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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狀元樓
汲貆憤怒盯著跪在面前的邱林怒問;
“為何,當著六公子的面那般說?”
“你不知,這番說辭會惹出多嚴重的后果嗎?”
腿骨被虞杳砸裂的邱林,跪地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回答;
“正因屬下清楚后果嚴重,才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想必那六公子也不會想到……”
“錯——”
眼神寒涼一片的汲貆,冷冷的一個字打斷了邱林的話,接著他又諷刺道;
“你還是太自以為是!”
“屬下以為……”
“你以為這六公子,真如表面那般無害?”
汲貆質問完,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心里越發急躁不安,像是有什么事脫離掌控一般,扭頭又陰沉著臉低聲說;
“說不定……他也猜到你在撒謊,或者……他……”
汲貆都不敢接著往下說,更不敢往壞了想!
只要想到那種可能性,他就有種毀天滅地的沖動!
而跪在地上的邱林,后背早已濕透,此時終于意識到可怕性!
但是,他還是僥幸的認為,此等密事,虞杳一介商賈又怎會知曉?
強忍著恐懼,咬著牙道;
“就算他對屬下的話有所懷疑,也不會猜到咱們要找的人就是……”
“呵——”
汲貆被氣笑,忍無可忍抬腳踹向邱林腰側的傷口;
“砰……”
“嗯……”
被踹倒的邱林,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忍不住發出低吟聲,趕緊掙扎著跪好,就聽汲貆咬牙切齒道;
“若不是念及你父兄的面子,我便讓你徹底……消息!”
“大人息怒,邱林知錯!”
此時的邱林真正意識到,他和死神擦肩而過,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察覺不到,整個人匍匐在地祈求原諒。
汲貆閉上雙眼,喉結不停上下滾動,強壓下內心涌動的怒火,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半盞茶的功夫后,他再次睜開雙眼,琉璃般的眼眸已經一片平靜,甚至有點兒平靜過頭,帶著絲絲寒意,看著趴在地上的邱林冷漠道;
“希望……主上無事!”
喝了一口茶平復心緒后,他又道;
“那夜,發生了何事?”
邱林趕緊抬起頭回話;
“屬下才進院子就被人發現,被其中一人重傷后……”
“這樣說來,那夜,如意居有兩個高手在那里守著?”
邱林的肯定回答,讓汲貆再次陷入沉思,滿心滿腦都在猜測虞杳的身份……
接著就聽他幽幽道;
“原本,我以為他帶人離開,府中不會有人看守,如今看來,是我失算了!亦將他想的太過簡單!”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后,汲貆很快重拾信心,盯著邱林又問;
“可有察覺那如意居有何異常?”
聞言,邱林仔細回想起來,然后回答;
“其中兩個院子空的,好像也沒有任何異常,不過……”
“如何?”
汲貆不滿他說話吞吞吐吐,聲音冷冷的追問;
“屬下察覺,府里的高手不止那兩人!”
瞬間,汲貆眉頭一皺,再次重新審視起對虞杳的看法來,良久便沉聲吩咐;
“查!再仔細叫他查一遍,務必查清此人底細!”
“伢行可有線索?”
“沒有,一切線索,在主上踏入不歸城的那一刻就斷了!”
這對汲貆來說,絕對是壞消息!
甚至,他都不敢多想!
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堅信要找的人還活著!
只有這樣,他,以及整個哈代家族,還有息息相關的所有人才能有活下去的信念!
汲貆壓下眼中的一切痛楚,顫抖著手端起茶杯大口喝了兩口茶湯,干痛的嗓子得到舒緩后,便沙啞的聲音冷冷吩咐;
“暗中繼續找,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如意居……”
說著,他停下話語,看著窗外的夜空冷聲道;
“不要再去招惹那六公子!咱們好像……真招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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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貆帶著些許自我嘲諷的話語,讓跪在地上的邱林面色一緊,壓下眼中的不甘道;
不想,汲貆卻轉頭盯著他極為認真的打量起來,在邱林渾身汗毛都豎起時,他才冷冷開口;
“收起你那些小思,技不如人,便要從自身查找問題,莫要記恨旁人!也莫要再給我惹事!”
“是,屬下謹記大人教誨!”
“退下,找大夫好好看看!”
邱林恭敬的回答完,而后行了一禮,這才咬著牙爬起來,退了出去。
直到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汲貆挺直的脊背,一點一點塌了下去;
眼中的冷漠也被恐懼淹沒;
他整個人被絕望包圍……
終于,他抱著頭低聲痛苦的嗚咽起來;
“乘兒……你到底在何處?”
“你……還活著是不是?”
“活著,一定好好活著……”
說著,他又立即抬起頭,胡亂的擦了擦眼,便充滿信心道;
“放心,臣一定會找到您!”
“乘兒,一定要等舅父!”
說著,他立即起身,打開身后的暗門,進去就提筆寫信!
一會兒后,他大聲喊道;
“來人!”
在樓梯口侯著的臺表,立即上前;
“主子,有何吩咐?”
“這封信,迅速送往上京!”
臺表雙手捧著信剛退出門外,就聽汲貆又問;
“影子可有來信?”
臺表立即轉身回答;
“回主子,這幾日一直未收到影子大人的信!”
不知怎么的,汲貆的心又是一沉,他壓下一切不好的情緒揮了揮手,臺表便什么都不敢再說,捧著信迅速退下……
突然,盯著窗外夜色的汲貆渾身一震,面色一僵,想起虞杳白日的幾句問話,便不由的喃喃低語起來;
“難道……他見過影子?”
接著,他立即否認這個猜想!
可是心里依舊不踏實,不由得站在窗邊出神……
“什么?怎么還有這回事兒?”
陪著神武侯小酌的虞杳,被驚的瞪大雙眼,滿目不可置信,扭頭又看向姚吉;
“姚阿爺,真有這回事兒?”
姚吉放下酒杯笑了笑,便如實道;
“確實有這回事兒!”
“那我……對了!以前很多事我忘了!”
虞杳懊惱的拍了拍腦門兒,桌上的菜也不香了,就盯著神武侯問;
“祖父,您怎么從未說起過此事?”
神武侯放下筷子看著她道;
“那時候你……不在了,此事只好作罷,誰曾想鹿云那孩子,竟然親自到了京城……”
說著,神武侯眉頭舒展,別有深意的盯著虞杳又放出一個炸裂的消息;
“說來也巧,鹿云那孩子,眼下就在不歸城,以后……”
說到這兒,神武侯又犯起了愁;
孫女婿他依舊很看好,可是孫女兒變成了‘孫兒’,這事就有些不方便!
虞杳瞪著水靈靈的雙眼盯著神武侯問;
“祖父見過他了?”
神武侯點點頭,臉上還帶著幾分心疼道;
“見了!那孩子自打知道你不在后就深受打擊,一蹶不振,身體也不大好,讓人看著心里不是滋味!”
聽那位娃娃親的蕭公子還挺癡情,虞杳就忍不住好奇;
“既然這樣,他為何不回家?”
“唉!這孩子性子執拗,離京后一直四處游蕩,許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吧!”
虞杳不由心軟,看著神武侯道;
“既然這樣,以后祖父多關照關照他!”
神武侯雙眼一亮,和姚吉對視一眼后,就滿口答應;
“好,祖父聽六兒的!”
虞杳……
這話,是不是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