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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碼頭人來人往,虞馳正什么都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問,只能選擇聽從父親的安排。
而站在船上虞三,虞四兩兄弟,看著岸邊摟在一起的祖父和大伯,不由紅了雙眼。
一旁的姜氏和苗氏倆妯娌,左右攙扶著婆母,看著岸邊也不由落淚;
“你父親,一把年紀了……還舍不得兒子!”
知道丈夫自小疼愛長子,可沒想到父子倆竟這般‘難舍難分’,虞老夫人心中難過的同時,也感到欣慰。
不想,這話確讓低著頭抹眼淚的兩個兒媳婦兒不由笑出聲;
“父親是舍不得母親才是!”
一向穩重的苗氏,破天荒的拿婆母說事,給虞老夫人說的不好意思起來;
“你個皮猴,竟拿我老婆子說事,回頭定要好好罰你一回才是!”
“兒媳任由母親處罰,絕無二話!”
“讓你大嫂做見證,回頭若是耍賴,我老婆子可是不講理的!”
“母親向來最是講理,這點,兒媳可是不怕的!”
婆媳三人說說笑笑間,就見岸邊的虞馳正,突然跪在神武侯腳邊磕頭,而后起身上船,情緒明顯比之前好上許多;
也沒人多想,只以為他是因為老父親的到來才有此變化的!
站在岸邊,再次目送船遠去,神武侯才長出一口氣,卻心安神定,說不出的踏實!
然而,此船離京的第四日,傳來消息入京,說虞家大爺——虞馳正,送母回鄉的船剛到銅州境內的梅嶺地區,遇到極端天氣,船被江浪打翻沉了,連帶著大夫人——姜氏、二夫人——苗氏、三公子——虞望西、四公子——虞守東、以及十來家仆無一生還……
消息一入京,所有被驚呆,不由感嘆虞家禍事連連,與虞家關系不錯的人家都紛紛去神武侯府探望神武侯;
結果,大門緊閉,謝絕一切訪客!
這些人一打聽才知道,神武侯病倒了!
由此,他們確定,這消息屬實!
就是宮里養病的順安帝,也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不由一愣,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并對床邊侍奉的太子囑咐;
“神武侯……不容易!”
“元啟的安定,有他一大半兒功勞,如今朝定民安,萬不可辜負與他!”
自從神武侯上交兵權后,順安帝是徹底放心,但他不放心的是太子;
生怕這個蠢玩意兒對虞家下手,到頭來落個天家無情,殘害忠良的壞名聲讓他頂!
同時,虞家連連出事,心軟的順安帝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于情于理他都要叮囑一番蠢貨兒子!
聽聞這個消息震驚過后的太子,此時還算淡定,可內心卻有些許懷疑;
虞府又出事了!
為何這般頻繁?
是天災?
人禍?
亦或者……
自然,這種想法他是不可能對任何人說的!
太子斂下眼皮,遮掩一切情,面對順安帝的諄諄教導,他乖順的點頭應承;
“兒臣謹記父皇教導!”
“唉!說來也是虞家小姐無壽,與你無緣無分……”
“父皇……”
‘無緣無分’四個字,刺激到了太子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他瞬間變臉,情緒不可控制的朝順安帝怒叫一聲;
將站在一旁的明公公嚇了一跳!
站在門口的徐寅,也被他這聲驚叫嚇得白了臉,心想;
太子膽肥,竟敢對皇帝這般吼叫?
靠在床頭的順安帝本人,做夢也沒想到他的蠢貨兒子,竟然敢對他大吼大叫!
先是一愣,然后回過神來的順安帝,臉色瞬間不悅,抬頭盯著手中還端著藥碗的太子,讓他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太子還保持著一手端碗,一手伸著調羹的姿勢,眼眸對上順安帝的視線,多少有些心虛,以及說不清楚!
淡定的將調羹湊近順安帝嘴邊,喂他喝下藥后,太子這才冷冷清清,低低啞啞的開口;
“兒臣心悅虞家小姐,聽不得父皇這般說!”
“噗……”
毫無心理準備的順安帝,被這句話刺激的將嘴里的藥噴了出來。
立在床尾的明公公,嚇得立即沖上去;
“陛下,您……”
“朕……無礙!”
察覺到失禮的順安帝,擺擺手示意明公公退下,他則緩緩坐起身,死死盯著太子;
“你……說甚子?”
太子的這番謬言,讓順安帝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毛病;
不然,怎么會聽到這么荒謬的言論?
太子之前有多討厭虞家,不說世人皆知,但京城上下無人不曉,就是街上的流浪貓狗也是一清二楚的。
更何況,那位已經去了的虞家小姐,自小就長在肅州邊關之地,他見都未曾見過其面,何來的心悅之說?
坐起身的順安帝,就這么死死盯著坐在床邊木凳上,手端藥碗,身板挺直,面色陰沉的太子審視、打量、好確認他腦子是不是真壞掉了!
穩如老狗的太子,被順安帝這般盯著打量,也是有些招架不住的,只好給出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父皇,兒臣絕無戲言……”
“你閉嘴!”
順安帝立即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要不然,自己會忍不住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虞窈若在世,此話怎么說都好!
可她人都已經去了,太子卻在這里滿嘴胡說八道,他聽聽也就罷了,萬一此話傳入神武侯耳中,順安帝都不確定會發生什么!
別看神武侯平日里極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他有多護短,只有順安帝最清楚!
更別說,此事關乎他已去孫女兒的清譽,神武侯能做出什么事來,順安帝都不敢多想!
“你以前混賬也就罷了,怎的如今還是這般拎不清?”
順安帝一臉憤怒盯著太子教訓,若是可以的話,他真想掰開這貨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長草了!
不然,堂堂一國太子,竟能說出此等不分輕重的話來!
“父皇……”
“叫哪個也無用,朕雖是你老子,但也不能任由你這般放肆,張狂!”
太子被教訓的啞口無言,一肚子的怒火無處可發,只能沉著臉,坐在那里乖乖聽著。
他總不能告訴順安帝,虞窈上輩子是他的妻子,他心悅她沒有什么不對吧?
他若真敢這么說,順安帝就真敢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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