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晴笑道,“可惜我比榮兒高些,穿不了她的衣服,不然我也幫著她穿那些漂亮的衣服。全文字閱讀
許氏不好再說自家侄女,笑道,“如今你四個成了?天天混在一起。聽說你們不是在馨香院作樂,就是在從晴屋里。”
“從晴和靈芝的書畫、琴藝好,若不是怕吵著瑞兒,我們真想哪天來你鬧一鬧吶。”榮兒笑道。
“真羨慕你們。”許氏高興地說。
“這幾天天氣不好。等天氣轉晴,我還要邀請大家跟我和哥哥去東平州玩。”靈芝笑著說。
“現在就盼著天晴。”從晴眼里閃爍著激動。
“爹會同意嗎?”許氏意外地看著榮兒。
“大嫂。我爹同意了。不過你得為我們保秘,暫不能讓春兒的母親知道。”榮兒對許氏并不隱瞞此事。
“你還要跟著她們去東平州?”許氏秀眉倒眚垂,驚愕地看著迎春。
“姑姑。別這么沒見識沒膽識的樣子。難道我不能跟榮姑姑出去玩?東平州那邊冬天不太冷。我們出去也就一個月,回來時這邊也只是剛入冬沒多久。”迎春忍不住白一眼許氏。
“要不是你生了孩子。我也請你跟我們一道。”靈芝歡快地說。
許氏笑著搖頭,“對這事我裝不知道,怎么給春兒娘說,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這才是我的好姑姑。”迎春把頭往許氏肩上一靠撒嬌。
“爹會派人護送你們吧?”許氏關切地看著榮兒。
“是的。”
“大嫂。我們回來時,會給大家帶很多好玩的東西回來的。”
許氏屋里鬧熱非凡。
“雪花來了。”惜香打起簾子,放進來了個人。
屋里的談笑聲立即停止,都看著一身青藍水草繡罩衣的雪花。
雪花緊急地道:“三小姐。固府三表公子來了。夫人叫你單獨去她屋里一下。”
“我先去會。你們玩著。”
榮兒從通榻上下來,帶著語琴和語梅走了。
恩勝穿了白毛領子的皮背心,端坐在正院的客廳。.`
固氏坐在鋪了皮毛的大椅上,表情有點凝重。
榮兒進來和三表哥打個招呼,感覺有什么事,笑道,“瞧你們這沉重的表情。有什么事生?”
固氏看下恩勝,對她道:“剛才我和你謝姨娘在屋里說著話,你三表哥來了,我便讓謝姨娘出去了。你含萱表姐送了信來。說會寧府這兩天有事。”
榮兒坐到側邊鋪了錦熱墊的椅子上。驚奇道:“什么事?”
心里感覺一定不是小事,不然不會讓恩勝來送信。
恩勝皺著眉道,“聽說你生日酒宴那天晚上,會寧夫人突然患了疫疾,不停地拉肚子。第二天吉安夫人去看她。反應很強烈,說頭晚會寧夫人病前喝過秋風金露茶,吉安夫人就生氣地把你送的茶葉摔了出去。下人打掃后往雜院去倒垃圾,不想廚房的貓經過,吃了些那茶葉,沒一會就心竭而死。”
榮兒驚得鳳目掄圓,粉紅的小嘴巴張圓,半晌合不攏來。
生日酒晚上榮兒和父親親眼看著曾氏精神飽滿地上了會寧府的馬車。剎那間只一個反應,曾氏的病絕對和狗肉有關。還有那貓吃點那茶葉就心竭而死,無獨有偶。肯定中間有什么玄機。
這幾天奇怪狗肉沒有利用生日酒的機會作亂,不相信她會變得安份。不想還是有事。
一時間雖弄不清原委,但榮兒心里反而有了底。
固氏嘆道,“怎么這么奇怪?若是那茶有問題,曾氏把那茶帶回府里,也有好幾天,生日酒上,她還和我說,會寧侯都喜歡喝那茶。為什么只有她一人急病?”
恩勝道:“聽說當晚,侯侯會寧夫人的巧蓮也染了那病。”
“別的人呢?”榮兒驚異地問。
“別的人后來都即時喝了藥防范。”
“現在會寧夫人的病情穩定沒有?”
“聽說昨天就穩定下來了。只是一夜之間。一向珠圓玉潤的會寧夫人枯槁了不少。”
“表姐送這信來的意思是什么?”
“我姐姐聽說會寧府沒有把這事張揚開。但暗地里吉安夫人趁機挑唆會寧夫人,現在會寧夫人聽到安平府和你的名字就反感。”
榮兒點點頭,這時完全明白了會寧夫人生這場病的用意。會寧夫人竟然成了狗肉的棋子,在這種形勢下。她都不肯收斂,可見狗肉此生是只管仇殺,不管大局如何,只一心要把自己整死,整得生不如死。
恩勝看著榮兒,遲疑道。.`“雖然這幾日風聞轉向,再沒人說會寧府會和安平府退親的事。可是祖母聽聞這個消息后,卻說恐怕會寧夫人不會死心退婚的事。”
榮兒笑道,“你回去后給祖母說。攤上這樣的事,退和不退都不是好事。一有點異聞,會寧夫人就神經過敏,我倒是巴不得退了這婚事,免得將來和這樣古怪的婆母不能和睦。”
恩勝半張著嘴,哪有小姑娘這么說的?
固氏嘆道,“我和你爹只愁這次生日酒收了太多賀禮,將來怎么一一還回去。婚事的事,只有看榮兒你自己的福氣。”
恩勝道,“姑姑和姑父一向待人太溫情有禮。這事你們想得太多。平日有往來的,都是身份差不多。沒這場生日酒,平素還是要往來。至于身份差很多的,以前沒往來,將來也不會有往來。來的還不是看皇上的面子?姑姑,你得勸勸姑父,你們別為這事煩心。如要這么煩心,那些下級送上級的賀禮的事太多,上級都不為此煩死?”
“你們幾個孩子怎么都這么說?”固氏嗔道,“我們不想這種財。”
“可是皇上要安平府這財,那就順其自然吧。”恩勝勸道。
固氏道:“則兒那晚說這樣的話,那晚被他爹白了幾眼,昨日他爹又專門訓了他好久,直到他改了口,他爹才放過此事。”
榮兒向恩勝遞個眼神。
恩勝打住這個話題,道:“還是先說這緊急的事。”
榮兒道:“謝謝表姐這么有心。總是悄悄為我們報信。你回去給大家說,這種事,消息要知道,但知道后不必太驚慌。反正前陣風聞滿天。大家都作了最壞的打算。”
恩勝點點頭,“那我就這樣回去和祖母回話了。”
“你先回去吧。”固氏估計等會侯爺下朝回來肯定也會有消息,便不留侄兒多坐。
“我去送三表哥。”
固氏“嗯”一聲,心里還想著會寧夫人生病和那貓死的事。
榮兒送走恩勝,回到固氏屋里。沒一會應清沅回來了。
果然應清沅有帶回曾氏生病的消息。
“今天朝上,皇上說天氣變寒,秋冬之交易生疫疾。叮囑大家都要小心。我奇怪皇上怎么會提及這事,后來慧妃讓汪公公給我送信來時,悄悄告訴我,說會寧夫人前晚生病了,病癥象疫疾,還好控制即時,昨天穩定下來了。我問他怎么知此事。他說昨日皇后有派人出宮去請會寧夫人入宮,所以知道了曾氏生病的事。”
固氏道:“恩勝剛剛才走。含萱有暗中給娘家送信。說這事,說的很是詭異,不只曾氏病了,昨天吉安夫人怪曾氏頭晚喝了榮兒制的那茶,把茶摔出去,一個貓吃了,當場就心竭而亡。還說會寧府這次沒向外張揚此事。”
應清沅驚得臉色一變,“白天夏士則對我如同之前一樣熱情友好,他一個字都沒會寧府里的事。在往常,家里有較大的事。我們都會彼此嘮叨一陣。”
榮兒道,“這事他怎么好怪得安平府?而且現在他再出風聞,惹皇上生氣。依那的身份和為人處世,裝作無事。很正常。”
應清沅點點頭,從衣袖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女兒,“這是慧妃給你的回信。”
“我回去一會。待我回信寫好再請爹爹幫我轉給慧妃。”榮兒拿著信離開,沒有當爹娘面讀信。
應清沅并不介意,待榮兒回信寫好,交出來時。他自然就都知道。
榮兒回到屋里,迎春不在,和語琴在書房里正好說話,讓語梅她們守在外邊。
“狗肉真是上通天下通地,可以這么神奇地把會寧夫人搞生病?”語琴覺得恐怕。
“肯定和她有關。之前方士預測的事,一定是狗肉安排的。”榮兒沒有說,除了她,只有狗肉知道曾氏不少事情,前世曾氏是患心病死的,死前腸胃不太好,稍冷稍熱的水食就能惹得她拉肚子。
“這倒給我提了醒。看來不好好防范她不行。語琴。我走后,你可得更把細,那狗肉可是懂醫術,又會玩邪門。”
“你走了,府里要是有人突然染病怎么辦?”
“所以你要把細府里從外面進來的食物,還要留意平時外出的下人,尤其要提防狗肉會花錢收買安平府的人。這事我還得和郎文奇好好說說。”
“還好有文奇在。不然我怕自己真應付不好。”
“我也會提醒爹爹的。”
榮兒思索好一陣后,才提筆給慧妃寫了回信,然后出去,到書房找到父親,把信交給他。
應清沅取出信看罷后,才親手封上火漆。
夜,秋雨暫停,秋風比前兩日更刺人。
慧芳宮窗戶緊嚴,屋里開始放了火盆。
皇上在屋里來回踱步。
“皇上。別踱步了。你不停地晃來晃去,都晃得臣妾眼花繚亂。”慧妃坐在桌邊,嘴角掛著一抹嬌笑。
“怎么就那么奇怪。會寧夫人那晚喝過應榮兒送的茶葉得急病,第二天貓吃了那茶葉,也心竭而死?我問過幾位太醫,都說從未聽聞此事。”皇上眉峰擰著一個結。
“恐怕是都湊巧了。又說不準是會寧府有人平時恨著主子,趁機對那茶葉做了手腳,所以搞出這事。若是榮兒有心加害,怎么前幾日會寧夫人沒事?還有那晚會寧侯也飲過那茶,都沒事。臣妾以為是會寧夫人身體本來有病,一時未覺,碰巧那晚降涼,白日吃的腥葷太多,所以碰巧就了。至于那貓兒,不是養了好些年嗎?人老了尚且要器臟衰竭,何況一只貓?”慧妃道。
“哎。朕也這么想。可是朕怕會寧夫人以此又要搞出什么異情。”皇上停下踱步,在桌邊坐下。
“你打那么仗都沒怕過?倒怕這些?”慧妃嗔道。
皇上輕嘆一聲,不說話,拳頭輕輕握緊。
“臣妾知道你的心事。所以現在治好山兒是當務之急。會寧夫人若是要找理由鬧,便讓她鬧好了。不就是一場婚事,會寧夫人要想退掉榮兒,我倒巴不得。”慧妃眼神里充滿迫切。
皇上看著她,微笑道,“你倒是看中她了?”
慧妃嘆道,“真為她好,我是不想那樣的。山兒和馮若欣有婚約。若是我想讓榮兒嫁給山兒,她只能做側妃。若論條件和資質,若欣怎么比得過榮兒?若是榮兒將來治好山兒,會寧夫人將來真要鬧得兇,我可由不得她任性。皇上,你也不能任她胡鬧。現在看來,榮兒將來要是嫁給康兒,從個人來看,康兒配不上榮兒。”
皇上呵呵直笑,“罷。還是先考慮治理療山兒的事吧。若能應榮兒治得好山兒,將來我自當還她一個大恩情。”
“可是這天氣一直不見好。”慧妃眼巴巴地向琉璃窗外看一眼。
皇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就象榮兒說的,這些年都過來了,不差這十天半月。”
“嗯。這幾天天祈求好天氣。”
“愛妃你那邊準備好了嗎?”
慧妃點點頭。
“我們就配合好榮兒吧。朕不會讓會寧府壞了大事,因個人私怨,影響治療山兒的事。”
皇上從懷里拿出一個金牌,放到慧妃手上。
“謝皇上隆恩。”慧妃接過金牌,驚喜地要跪下行禮。
“哎。一切都是為了救山兒。作為一個父親,我自當盡我全部所能。”皇上攔著她,牽著她的手走到溫軟的炕榻上,依偎在一起。
三天后,天氣終于放晴。
辰時,兩輛大馬車從安平府駛出。
有信和青明身著青色騎裝,和陶冶兄弟騎了高頭大馬,護駕在馬車兩旁。馬車后面跟了十個精悍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