看的年輕人,想不記住都難。”岑耀古呵呵笑道,“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燕京大學計算機系的學生!”蕭芳華一臉驕傲,“我弟弟非常聰明,從小成績就特別好。他考上燕大,可是我們省的第一名!”

“嗯,那確實很厲害。”岑耀古瞇了瞇眼,說:“他跟你關系怎么樣?”

“很好啊,特別好。”蕭芳華在岑耀古面前極力夸贊蕭裔遠:“我比他大七歲,他從小其實是跟著我長大的。”

“我爸爸媽媽上班忙,經常加班,都是我放學后帶他的。”

“我放學后不管去哪里都背著他,也是我去托兒所接他回家。”

“我特別疼他。他對我也特別好。”蕭芳華甚至把蕭裔遠幫他還那十幾萬增值稅的事都說了出來,還說:“他一個學生,好不容易才攢了點私房錢,結果毫不猶豫都為我還債。——對了,岑先生,我想把這筆錢還給我弟弟,可以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岑耀古聽得哈哈大笑,心情很好的樣子,“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是我們兒子的親舅舅,這么親近的關系,可不能疏遠了。”

“親戚親戚,常走動才是親戚,你不如跟你弟弟聯系聯系,等他放假了,我派飛機去京城接他來陪你幾天?”

“那到不用。”蕭芳華忙擺手,趕緊說:“而且我現在的狀況,也不好讓他知道。”

“為什么?你覺得跟著我很丟人?”岑耀古的聲音里有了淡淡的不悅。

“……我不覺得丟人。”蕭芳華苦笑道,“我更丟人的時候您是沒見過的。但是,我弟弟那個人……他不會喜歡我這個樣子跟著您……”

岑耀古明白過來,笑著把話題岔開,說:“這樣啊?他今年讀大幾了?”

“他馬上就畢業了,然后要找工作,肯定很忙。”

“他是今年畢業?”岑耀古不動聲色喝了一口茶。

“是啊,他可厲害了,四年時間同時拿本科和碩士學位!”蕭芳華與有榮焉,還摸了摸肚子,“等我的孩子生下來,我要讓他向他小舅舅學習,能有他小舅舅一半能干,我就謝天謝地了。”

岑耀古笑了一下,說:“我的孩子,不會比你弟弟差的。”

“不可能的。”蕭芳華很是堅持,“我弟弟那樣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比上的,我比我弟弟差遠了,所以我的兒子,絕對不會比我弟弟強的。”

岑耀古嘴角抽了抽,說:“要不是我了解你是什么人,我會認為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詆毀我兒子。”

蕭芳華一下子紅了臉,赧然說:“是我不對,不該在您面前這么說。”

“沒事沒事。你是孩子的媽,我是他爸,我們這么親密的關系,你不必在我面前有任何隱瞞,沒必要。”岑耀古握住她的手,感慨地說:“芳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么好的女人。只可惜我老了,如果我再年輕十歲……我一定守著你一個人過日子。”

蕭芳華將頭靠在他的肩膀,淡淡地說:“您別這么說,您不老。您是我的大恩人,也是我孩子的父親。您就是我這輩子的依靠。”

岑耀古抱住了蕭芳華,有些失神地想,曾經也有這樣一個女人,柔順地依偎在他懷里,說過這樣的話。

她還活著嗎?

兩人靜靜地坐在美式大廚房里,陽光透過半開的落地窗照進來,遠處的藍色海洋波光粼粼。

一只大極樂鳥站在落地窗外回廊下的鳥籠,間或發出婉轉低沉的叫聲。

岑耀古回過神,笑著拍了拍蕭芳華的肩膀,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跟我不用那么客氣。我們過一陣子就要結婚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蕭芳華很是驚喜,“真的嗎?會不會太早了?我的預產期還有七個月呢!”

“沒事,先結婚,把你的心事了了,等孩子生下來也不會手忙腳亂的。”岑耀古含笑說道,然后起身說:“你忙吧,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好的,岑先生,您要不要吃點心?我下午烤了一箱。”蕭芳華說著,很麻利地拿了一個白底金邊的骨瓷盤子,裝了滿滿一盤子她自己烤的小餅干和藍莓麥芬,“都是低糖粗纖維,非常健康。”

岑耀古嘗了一塊,味道還不錯,挺合他胃口的。

他笑著看了看她,突然湊過去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謝謝芳華,我很喜歡。”

岑耀古端著點心走了,蕭芳華站在廚房,半天回不過神。

她對愛情已經沒有絲毫向往,只想找一個能給她遮風避雨的港灣,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過完這輩子。

岑耀古是一個各方面都適合她要求的男人,包括他的年紀,都讓她很有安全感。

她以為岑耀古對她只是報恩,沒想到他對她越來越好,好到讓她幾乎有了他對她其實是有感情的錯覺。

這可不好。

蕭芳華定了定神,在心里敲打自己。

男人這個坑,她栽一次就夠了。

在同樣的坑里栽第二次,那她真的就無可救藥了。

岑耀古來到自己的書房,先把自己的秘書叫進來,吩咐說:“蕭裔遠那邊,先按兵不動,暫時不要做進一步的行動。”

那秘書有點著急:“可是SSA私募基金都出手了!我們真的能眼睜睜看著這塊肥肉就這樣溜走嗎?”

岑耀古笑了笑,“不用著急,肉爛在鍋里,別人夾不走的。”

秘書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岑耀古曲起一個手指頭,對他說:“你現在不要管別的,給我盯著董事會那邊的動靜就好了,告訴他們,不要理會夏言的這份郵件。就說是我說的,心急吃不了熱粥。”

秘書連連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秘書走后,岑耀古給自己的私人律師打了個電話,催促道:“我的離婚手續你得趕緊辦,下周我要拿到離婚證。”

那律師感覺到岑耀古的急切,知道他這一次來真的,忙說:“您放心,我這就再找岑夫人一次。”

安排好律師那邊的事,岑耀古又給岑春言打了個電話。

岑春言此時正等在燕大校長辦公室外的候客室里。

她都等了兩個多小時了,那邊還晾著她。

不過岑春言是個有耐心的人,她一點都沒生氣,反而優哉游哉地一邊在候客室里看燕大的報刊雜志,一邊找機會跟這里的工作人員說話套近乎。

作為全國富豪榜排名第十的岑氏集團首席財務官(CFO),她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校長辦公室的幾個小秘書對她印象好極了,正在悄悄安慰她,說校長馬上就開完會了,讓她別急。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正說:“……我不急。”

聽見手機鈴聲,她拿起來看了一眼,馬上站起來對工作人員說:“我有個要緊的電話要接,請問哪里能讓我接電話?”

小秘書忙把她領進一個單間,說:“這里是給客人打電話用的,您請便。”

她出去的時候,還很體貼地給岑春言關上單間的玻璃門。

岑春言這才接通了電話,微笑著說:“爸,您好些了嗎?”

岑耀古最疼這個女兒,因為去年春節的事故,這個女兒更是拼死救了他一命。

如果不是她,在遇到蕭芳華他們之前,他就已經被人弄死了。

岑耀古的聲音越發和藹慈愛:“春言啊,我好多了,你那邊怎么樣?見到燕大校長了嗎?”

“馬上就要見了。”岑春言笑著說,“我也是剛來,燕大校長本來就很忙,一直在開會,我這種臨時要見的,能抽出時間見我就很不錯了。”

“嗯,那還好,還有轉機。”岑耀古說著,把岑夏言給董事會的信轉發給岑春言,說:“這是你妹妹給董事會發的信,你幫我訓訓她。這樣越級告狀,把你大哥放在什么位置?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岑春言一目十行看完整封郵件,很是頭疼的樣子,說:“二妹真是太心急了……”

“她是心急?她是迫不及待甩鍋給你大哥!”岑耀古哼了一聲,“她那點小心思,放到董事會那群人精面前都不夠看的!”

“爸,二妹不急能行嗎?”岑春言索性把話說開了,“大哥是CEO,我是CFO,夏言只是兩個部門的總監,她覺得不服氣,也是有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她在國外學的什么藝術專業,難道讓她去做CFO?恐怕連十以內加減法都要靠計算器!”岑耀古說起岑夏言,也是滿腹怨氣,“她那個媽好高騖遠,瞧不起我們本國人,削尖了腦袋想讓她嫁給白人!——你看哪個上得了臺面的白人家庭愿意娶她?真是自取其辱!”

“爸,您別生氣,別生氣!”岑春言忙安慰岑耀古,“我來跟二妹說,您別操心了,好好養病,跟蕭姨好好過你們的日子。”

岑耀古深吸一口氣,點頭說:“幸虧你和季言還是爭氣的,不然只有夏言這個敗家女,我的家產寧愿捐了也不會給她!”

岑春言只有苦笑了,“好的,爸,我知道,我這就去給她打電話。”

不過等她剛掛了電話,門外的小秘書就敲門了,“岑小姐,我們校長現在可以見你了。”

“謝謝你。”岑春言非常有禮貌地點點頭,出去見燕京大學的校長。

她走進校長辦公室,發現居然不是正校長,而是副校長等在那里。

岑春言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的神情。

她走過去,笑著和副校長握手,說:“可算等到您了,您可真是日理萬機。”

副校長哈哈大笑,和她一起在會議室里坐下,關切地問道:“岑小姐才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們這里坐坐?”

她哪里是來坐坐的……

岑春言含笑說:“您見笑了,我來貴校,是為我們公司前幾天的事情道歉的。”

說著,她站起來,認認真真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我們集團的個別人公器私用,影響了貴校和貴校學生的名譽,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彌補我們的過失。”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岑春言這么放得下身段,副校長也不好意思窮追猛打。

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說:“怎么說呢,這件事我們已經交給我們學校法律系畢業生組成的律師協會全權處理。如果您是來談這個案子……”

“不不不,我不是來談案子的。”岑春言忙矢口否認,“案子的事,我們公司的法律部已經跟進,會尋求庭外和解。”

“我今天來,是專程來表示我們公司道歉的誠意。”說著,她拿出一份文件,說:“這是我們公司CEO和董事長都簽名授權的一份協議書,根據這份協議書,我們集團會向貴校捐贈兩億元,設立專門的貧困生助學金。以后燕大貧困生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們集團全包了!”

副校長隨便翻了翻岑春言拿出來的協議書,笑著說:“貴集團有心了,不過我們學校的貧困生,有國家全額資助,不需要接受外部捐贈。”

“如果你們真的有誠意,不妨把這筆錢拿來建一個圖書館,我們可以以貴集團董事長岑耀古的名字命名,怎么樣?”

岑春言微微一窒,笑得有些勉強。

兩億元做貧困生助學金,贏得的是廣大寒門學子的心。

這些寒門學子里只要有一個人跟蕭裔遠一樣,他們公司就賺了。

如果有兩個,他們公司就賺翻了。

如果有三個、四個,或者更多個,那全國富豪榜第一名的位置,沈家就要挪窩了。

都是生意人,這筆賬自然算的清清楚楚。

她沒想到,燕大副校長在這方面居然滴水不漏,完全不給她“施恩”的機會。

“……圖書館啊?當然好,可是跟我們這份協議書上寫的內容不符,我得回去再起草一份協議書,然后拿給CEO和董事長批準簽字。”岑春言笑著把那份文件又拿了回去。

“行啊,你們可以回去再商量。反正機會我給你了,愿不愿意表示誠意是你們的事。”副校長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另外,就算你們同意捐贈圖書館,也要在捐贈條款上寫明,這個捐贈,跟我們學校和你們集團之間的官司沒有關系。”

岑春言又是一窒,她飛快地瞅了副校長一眼,笑著說:“那是肯定的,我回去一定把話帶給我們的CEO和董事長,讓他們定奪。”

所以她今天半天時間耗在這里,卻一件事都沒辦成。

岑春言離開燕大校長辦公樓,上了自己的勞斯萊斯幻影,淡淡地說:“去機場,我要馬上回南方。”

岑氏集團的總部在南方Z市,她的工作重心也在南方。

司機帶著她絕塵而去。

從燕大宿舍區路過的時候,岑春言往外看了一眼。

這里的大學生活對她來說是很陌生的,她從高中就出去留學,一直到本科畢業才回國進入岑氏集團。

就在這時,蕭裔遠也從外面回來了。

他跟SSA私募基金的總裁趙良澤談了兩個小時,受到不少啟發,心里的喜悅按捺不住,一回到宿舍就給溫一諾打電話:“諾諾,出來,我想見你。”

溫一諾以為出什么事了,一路小跑著從本科生宿舍區奔過來,在林蔭小道上遇到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過來的蕭裔遠。

“遠哥遠哥!怎么了?沒事吧?”溫一諾忙朝他揮手,一臉關切地問。

“沒事,我帶你出去吃飯。”蕭裔遠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車后座,笑著說:“明天我要去4S店買車,一起去?”

“好啊好啊!”溫一諾大大松了口氣,高興地點點頭,跳上蕭裔遠自行車后座。

岑春言恰好從車窗里看見這一幕,想起岑夏言惹出的爛攤子,默默嘆了口氣。

這是第一二更大章六千三百字,第三更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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