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新羅城大街小巷都傳著第一惡人——察圖作身亡的消息!
讓人想不通的是,對于察圖作突然死因,卻沒有明確說辭!
甚至,察圖府也沒有任何異常舉動,這讓許多人摸不著頭腦,甚至懷疑這消息的真假!
一處偏僻小客棧里,大齊不安的看著淡定喝茶的虞杳問;
“公子,察圖家為何不辦喪事?”
“他家兩位主子死了,為何還能這般平靜?”
心里惴惴不安,生怕官府上門捉拿他們的大齊,打探到察圖一片安靜,就極為疑惑。
就是一旁的熬通,也很是想不通,看著虞杳一副想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
抬頭看了看二人,虞杳露出笑容,替他們解惑;
“察圖寮沒死!”
“怎么會?他若沒死,為何不報官捉拿公子?”
虞杳的話讓大齊臉色一變,不由開口發問。
說完,就又擔心起來,想著他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的好!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那變態的心思,常人無法理解!
或許,他也希望察圖作死吧?
“公子,咱們還是盡快趕緊離開這里吧!”
大齊盯著虞杳說出自己的想法。
“是該走了!”
再不走,真就走不了了!
虞杳心里這般想著,將桌上擦干凈的匕首重新裝好,而后起身說;
“帶上東西,走!”
惹眼的東西已經被他們轉移出城,此時也就兩個隨身包袱而已,大齊一手提著一個,和敖通跟在后面就往外走。
剛走出房門,虞杳看了眼敖通,就對大齊說;
“你們二人先走,一會兒我去你們!”
說完,目送二人出去,虞杳扭頭看向隔壁的院子,突然跳上墻頭,發現對面墻角處,一漢子正貓著腰偷聽,一抬頭就愣了;
“誰讓你來的?”
虞杳坐在墻頭居高臨下,冷冷盯著撅著屁股,貓著腰的漢子質問。
那人被問的心虛,眼神閃了閃緩緩直起腰,左顧右看,就是不敢和虞杳對視。
“回去告訴察圖寮,不想死就不要招惹本公子,不然,下次定會宰了他!”
虞杳冷硬的話驚的那漢子瞪大雙眼,滿目驚詫,甚至臉色都有些微變。
“滾——”
虞杳低呵一聲,那漢子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灰溜溜的轉身離開。
察圖府
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察圖寮,看著跪地床邊的漢子,開口問;
“他人在何處?”
“回大人,小的被那位小公子發現,想必此時已經出城!”
說完,跪在床邊的漢子立即低頭,渾身緊繃,等待處罰!
“哈哈……”
不想,察圖寮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大笑出聲,且越笑越癲狂,停都停不下來。
“咳咳咳……”
最后,笑的咳嗽連連他才勉強住嘴,慘白的臉色也帶著些許紅暈,深邃好看的眼眸布滿水霧,倒是比平日添了幾分溫度。
“他說甚?”
“那小公子說……說……”
想起虞杳狂妄的話,跪在床邊的漢子屬實沒膽量說出來。
“如實說來!”
察圖寮此時心情不錯,倒是極有耐心,漢子不敢再吞吐,硬著頭皮就說;
“小公子說讓大人莫要招惹他,不然……不然下回定宰了您!”
“好,極好!”
察圖寮的反應再次出乎漢子的意料,但他頭都不敢抬一下,跪在床邊安靜聽著,心里卻暗自叫苦!
“本官……等你來宰……”
好一會兒后,就聽察圖寮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每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期待和興奮,讓人實在琢磨不透他在興奮什么?
夜,黑沉沉!
風,寒涼涼!
新羅城內,幾道身影穿梭在平民百姓住宅區,每路過一戶人家,往院里扔一塊東西,直到五更天,他們才悄無聲息的離去!
天亮了!
住在這里的所有百姓驚奇的發現,院里都有一塊銀子,他們悄悄的收起銀子,并跪在地上叩頭謝恩……
而虞杳五人,已經在回家的路上快馬狂奔。
“公子,下回有這等好事,您還得叫上小的!”
當了一回無名英雄的王二石,心里的感覺不要太好,騎在馬背上朝前面的虞杳大聲喊話。
虞杳……
還上癮了?
這種事她可不想有第二次!
再說,他們是正經人好不好?
“對對,二石哥說的沒錯,公子,下回再有此等事,您還帶上咱們哥幾個!”
車高高也跟著瞎起哄,說著還不忘捎帶上熬通。
看著他們與虞杳輕松的相處方式,敖通眼中劃過羨慕,內心不由一暖;
如今,他也是正經人了!
也是有歸宿的人了!
“公子,前方有處茶棚,咱們要不要歇歇再走?”
怕瘦瘦弱弱的虞杳吃不消,大齊指著前方掛著招牌的地方提議。
“好——”
趕了半天的路,知道大家又渴又餓,虞杳點頭同意。
再說,此處已經出了新羅城地界,他們徹底安全,完全沒必要那么趕。
五人上前,就見茶棚門口停著二三十輛滿載貨物的馬車,以及不少騎行馬匹。
栓好馬進去,不大的茶棚已經坐的滿滿當當,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妻忙的焦頭爛額,甚至都沒看見他們進來。
虞杳五人過去,在最里邊兒角落里,唯一一張空桌坐下,那婦人才看見他們,連忙笑著過來;
“幾位公子,喝茶還是喝水?”
婦人三十來歲,個子高而瘦,說話利落,態度熱情,由于在此經營生意的原由,皮膚比一般女性略黑些,但是看著極為健康,一身蘇芳色粗布褲裝,頭發被深藍色布巾包裹,看著很是清爽,此時正笑盯著虞杳;
“來一壺熱茶!”
“成,咱們這里還有配茶的胡餅與肉干,公子要不要來些墊墊肚子?”
“每樣上兩盤兒!”
“成,幾位公子稍等!”
這掌柜娘子做事利落,很會做生意,說著就去給虞杳幾人沏茶。
突然,虞杳察覺右斜方有一道視線盯著她,轉頭看去;
就見坐在十幾個黑衣護衛最中間那桌,個頭中等,面容白皙,身著黯色銀紋長袍,頭上別著一只銀簪,不大但極具穿透力的雙眼此時正盯著她,即便被當場抓包,他也沒有一絲尷尬,還露出一絲淡漠又客氣的笑容!
只一眼,虞杳便知,這是個好惹的人!
而對面的汲貆,亦清楚的知道,對面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公子,亦是個深藏不露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