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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見過公子!”
虞杳一抬頭,就見一身藍色細布長裙,身披舊披風,氣色比之前好上不少的挽月,正由槐兒扶著,站在側院門前,紅著眼盯著她屈膝行禮。
正想去找她的虞杳,立即上前將人扶起;
“不用客氣!”
虞杳打量著緩緩起身,激動的擦拭眼淚的挽月,便又笑著問;
“在這里可還習慣?”
挽月連忙點頭,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道;
“習慣,這里很好,挽月極喜歡,多謝公子!”
說著,挽月再次屈膝行禮,虞杳心里既歡喜又無奈,拉著她道;
“你我何必這般客氣?”
挽月卻內疚道;
“公子大恩,挽月無以為報,也只能這般聊表心意罷了!”
虞杳聽了不由一笑,便安慰道;
“當初救你時,我并未想得到任何回報。如今亦是如此,只要你們過得好,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回報。”
說著,虞杳扭頭看向身后的舒墨,對挽月道;
“舒管事,想必你們早已見過!”
挽月點點頭,連忙同舒墨打招呼;
“挽月見過舒管事!”
“舒娘子有禮!”
倆人客客氣氣的互相問完,虞杳看著挽月道;
“這里雖然荒涼偏僻了些,但吃穿住行與外面無大差別,往后有什么事找舒墨就行,千萬不要客氣!”
挽月一臉感激道;
“是,挽月聽公子的!”
突然想起自己親自接生的孩子,虞杳就笑著問;
“孩子可還好?”
已經完全接納孩子的挽月,臉上露出屬于母親特有的溫柔笑容道;
“極好,能吃能睡,多謝公子惦記他!”
世上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
但是挽月情況特殊,想到她如今能這般,虞杳內心高興,但也有幾分憂愁;
要是孩子不是汲貆的就好了!
這孩子的身份,以后也不知道惹出什么亂子!
想到這兒,虞杳就有些擔憂,以至于挽月說什么都沒聽到;
“公子……公子……”
挽月輕喚兩聲,虞杳立即回神,一臉抱歉道;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挽月卻絲毫不計較,反而笑著說;
“公子繁忙,要深思熟慮之事極多,挽月自然理解的,只是望公子多多保重身子,莫要太過勞累!”
虞杳有多忙,挽月雖沒親眼見過,但是一路來的所見,以及在這里的聽聞,她可以想象六公子平日多辛苦!
所以,挽月心疼!
“會的,不用擔心!”
虞杳說著,就又問挽月;
“我能不能,去你的住處看看孩子?”
挽月一愣,立即歡喜道;
“自然可以,公子這邊請!”
挽月帶路,虞杳跟著進了側院門兒,往里走了走,然后右轉進了一個小院;
院子雖小,但整潔緊湊,很是安全,舒墨在不便進屋,便在院中等候。
虞杳一路跟著進了主屋,直入左側的臥房,床上躺著沉睡的小小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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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手輕腳上前,躺在被窩里沉睡的孩子皮膚格外白凈細嫩,臉上粉嫩嫩的,比當可比剛出生那會兒好看多了!
也能看出,挽月將他養的極好!
虞杳退后兩步,和挽月一起出來,又看了看東邊兒的小灶房,以及西邊兒的廂房,收拾的干凈整潔,柴火糧食都有,心里也滿意,但還是轉頭問;
“還有什么需要沒?”
挽月趕緊搖頭;
“油鹽米面糖,柴火一應俱全,甚至每日的水都有人送來,我與槐兒什么都不用做,哪里還有別的需要?”
說完,挽月再次紅了眼,盯著虞杳哽咽道;
“若真有求……挽月只希望能永遠留在這里,不必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也不必擔心勾心斗角,只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便好……”
知道挽月被人性之惡傷怕了,很心疼她的虞杳,拉起她的手,無比嚴肅道;
“挽月,只要你愿意,這里永遠是你的家,沒有人會說什么,也沒有人會驅趕你們,若是你愿意,等天氣再暖和一點,讓舒墨給你們分幾頭羊,屆時也能多一份收入,你心里也踏實!”
聽到這話的挽月,再也繃不住,一把抱住虞杳就哭了起來;
“我總覺得……上天無眼,讓我遭遇重重悲慘,直到遇到公子……我才知道,原來……上天也是厚愛我的!”
“公子,挽月……”
說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挽月就要下跪,卻被虞杳死死拉住,并一手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
“說明我們有緣分!以后好好過日子,好好愛自己,等孩子大一點兒,你可以幫我做事!”
這話讓挽月滿眼詫異,接著慌忙擦擦眼淚,就盯著虞杳道;
“我……我什么都不會,真能幫公子?”
“能——”
虞杳回答的斬釘截鐵,讓挽月雙眼一亮,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只要公子看需要,挽月什么都愿意學,現在就可以的!”
虞杳卻笑笑,而后安撫道;
“雖不知道你讀了多少書,但從你的說話,氣度來看,肚子里的墨水定不少!”
虞杳幽默的說話方式,讓挽月臉一紅,也跟著笑了起來;
“公子哪里話,挽月只是跟著私塾先生讀了幾年書,識得幾個字而已,可當不起肚里有墨水一說!”
“你識字就夠了,有空練習一下記賬就行了,其余什么都不用學。”
“不瞞公子說,管賬挽月之前學過,只是覺得是內宅賬目,外面的卻不曾接觸!”
聽這話,虞杳滿臉笑意道;
“內外賬目都差不了多少,到時候我會讓人教你的。”
有虞杳這番話,挽月的心徹底放在肚子,滿目都是對未來的希望和信心;
“一切聽公子的!”
虞杳點點頭,剛要說什么時,方英腳步匆匆的進來,且面色極其嚴肅;
“公子,老主子找您!”
見此,虞杳眉頭一皺,就對挽月說;
“回頭我再來看你!”
“好,公子慢走!”
挽月說完,要相送出門,虞杳就轉身叮囑;
“不用送了,看著孩子!”
說完,帶著舒墨和方英,急匆匆的出了小院兒,留下挽月在原地屈膝行禮相送,直到三人看不見,槐兒才上前扶起她;
“姑娘,見到公子,你終于可以安心了吧?”
“是,不過,公子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繁忙。”
說完,一腳剛踏上正房臺階的挽月一愣,便看著槐兒道;
“我記得哪個包袱里還有一些紙張,你找出來也練練手!”
“是,奴婢這就去找!”
槐兒剛說完,房內傳來‘吭哧吭哧’聲,接著嬰兒洪亮的啼哭聲傳出來,挽月疾步邁進門檻,邊往里走邊輕聲道;
“來了來了……娘來了,小寶不哭!”
‘小寶’這個名字,還是當時虞杳隨口叫的,挽月聽見,就這么叫了起來,心里卻想著,孩子再大一些,得讓公子給起個大名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