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為什么,他有一點兒開心。
夏松將銀子收進了袖中,沖著王渙笑了一下:
“那我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
王渙給了劍來一個眼色,示意他放人。
劍來這才側了側身子,往旁邊站了站。
夏松走了過去,與劍來擦肩而過,最后消失在樓梯口。
劍來眼見人下樓了,這才開口問道:
“少爺,您不會把五十兩銀子都給了他吧?”
王渙聞言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怨道: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舍了便舍了,也沒什么……”
劍來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好像之前說缺錢的人不是你一樣……
王渙看出了他的想法,只得解釋道:
“我是缺錢不假,這五十兩銀子用來解我的困境卻遠遠不夠,但卻足夠一個普通人吃上幾頓好的,有了這筆錢,想必他在被打壓的時候多多少少也能好過一點兒……”
劍來聞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來少爺是不想虧欠別人……”
王渙聽了這話,眉頭先是一皺,隨即又舒展了:
“也許是的吧,畢竟,是我利用他做掩護、擋掉討人厭的蒼蠅在先……”
“不是對他有好感就行……”
劍來不由松了口氣。
“亂想什么呢?”
王渙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對男人可不感興趣,你放一百個心吧!”
劍來臉上這才有了笑意,附和道:
“對、對、對,男人有什么意思,還是美嬌娘好……”
王渙覷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抬腳走到包廂門前,舉起手敲了敲門,問道:
“請問汪老板在里面嗎?”
過了一會兒,里面從傳出男人的聲音:
“誰啊?”
“在下王渙,求見汪老板……”
王渙聲線平穩,態度從容。
里面一下子安靜了,王渙和劍來對視一眼,又不著痕跡地錯開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門才從里頭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身穿馬褂、頭戴小帽的年輕人:
“原來是王老板,您這就隨小人進去吧,我家主人等您許久了……”
他模樣周正,態度親切,既不諂媚,也不會讓人覺得失禮。
王渙不免對他高看了幾分,笑著回道:
“有勞你了……”
那年輕人,也就是汪老板的隨從聽見王渙的話,回了他一個微笑,轉身道:
“請隨我來……”
王渙和劍來,這才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那隨從穿過幾扇屏風,在一面紫玉珠簾前停了下來,稟告道:
“主子,王老板到了……”
王渙站穩了腳步,往里頭一瞧,見里頭圍了一圈男人,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既然來了,怎么不說話?”
說話之人聲音渾厚,語氣淡定,一聽便知是平日當慣了上位者的人。
王渙這才開口道:
“王某見過汪老板……”
汪老板半天沒說話,王渙正覺得奇怪的時候,人群突然散開,從中分出了一條路來,路的盡頭,是汪老板的臉……
他坐在椅子上,沖著王渙招手:
“汪某等了你好久,王兄快過來……”
王渙這才沿著路,徐徐走了過去,對著汪老板拱手笑道:
“讓汪兄久等是王某的罪過,王某這就自罰三杯,你看可好?”
“那敢請好……”
汪老板豪爽地拍了拍王渙的肩膀,指道。
“來,王兄坐這兒……”
王渙撩起前擺,款款入座,這才有心思打量四周。
這么大屋子里就只擺了兩張椅子和一張凳子:
他的椅子擺在汪老板的旁邊,那張凳子擺在汪老板的對面,椅子和凳子之間隔了一張棋盤,凳子上面坐了一位模樣艷麗的少年,正是汪老板最喜歡的類型。
“原來汪老板是在下棋啊……”
王渙還有些意外。
在進屋以前,什么香艷的場景他都想象過了,可他沒想到人家汪老板居然在屋內下棋!
真是出人意料的正直啊!
“是啊,誰叫王老板久久不至,我只好叫人來陪我下棋……”
汪老板落下一顆黑子,伸手搭了搭坐在對面的少年,笑道。
“至于其他人則是想看倚梅下棋,才跟著一塊兒過來的……”
被稱為“倚梅”的少年,唇線輕挑,對著王渙笑了一下,算是打過了招呼。
王渙瞧了一眼,便看向了汪老板,隨意地恭維道:
“有絕色佳人在側,汪兄可真是有福……”
“怎么?”
汪老板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難不成王兄也好此道?也是,我美人在懷,也不好叫你兩手空空,不如汪某也給你找幾個……”
劍來握著劍的手青筋乍現,他恨不得拔出刀來立即砍死這個死斷袖……
自己斷袖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引誘他家少爺?
還沒等汪老板把話說完,王渙就打斷了:
“不、不、不,我并不好此道,汪兄誤會了……”
“真的不要?”
汪老板神色惋惜。
王渙堅定地說道:
“多謝汪兄的美意,只是王某只愛女嬌娘,注定是要辜負汪兄的美意了……”
“那還真是可惜……”
汪老板隨意地擺擺手,好像并不因此事而介懷,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說道。
“有許多人像汪某一樣偏愛男子,也有許多人男女皆宜,但像汪兄這般只愛女子的,倒是少見了……”
他從棋盤中抽身,瞥了王渙一眼,似笑非笑:
“王兄真不想試試嗎?”
劍來的手已經摸向刀柄了。
王渙見他還不死心,只好說道:
“汪兄怎知我沒有試過,男子于我而言,就如女子于汪兄一般,汪兄就不要勉強王某了……”
話都這份上,汪老板也不好再勸。
還是倚梅開口,提醒道:
“汪哥,這位客人進屋之后連口茶都沒喝上呢!”
“說的也是……”
汪老板一拍腦門,看向隨從,吩咐道。
“還不給王老板上酒,對了,他等會兒可要自罰三杯的,記得多備些酒水……”
隨從應了聲“是”,就退下去取酒了。
等隨從退下了,汪老板又道:
“這盤棋馬上就要結束了,還請王兄稍安勿躁,等下完這盤棋咱們再談正事,可好?”
王渙畢竟是先遲到的,除了好還能說什么呢?
見他點頭,汪老板這才安了心,繼續與倚梅下棋。
王渙閑著也是閑著,和站著的人群一樣,也加入了觀棋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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