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少愛你一點

第421章 與你共唱

司徒澈試著打過溫一諾的電話,但是沒有打通。

他想問傅寧爵,溫一諾是不是換電話號碼了。

但是又覺得這么問,顯得很掉價。

他跟傅寧爵在溫一諾面前是同樣的人,他不想給傅寧爵嘲笑挖苦他的機會,更不想讓傅寧爵在他面前有心理優越感。

因此想了一會兒之后,他只很淡然地回復了一句:你問這干嘛?難道還要我同步視頻我們的見面?

傅寧爵這個時候還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看見司徒澈的回復,他氣得一下子清醒了,唰地一下把手機扔到地上,掀開被子去浴室洗漱去了。

司徒澈這邊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收了起來,問自己的助理說:“諸葛先生是約的這里嗎?”№Ⅰ№Ⅰ

“是的澈少,諸葛先生說有好事,讓您過去,不過他沒說是什么事。”助理小心翼翼地說。

那個諸葛先生很厲害,說話從來都是說一半藏一半,讓別人“意會”。

他只是個小助理,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

司徒澈揉了揉眉心,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個短發女子的背影,微微一怔。

那背影居然像極了溫一諾。

可是看她走路的姿勢和穿衣服的品味,司徒澈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而且溫一諾一頭大波浪披肩長發,這個女子的頭發則短的有些過份了。。

不過轉眸間那女子已經走過街角,耳畔依稀傳來那首悠揚的歌聲,已經接近尾聲。№Ⅰ№Ⅰ

“……臨行臨別,才頓感哀傷的漂亮。

原來全是你,令我的思憶漫長。

何年何月,才又可今宵一樣。

停留凝望里,讓眼睛講彼此立場。

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

因你今晚共我唱。”

司徒澈忍不住跟著哼了起來。

心情奇異地好轉,他笑了一下,關上車窗,“那就去吧。”

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啟動,往“諸葛家菜”的餐廳開過去。

溫一諾戴著耳機哼著這首《千千闕歌》,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過街道拐角,發現路邊有一個超市,她進去買了幾瓶水,幾包零食,帶回自己住的小旅館。№Ⅰ№Ⅰ

從大D和莎莉門口路過,聽見莎莉抱怨的聲音:“大D你這樣下去遲早被那些衰仔砍死!”

“呸!那些爛仔誰是我大D對手?!我大D一個人拿著刀可以從十一街砍到五十街!”

“是啦是啦!大D你最厲害,可是你這么厲害,你這胳膊是被誰砍傷的?下次說不定就不是胳膊,而是你這里了!”

門內傳來莎莉的譏諷,還有大D鬼哭狼嚎的一聲吼。

溫一諾知道那個大D回來了,忙快步回到自己房間。

她拿出門卡打開門,進去之后迅速將房間反鎖,然后打開了燈。

她平息了一下心情,然后檢查自己身上,發現裙擺邊緣上居然沾著幾滴血。

好在她的裙子是非常老土樣式,顏色也是藏藍,如果不仔細看,沒人看得出來。№Ⅰ№Ⅰ

不過裙子沾了血,得馬上泡水清洗,不然很容易留下印記。

她去小浴室換了衣服,然后用手搓臟了的地方。

好不容易洗掉了血跡,她才掛在浴室。

因為倒時差,現在正是國內的上午時間,她根本睡不著。

索性把所有換下來的臟衣服放在洗衣籃,出去找洗衣服的地方。

國外的旅館一般都有自帶的洗衣房,需要用錢換洗衣幣才能使用那里的洗衣機。

溫一諾去找一樓的田姐換了十個洗衣幣,蹲到洗衣房去洗衣服。

這邊司徒澈坐著車來到“諸葛家菜”的餐廳門口。

他的助理先給諸葛先生打了電話。№Ⅰ№Ⅰ

諸葛先生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連忙迎了出來,在司徒澈的勞斯萊斯幻影車門前點頭哈腰:“澈少您來了。”

司徒澈也沒有下車的意思,閑適地坐在車里,笑著說:“諸葛先生說有好事,又不說清楚,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吧?”

諸葛先生更不好意思,腰也彎的更深了。

他訕訕地說:“澈少,本來我是算著今天有大氣運的人出現,想讓澈少跟他認識認識,可以對澈少幫助更大。可惜我追到這里,他的線索就消失了。”

“咦?還有諸葛先生跟丟了的人?”司徒澈奇道,“那有機會真要認識認識這個神人。”

“澈少可別寒磣我了。我諸葛一生唯謹慎,沒想到陰溝里翻船了這次……”諸葛先生紅著臉自嘲。№Ⅰ№Ⅰ

司徒澈點了點頭,“我就開個玩笑而已,諸葛先生別見外。如果沒有先生,就沒有我。我感激先生的救命之恩。”

“澈少太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諸葛先生這時腰才直起來了,“您要還有事就去忙,沒有的話,我可以陪澈少喝點酒。餐廳新到了緬因大龍蝦,澈少來一只?”

司徒澈笑著搖了搖頭,“既然沒找到就算了,我確實還有事,先走了。”

諸葛先生忙點頭,“那就不耽誤澈少了。”

說完又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四年一次的天師道世界杯大魁首對抗賽,聽說今年的頭獎是九叔拿出來的秘密武器?澈少能透露一下嗎?我也很好奇今年會有什么好東西。”

九叔就是司徒澈的父親司徒兆,道上的人都稱他“九叔”。№Ⅰ№Ⅰ

司徒澈挑了挑眉,“我也不知道呢,我就是要去跟父親談這件事。諸葛先生已經是連著兩界世界杯的大魁首,今年有沒有興趣參加?我父親親自拿出來的壓箱底的寶貝,還是值得一拼的。”

“本來是不打算參加,跟后人一點機會的。但是九叔既然拿出好東西,我卻之不恭。”諸葛先生朝車里的司徒澈拱了拱手,笑著說:“那就拿個三連冠之后再退居幕后。”

“葛派有諸葛先生,是葛派之福,也是我們司徒家的福氣。”司徒澈客氣地恭維了一句,朝諸葛先生點了點頭,車窗冉冉升起,遮住了司徒澈的面容。

司徒澈只在門口停了停,連車都沒下。

而“諸葛家菜”的大老板諸葛先生卻親自出來迎接,站在車門旁邊點頭哈腰笑容可掬地說了半天話。№Ⅰ№Ⅰ

大家不用知道那輛豪車里的人是誰,都能猜到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別說那輛車,就說能讓諸葛先生這么驕傲的人能夠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的人,整個海外五個指頭數得過來。

諸葛先生一直在站在餐廳門口,目送著司徒澈的車消失不見了,才轉身回到餐廳里面。

他的女伴好奇地問:“……是司徒大少爺嗎?他架子可真大,怎么不進來?”

“吃你的東西,女人家關心這些事情干嘛?”諸葛先生掰了一只大龍蝦,拿著帶殼的蝦尾直接塞到那女人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龍蝦殼堅硬又鋒利,一下子就把那女人的嘴給劃傷了,唇角直接拉了個豁口。

她忙吐出蝦尾,哇地一聲哭起來,捂著臉跑出去了。№Ⅰ№Ⅰ

餐廳里的人侍應生都當沒看見一樣,背著手站在包間門口,等著上菜。

包間里的人靜了一會兒,見諸葛先生旁若無人地吃龍蝦,大家也漸漸活泛開了。

拿著茅臺酒開始給他敬酒,一邊恭維他“天縱奇才”,夸他說:“……諸葛先生三十出頭就力克群雄,將一眾七老八十的老頭子打下神壇!拿下第一個天師道世界杯大魁首!四年前第二次參加,更是以全勝的記錄拿到第二次大魁首!”

“縱貫天師道古今的傳奇人物,除了開派的祖師爺,就我們諸葛先生最給力了!”

一通彩虹屁拍得諸葛先生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這一晚上,他都憋屈得厲害。

板上釘釘的“大氣運之人”就這么無聲無息的飛走了,他是修道奇才,十八歲就履職“葛派大天師”,到現在快五十歲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Ⅰ№Ⅰ

再就是剛才司徒澈明明來了,卻連車都沒下……

諸葛先生剛才表示不在乎,其實心里在乎得不得了。

想想那司徒澈,如果不是自己幫他多方謀劃,甚至讓他去娛樂圈吸人氣,彌補了他和他父親之間的分歧,他怎么可能有現在的氣勢?

他在心里冷哼一聲,將一盅茅臺酒一飲而盡。

司徒澈回到自己家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司徒家的老宅在紐約長島,占地足足有十英畝。

開車進了大鐵門,還要開幾分鐘,才能到住宅所在地。

這里面對著無敵海景,圈了一片白沙沙灘做私人領地,晚上有彪悍的保鏢帶著兇猛的軍犬四處巡邏。№Ⅰ№Ⅰ

司徒澈的車進來的時候,幾條軍犬興奮地追著他的車跑了一會兒。

直到他的車駛入車庫,才耷拉著舌頭,喘著氣奔入黑暗的草坪上。

司徒澈家的主宅是一座古希臘風格的別墅,白色大理石的墻面,四根高大的圓形石柱門廊在月光下威武雄壯,讓人想起《亂世佳人》里面的十二橡樹大宅。

司徒澈從車里下來,走上通往住宅的大理石路。

路邊是修建整齊的草坪,草坪上一邊一個噴泉,泉水里有睡蓮含苞待放,還有長著翅膀的小天使雕塑。

“澈少回來了。”

“澈少晚上好。”

“澈少吃晚飯了嗎?”

“澈少,九叔在書房等您。”№Ⅰ№Ⅰ

他一路走來,不斷有下人跟他恭恭敬敬行禮打招呼。

司徒澈漫不經心點了點頭,長腿邁上了臺階。

從客廳穿過去,繞過典雅的長廊,司徒兆的書房在大宅后方,面對大海。

一整面墻都是透明玻璃。

司徒家的人都知道,這玻璃可不是一般的玻璃,而是防彈玻璃。

“爸,我回來了。”司徒澈走進司徒兆的書房,發現他面對著落地窗站著,看著窗外的海景出神。

他們的房子離海比較近,因此房屋的隔音必須非常好,不然天天晚上“枕著”海浪入睡,非把人整得神經衰弱不可。

司徒兆穿著一身長衫,“嗯”了一聲,轉身看著他,笑著說:“你吃晚飯了嗎?不是諸葛先生約你去他的餐廳吃飯?”№Ⅰ№Ⅰ

“是約我,不過不是吃飯。”司徒澈笑了笑,“諸葛先生說,他算到有大氣運的人來紐約,一直追到他的餐廳門口,就找不到了,他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司徒澈說著,在司徒兆書房的大象皮沙發上坐下來。

司徒兆也坐到他對面,詫異說:“……還有他追不到的人?這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他也沒說。”司徒澈搖了搖頭,“不過他向我打聽,今年的天師道世界杯大魁首,您會拿什么獎品出來。”

司徒兆呵了一聲,說:“我確實準備好了大獎品,就看他們誰有這個本事來拿走。”

司徒澈很好奇:“是什么?我能知道嗎?”

“不能。”司徒兆哈哈大笑,“你是今年大魁首比賽的主辦人,我不能告訴你,會泄密。”№Ⅰ№Ⅰ

“我?”司徒澈很意外,“說實話,我一次都沒出席過他們的比賽,他們放心讓我主辦嗎?”

“一切程序都準備好了,你就坐坐主席臺而已。”司徒兆漫不經心地說,“不管葛派做什么,我們司徒家必須占主導地位。如果他們不明白,你就讓他們明白。”

司徒兆說后面一句話的時候,語氣冷硬起來。

司徒澈想了一會兒,瞇起雙眸:“那是肯定的。您放心,葛派翻不起浪花。不過,您有沒有想過,邀請國內的天師來參加比賽?”

“這個再說吧。還有兩周比賽就要開始了,這一次他們沒法參加。下一次吧。”司徒兆說著,看見穿著女仆裙的下人在門口恭恭敬敬地說,“司徒先生,澈少,晚飯準備好了。”№Ⅰ№Ⅰ

司徒澈很驚訝,“爸您還沒吃晚飯?”

“我在等你回來,擔心你沒吃。現在正好,咱們父子倆一起吃。”

司徒兆朗聲笑著,跟司徒澈一起走到餐廳。

餐廳的長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道菜,熱氣騰騰,等這他們享用。

這邊溫一諾正好洗完了衣服,放到烘干機里準備烘干。

莎莉也抱著洗衣籃進來了。

她看見溫一諾,立刻笑了起來,“妹妹仔洗衣服啊?”

溫一諾點點頭,乖巧地說:“莎莉姐。”

莎莉一邊把衣服放到洗衣機里,一邊跟溫一諾閑聊。

溫一諾就說起自己想找個地方打工,“莎莉姐,我在家的時候跟著爺爺學過一點看相,你說我能不能去大街上擺個攤,給人看相?”

莎莉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說:“妹妹仔,你是葛派的弟子嗎?”

溫一諾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才從國內出來,一個葛派的人都不認識。”

“既然你不是葛派的地址,那就千萬別起這個念頭。你哪怕去車衣廠做縫紉女工,也別想去看相。”

她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在葛派的地盤上看相,你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溫一諾做出害怕的樣子,但是心里不以為然,心想我來就是為了找葛派的麻煩。

現在知道做什么能戳他們的心肝脾肺腎了,那當然是要一捅到底。

她狡黠地笑了笑,說:“知道了,謝謝莎莉姐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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