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富貴

第七十六章 威逼

榮華富貴第七十六章威逼

第七十六章威逼

由于拜師時出了兩百束修,所以現在溫玉手上只剩三百兩。以眼下游戲社的贏利來看,三個月賺足七百兩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為了不賣房子,只能拼一下,努力沖聯考了。但是要進聯考,就必須先取得年考的前三。

溫玉坐下來,細細地琢磨了一番。自己最擅長的,無非就是繪畫了,這科是必報的。但是畫之一道,也是仁者見仁的,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評判標準。她即使渀嚴派畫風渀得再像,若有先生不喜,批評說只會模渀而不具有自己的畫風,或者冠以沒有靈氣之類的似是而非的說辭,也就極有可能一下子把她給打下十八層地獄。所以以防萬一,另外還要再報一門在記分上實打實的,最好還是可以靠死記破背過關的。

溫玉在博古和通今兩科中權衡了一下,選擇了通今。一來可以借助蘇葉這個便利,二來相對于各種繁復的古籍而言,通今的范疇稍微小一點,也更容易突擊。

在年考中,只要有一科進入前三,就能有聯賽資格。畫畫的功底她有了,這一個多月再怎么練也不會有什么突飛猛進。所以就以通今為重心,全力備考。另外一門就放棄了,只要考得不難看就行。溫玉猶豫了一下,選了音律。比起舞蹈和刺繡,她自認五音還是全的,在這一年的學習中,也能彈那么幾首曲子,應該不致于會墊在底上。

擬立好備考計劃,溫玉就開始全力備考了。本來是想讓游戲社停業一個月,但劉朝緒和蘇葉都不同意,溫玉只好再次把社丟給他們管,自己窩去書樓努力用功去了。

過了幾天,早上溫玉一到苑里,蘇葉便坐來她桌前,告訴她昨天宋嘉言又來了,還問起了她。溫玉遲疑了一下,問道:“那蘇姐姐怎么跟他說的?”最近宋嘉言倒是時常來游戲社,若蘇葉她們沒有拉著他說話的話,他便去四棋那邊玩一盤,然后過來與溫玉道個別,說兩句話,便走了。

“我就說你要準備年考,所以去書樓用功去了。”

“那他說什么沒有?”

“他沒說什么,像往常一樣,坐了會,看了看那些花草就走了。”

“哦。”溫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翻開昨天從書樓里借出來的書翻開看了兩頁。抬了抬眼,發現蘇葉還趴在自己桌前,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由微微詫異,問道。“蘇姐姐不回自己位置么,先生快來了?”

“小玉……”蘇葉瞅瞅溫玉,壓低聲音問道。“你該不是……和宋大公子……”

溫玉連忙說道:“別瞎猜。”

“沒瞎猜。”蘇葉是那種說遲鈍有時候又挺敏感的人。“我只是覺得,宋大公子對你……和對旁人不一樣……他看到你,總是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呃,還有啊,上回淺淺也是讓你幫忙找宋大公子打探病秧子的消息,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啊?”

“唉呀,真沒有宋大公子是因為最近喜歡上‘爭霸天下’所以才常來社里的,蘇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么一說,蘇葉想想也對。宋嘉言每回來,與溫玉說的話,還沒有和她說的多呢當即也不再亂想,轉開話題又說回年考的事情:“對了,小玉,我昨天找宋二公子打探過了,他今年準備報的三科,竟然和你是一模一樣的。”

“啊?”溫玉一驚。“一模一樣?”

“是啊。”蘇葉還特地掏出小本本,翻到昨天記的那一頁,遞到溫玉面前指給她看。那里白底黑色便是寫著,宋脀行:繪畫、通今、音律。還真是一模一樣,一科不差

溫玉瞪著那行字愣了半晌,第一反應,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第二反應才是問蘇葉:“這三科,宋二公子,擅長不?”

蘇葉翻著記錄本,說道:“我去學監處查了一下,從往年的記錄看,文科的四科、武科的射箭、還有藝科的繪畫和音律,宋二公子都曾經報考過……而且,都進入到過年考的前三名呢”

接下來,便是溫玉的第三反應:靠啊勁敵

通今就不說了,她肯定考不過已經混成人精的宋脀行。音律她是本來就放棄的,也擱一邊不提了。而繪畫,她與宋脀行是出自同一師門的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宋脀行作畫,但是從劉宜光口中得知過,宋脀行是嚴翰之原本看中的衣缽弟子,那他的畫功也是可想而知。而且到時候嚴翰之的兩個嫡傳弟子同臺比賽,雖然蘇葉她們再三強調,年考和聯考是絕對公平的,但宋脀行的家世擺在那了,讓她去與他硬拼,勝算還是很渺茫的。

“啊啊,這個陰魂不散的臭家伙,報什么不好,偏報與我一樣的”

溫玉一整天都在琢磨著是不是該去找宋脀行磋商磋商,讓他把報的科目稍微換一換。雖然每科有三個名額,但是多他一個,她就少了百分之三十三的機會啊而且這家伙既然除了武術和女工外,樣樣全能,那報什么都一樣,何必要來跟她搶這個名額?

溫玉在書樓里看書記筆記的時候,還在考慮這個問題,連什么時候有個學里的差役來到身旁都不曾知曉。那學役朝溫玉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溫小姐,您家中來人了,在云湘樓等您。”

溫玉有時候挺佩服這些在京學里當差的人,一個個的都是厲害人物。不僅將京學里這兩百多號人物都認了個全,而且不管你在哪里,他們都能隨時隨地地能找到你,就像是在暗處監控著你的行動似的。

“我家中的人?”

學役恭敬地回答:“是一位老媽媽。”他這么說,溫玉便以為是張媽媽了。當即將桌上的書收拾了一下,抱在懷中,隨身帶著走,作好直接隨張媽媽回家的準備。

云湘樓是京學府接待外邊賓客的地方,建得比旁的樓閣都要恢宏氣派。樓高三層,每一層都是紅氈鋪地,金玉雕欄,十分華貴。學役引了溫玉上二樓,推開左側第一間房的門,向溫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轉身下樓去了。

溫玉回身朝那學役道了個謝,再次回身,卻看到門里邊出來了一個錦衣老婦人。張媽媽是斷然不會穿得這么光鮮的,溫玉隱約覺得有些不妙,抬起頭看到那老婦人的臉時,才驀然一陣心驚。她認得這張臉,正是那天到家里來索要玉鐲的馮媽媽,是盛陽侯宋家的人而且還是宋嘉言母親跟前的人

馮媽媽見溫玉只盯著她,卻不進門,不由擰了擰眉:“傻站著做什么,還不進來,想讓我們世子妃等到什么時候?”

溫玉聞言大驚,臉色都不由隱隱變了變。她還以為是像那天一樣,只是馮媽媽帶了兩個丫環過來,沒想到竟然是宋嘉言的母親——盛陽侯世子妃潘氏親自過來了,不知道宋嘉言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見溫玉還在出神,馮媽媽斥著聲“還不進來”,抓了溫玉的手臂,將她一把扯進屋來。

溫玉冷不防一個踉蹌,險險跨進門檻,穩住身子,手里捧的書卻不可避免的“噼噼啪啪”地掉了一地。溫玉連忙蹲下身去撿,撿了一半,便聽得頭頂前方有個嬌美的聲音“哼”了聲,冷冷地說道:“讀這么多圣賢書,就是教你學做這些齷齪事情的么?”

溫玉抱著書起身,抬眼看看坐在前方正座上的潘氏,緩緩地開口問道:“世子妃指的是什么事情?”

潘氏三十出頭的年紀,但長年優沃的生活使得她看上去還要年輕個四五歲。膚白而貌美,眉眼之間與宋嘉言有幾分相似,卻沒有宋嘉言的那股斯文沉穩之氣,這會兒因為生氣而擰著眉,顯得有些浮躁。

“什么事情,用得著我明說么,你我心知肚明。親已經退了,你父親白紙黑字寫的退婚書,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不要再糾纏不清,更不要癡心妄想。別以為有丹寧伯府給你撐腰,你就是大小姐了。也不要以為進了京學府,就能攀龍附鳳了?告訴你,就算將來你溫家恢復了爵位,你也不及瑞堇公主的一個手指頭”

“你乖乖地呆著,規規矩矩的,我就當你是年紀小,不經事,咱們都前事不提。要是再冥頑不靈,存了非份之想,我將這事透到公主耳朵里……哼這京里,偶樂走丟了幾只貓貓狗狗的,也是沒有人會去管的。”

這是威逼恐嚇了?溫玉聽到現在,卻是隱約有些知道了,該是宋嘉言在家中說了什么,加上這幾天他都沒有進宮去陪公主,潘氏察覺到危機,便急匆匆地過來找她了。

“夫人,我與宋公子同在京學上學,平日里也不過是偶爾打個照面,并無深交。夫人為什么要扯到那份上,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跟我裝?”潘氏冷笑了一聲。“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心機?我今天便將話放在這兒了,倘若嘉言再提一句,你們父女就等著收拾東西,滾回青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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