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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身體疲乏到極點的堯安帝,卻睡意全無,滿腦子都是湖心亭看到的那一幕;
以及,不停猜測倆人到底什么關系?
一個是先帝的后宮嬪妃!
一個是如今的禁軍副統領!
他們兩人之間,到底在聊什么?
又有何可聊?
想著想著,霍亂后宮的慶嬪——孟苘,不由得浮現在腦,堯安帝忍著頭痛,面色鐵青!
“出來——”
堯安帝一聲低喚,外殿角落里藏著的黑影,瞬間閃身進了內室,上前恭敬跪在榻前;
“暗衛聽陛下吩咐!”
堯安帝雙眼冷冷的盯著床頂,咬牙低聲道;
“去查查江珠兒進宮前的事,事無巨細,給朕查的清清楚楚!”
“是——”
“再查查儲長恒,看他兩人私下里有沒有來往?”
“暗衛遵旨!”
說完,見堯安帝輕揮了揮手,暗衛又迅速退出去,眨眼功夫沒了蹤影,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事到這兒還沒完,堯安帝最近本打算再抬舉一番閩家,給雙胞胎姐妹找個好婆家,好讓閩家能立起來;
而長相出色,能力遠超世家子弟一大截的儲長恒,便是最佳人選,卻不想……
頭痛欲裂的堯安帝緊閉雙眼,揉了揉太陽穴,心里卻戾氣叢生!
這些人干什么不好,非得要上趕著找死?
先皇死了都不放過他,還想給他頭上戴一頂綠油油的腦子?
不過,在未被查證之前,堯安帝不想再提及儲長恒此人!
所以何人去高嶺州平叛,并鎮守一方,成了眼下最棘手的事!
堯安帝紅腫著雙眼,陰沉著那張俊臉,坐在上首,居高臨下,冷冷的盯著下面的文武百官道;
“高嶺將軍——云展……被叛軍侯凌所殺……”
此話一出,下面的文武百官立即炸鍋;
一老官員滿臉不可置信;
“高嶺將軍被殺?這……這怎可能?”
身旁的官員連忙低聲道;
“陛下都說了,怎么會不可能?”
這時,旁邊又有官員道;
“侯凌是何人?怎么聽著有點兒耳熟!”
“侯束東之庶子,當初并未一起進京,沒想到短短數日,他竟然……”
說著,那官員不由哀嘆一聲,滿臉愁容。
而當初,對堯安帝斬殺侯束東一家,心里極為有看法的官員們,此時全部禁聲,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被追責。
看著下列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的眾大臣,堯安帝只覺得煩躁,腦仁兒疼,臉色也更加陰冷,一旁的徐寅趕緊清了清嗓子,上前兩步;
“諸位大人,請肅靜!”
說完,徐寅立即退回去;
堯安帝的眉頭也見見舒展;
眾臣立即恢復安靜!
堯安帝掃視他們一眼,便又冷聲道;
“此事,諸位大人有何見解?”
檢察院正——毛崇,立即出列大聲道;
“陛下,當務之急是平叛,并接管高嶺州。”
接著,兵部侍郎——池松德,也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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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大人所言極是,但是此要緊關頭,何人前去平叛至關重要,還請陛下定奪。”
兵部侍郎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讓文武百官陷入沉思;
要知道,云展勇敢堯安帝培養的心腹人物,所以才讓他去高嶺州的!
雖然出了這事,但他們清楚,去高嶺州的人,一定是皇帝信得,且認可的人!
所以,他們不敢貿然推薦!
知道眾臣顧忌的堯安帝,便再次開口;
“眾位仔細想想,眼下何人前去接管高嶺州最合適?”
眾臣……
這哪是讓他們想?
分明是想要他們的老命!
于是,眾臣低頭不語,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殿氣氛也越來越凝重,終于有人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末將以為段將軍前去最為合適!”
此人乃定寧將軍——江上忠,原名為江上堯,因避諱改‘堯’為‘忠’,目前掌管西大營,也是堯安帝的親信。
所以,他的話比較中肯,慮事也極周到。
但是,他的提議沒有人敢站出來附議;
因為,他所說的段將軍真是段磊,是虞家軍的人,目前,雖然得到堯安帝重用,但眾臣依舊不敢保證皇帝是否信任他!
聞言,堯安帝只是輕點點頭,卻沒表態,反而又問;
“還有何人可推薦?”
這時,營陽侯——祁斌,出列道;
“陛下,陳覺得華陰侯世子極為合適,且他上次叛亂有功,為人精明又有膽識,前去高嶺州再合適不過!”
祁斌好歹也是皇室宗親,堯安帝的長輩,但是打他上次帶頭,想要皇帝立后時,堯安帝就對他厭煩透頂;
此時聽聞他起起儲長恒,本就陰沉的臉色有些駭人,惹得齊齊看向華陰侯——儲雄,的眾臣,也不敢說話。
見堯安帝臉色明顯不對,剛才還有幾分動心的華陰侯,立即出列惶恐道;
“啟稟陛下,犬子太過年輕,又無經驗,何德何能擔任此要職,還是請陛下,以及眾位大人另薦他人的好!”
說完,華陰侯以為堯安帝就是不屬意自家兒子,會客氣一番,沒想到皇帝卻一言不發,就像認可他的說辭一般,讓他尷尬不已,又隱隱察覺此事不對,心里不由猜測;
難道儲長恒犯了什么錯?
還是什么事惹陛下不快?
低頭皺眉胡亂猜測的華陰侯,覺得回去得好好問一下儲長恒才行,不然他真不安心!
堯安帝陰冷的眼神從華陰侯身上掃過,然后又問;
“我堂堂元啟朝中,竟無可用之人?”
眾臣心驚,齊齊下跪;
“陛下恕罪,臣等無能!”
無能?
確實挺無能的!
堯安帝忍著摔東西的沖動,掃視著下面齊刷刷跪成一片的大臣,最終起身冷硬道;
“諸位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朝會再議此事,屆時務必有個定論!”
說完,不等眾臣回神,甩著袖子就進了后殿,徐寅只能大聲唱報;
“退朝!”
“恭送陛下!”
在眾臣的恭送聲中,徐寅快速追上去。
然而,眾頂如懸了一把要命刀一般,哭喪著臉往外走,兩個一伙兒,三個一堆兒,邊走邊議論此事;
“這……陛下到底是何意?之前儲世子挺受恩寵,怎么今日就……”
“帝王心思莫要猜測,只怕陛下覺得不合適罷了!”
“那段將軍呢?他年輕有為,能力出眾,邊疆苦戰多年,又是鎮國將軍之弟子,他怎的也就不合適了?”
“正因為他出自虞家軍,陛下才不愿的!”
幾人說著,見華陰侯上前,趕緊閉嘴,加快腳步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