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是她
類別:都市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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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如云抿嘴點頭,聽得很認真。無彈窗.`
“你初去會寧府,里面人多事眾,難免不習慣。會寧夫人說了,只要我們在京城,隨時可以去會寧府看你。”筠兒圓圓的臉上和眼里全是喜悅。
茍如云抬起頭,高興地對她笑一笑。
傍晚從會寧府回來時,她有點難受。沒想到下午夏之康當眾人面,指著她得那么難聽,說她不過是個鄉野窮丫頭,就是現在長點見識,有所進步,換身好衣服,還是抵不過應榮兒一個手指頭。
現在自己是比不過應榮兒,可是會寧夫人說了會親自調教她。
讓她難受的是,從夏之康那翻話可以看出他對應榮兒的忠誠。
艾氏知道她先前有些沮喪:“夏之康是個還沒長醒的臭小子,到會寧府后,你很快就會知道。你現在是比不過應榮兒,要想改變命運,成大事,不只這點委曲,將來可能受更大的委曲。別說你,還有人,就是那會寧夫人,恐怕當初也是受了不少委曲,才熬到今天的地位。若不是她受得委曲,識得世事,皇后會那么喜歡和她聊天?你還年輕得很,慢慢來,這路長著呢。”
茍如云眼睛微微一紅,端正地給她福個禮,“謝謝二表娘教誨。如云一定記住六姐姐和你們說的,只有能忍辱負重,才能成就大事。”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有事多向吉安夫人請教,見不到我們時,她會幫你,也會把你的情況告訴我們。”艾氏臉色放和,慈愛地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又細細打量好一陣,才嘖道,“將來你可得好好感六姑娘的恩。若不是她慧眼識人,當初我們和老太太還不敢相信你能擔此大任。”
茍云又給她福個禮,從內到外都透著對成國府的感激。
“好了。我不多說了。你姐妹倆今晚要睡一張床。我也不阻攔。”艾氏起身向外走去。
筠兒沖她娘的背景影吐下舌頭,笑著啪地一下倒在茍如云的床上,“如云恐怕是最后一次睡我家的床了吧?我看會寧夫人喜歡你得很。”
茍如云這時褪下驕傲,恢復本來的樣子。拉起她,小聲道:“讓我再伺候一下你吧。脫了外衣,再睡吧。”
“今晚就讓你再伺候我一個回吧。”筠兒坐起來,正襟危坐,讓她服伺。
這晚。應榮兒不象平常那樣容易安眠。翻來覆去許久,難以入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到底哪里不對,找不到原因。
把白日的經歷再細細地回憶一遍。.`白天遇到茍如云后,幻境里的塔像仍然沒有感應和變化。
這說明這個茍如云不是前世被她燒死,重生過來的茍如云。
到底哪里不對呢?
吉安夫人帶著筠兒和茍如云已經是第三次去會寧府。
還有,晚上爹爹說了,皇上對她和夏之康的婚事盯得很緊,決不許兩家做出毀婚之事。
而外面的風聞并沒因此而減。
會寧夫人曾氏,最近頻頻進宮。她是皇后的閨蜜。
其實她對曾氏并沒有很深刻的接觸和了解。前世嫁給夏之康時,還差些日子才滿十五歲,曾氏突然患了心痛病,所以夏家趕在她病逝前把她娶進了門。她嫁過去伺侍了曾氏不到一個月的日子,就是在她滿十五歲后沒幾日,曾氏就突然心痛而死,死前把管濃的一大串鑰匙交到她手上。因為過去沒有相處太深,所以沒有過交鋒和矛盾。
而這一世,好象曾氏專門沖她而為那些荒唐的事。
這倒底是因為她重生的改變,一切都有改變。還是另有根由?
曾氏工于計謀,但絕不是尋常的奸險之婦。
腦里閃過幾多疑問,剛醒來的第二天夏之康還有攜禮來過安平府,從醒來后到現在不到一月。
那個重生的狗肉先出招了。不僅僅制造風聞,動用茍如云這個棋子,連曾氏都被她左右了?
榮兒從床上坐起來,到窗前踱步。
這一世的狗肉,比前一世更厲害?
想想前世她后喧賓奪主的陰狠手段,這一世先制人就不奇怪了。
就先讓狗肉得意一陣吧。
“我現在的第一目的是擺脫夏之康。也許她這么興師動眾、大費周章。對我正是成全,她怎么會知道這一世我早不想做夏之康的妻子,嫁給那種男人,實在不是什么幸運的事……另一方面,如果一時退婚不順利,能把狗肉先扳倒…”榮兒攤開雙手,一只手向上,一只手向下,輕輕一笑。
現在兩件事已沒主次之分了,哪件事先成,就先辦哪件。
今世不同前世,太多變數,嫁給夏之康還有兩年時間,兩年里能夠翻天覆地吶。
榮兒張嘴一笑,去趟幻境,這次沒有拳打腳踢那塔像,卻是對它頑皮地和個揖,“謝謝狗肉這么理解我的困難。.`希望你最后早點辦成此事,讓我和夏之康從此沒有瓜葛。要是你動作慢了,沒辦得妥,別怪我壞了你的大事。”
然后才回到床上,心寧下來,很快進入夢鄉。
次日有信出府為她辦事,說是出去尋書,固氏沒有阻攔。范氏知道兒子受榮兒所使,更是不聞不問,在心里為了彌補丈夫的過失,已沒拿自己三母子再當主人,巴不得多為安平府出力盡心,母子三個的心頭才更好受些。
下午應在則下學回來,來到東安院的椿樹下找到榮兒,帶回昨日皇太子去會寧府的消息:“昨下午夏之康在自家花園里頂撞了她母親。當時太子在場,看得一個勁地作笑。那茍如云被夏之康冷落了,當時臉上青白相間,頗為難堪。”
榮兒聽罷覺得太好笑,“皇太子是有心在會寧夫人和夏之康之間搞是非嗎?難道他對曾氏有不滿?”
這的確是個疑問。
依夏中正的狡猾,怎么會輕易當眾那樣做,那不是掃曾氏的面子嗎?
“今天一早,吉安夫人用馬車接了茍如云去會寧府。會寧府里有下人暗暗不滿,說茍如云不過是窮鄉僻壤出來的小丫頭,一來就被安排在了興安院后的小抱廈里,還被安排了一個丫環一個婆子伺侍。成國府的本事還真大。竟然把個遠親窮丫頭這樣安在了會寧府。”應在則覺得不可思議。
榮兒冷笑一下,看樣子自己是該準備迎戰了。
“有信公子來了。”來果在院門口大聲說道。
“你們在這里?”有信到樹下找到他們。
“你出去可順利?”應在則問他。
有信看看語琴和語梅分開站在六七米的地方,放心地說道,“我找到那兩位同鄉了。把找書的事托給了他們。他們帶我去茶樓酒肆坐了坐。聽說些會寧府的事情…”
他說的和應在則說的差不多。
狗肉的事。應在則暗中和有信說了。
所以有信現在義不榮辭地成為榮兒有力的助手。
榮兒正經地對他們說道:“現在有兩件事要辦,第一件就是找人暗查我醒來后溫氏和曾氏的行蹤,看有過什么人出現在她們四周……第二件事,再過些天是我和哥哥的生日,為了少欠會寧府的情。爹說了這次生日酒名義上是會寧府和安平府合辦,實際上我們不會接受會寧府的銀子。現在的行勢很奇怪,皇上一心要把我和夏之康綁在一起,怕王貴們鬧出有**份的事,教壞百姓,皇后和會寧夫人交情非淺…狗肉在暗處已經先出手…到時候來往的人多,恐怕是狗肉的機會…”
應在則打個冷顫,眉頭直皺,“偏巧我現在天天要上學。”
“這兩件事我只是告訴你們知道,真要怎么做。恐怕還得讓爹出手。所以我現在去看爹回來了沒有。”榮兒笑一笑,象片紅云一樣飛走。
應清沅剛剛下朝回到正院,應在允剛給母親問過安。
榮兒笑著走進來,清脆地叫聲,“爹爹回來了。”
“嗯。”應清沅退下朝服,剛套上一件青衣繡袍。
“我要跟你去書房。”榮兒兩眼閃閃光。
“我知道你們幾個在東安院說話。又有事找你爹?”固氏半笑地看著女兒。
“娘你現在調理身體。知道的越少越好。”榮兒沖母親眨下星星般的眼睛。
“允兒回屋去吧。榮兒跟我來。”應清沅正好有事找女兒。
書房里面。
“爹。現在有兩件事,不得不依靠你了。”榮兒向父親坦言。
“說吧。”應清沅坐在書案前,認真地看著女兒。
“第一件,請你讓陶護衛兩兄弟派個得力的人去暗查一下吉安夫人和會寧夫人最近行蹤的事……第二件,過些日是我的生日酒。恐怕得做些防備。我再不喜歡夏之康,現在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們可不能丟人……”
榮兒說的兩件事都是應清沅的心事。只是他沒想到女兒想得這么仔細,這些天他已經讓人在調查風聞的來由。可是沒有找到真正的源頭,經女兒這么一說,得了清晰的思路。
“照你這么看,成國府的確大有來頭。”應清沅心中有了憂慮。
“既然成國府要讓會寧府欺負我們,但皇上要維持形勢,就由皇上去面對他們的陰謀好了。”榮兒意味濃濃地對父親說。
“你不想退婚了?不怕皇上介入過多。把你和夏之康綁在一起,永遠都解不開?”應清沅半瞇著眼睛審視著女兒。
“我想退婚。但是敵人的陰謀太大。”榮兒笑著聳聳肩,“反正還有兩年的時間,這兩年會生些什么變數,沒人知道。到底大局先為上。”
現在她第一招還給狗肉的就是一個假相,應榮兒很在意與會寧府的婚事,若是讓狗肉現在現她想退婚,這場棋下著就不好玩了。
應清沅點點頭,憐愛地看著她,“你懂事就好。”
“我讓來風去把陶冶叫來。”榮兒笑著飛跑出去。
沒一會陶冶來了。
應清沅和他細細商量很久,陶冶才離開了書房。
這夜子時。
小東西又帶著信來了。
這一次除了長長的信文,下面畫了幅鄭芊菁的像,看著很是精細。
“鄭芊菁果然是個大美人!就在我第二次醒來七月二十八的下午,鄭芊菁采在黑山上采藥不小心從成國府后的山上摔下來,摔暈了……”
這樣的啊!還有——
“茍如云的外祖父魯正興曾是成國府大夫人安氏娘家的舅母子童氏的表姨魯氏的旁支兄弟……真復雜的關系。她外祖父家除了自家那點地,還幫魯氏在泰東倒打理著兩個鋪子的生意。茍如云跟她父母到泰東縣后,父親在家養病,她跟著母親去姑母魯氏的鋪子里給舅舅和表哥送飯……”
哎呀這故事迂回曲折的,榮兒有點頭暈。
“碰巧遇到姑母的兒媳經過鋪里,見她和得漂亮,心生喜歡,就帶去她家玩。過兩天童氏回到東平州娘家,魯氏聽說表侄女回來了,便帶著自己的孫子和茍如云一起去竄門。這一去,童氏就看中了茍如云。說這么標致的模樣,怎么能沒個出路?魯氏想到茍滄瀾如果科舉不中,一家人沒什么出路,就說服他夫妻倆,讓童氏帶走了茍如云。說是去成國府做丫環,也是投靠,不需要賣身和契約,只要討得老太太和大夫人的喜歡,將來可以成國府親戚的名義找門好點的親事…”
榮兒捉摸著這段故事,搬指頭算著日子。
從賈東西的來信上看,童氏到東平州時,自己在近南縣離開的頭天,而那童氏千里迢迢回趟娘家,只呆了一個晚上,就回南平州了?一睡快馬兩天兩夜的路程。茍如云到成國府時,正是她回到安平府的第二天。
另有一則消息震憾了榮兒,就是竟化縣東升嶺一帶都是成國府的田地,有一座不太起眼的黑山,聽說里面挖出了黃金?這事外面沒有人知道。
賈東西是怎么打聽出來的呢?
榮兒提筆寫了回信,卷了一百兩銀票在信里,綁在小東西身上,喂罷它,才放它離去。
賈東西——
只要一閃過那張臟得只看清一雙眼睛的臉,她的心就會撲通直跳。
但想起后來在近南縣城遇到的“****”,卻沒什么感覺。
真是奇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