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拾小院門口,青竹急得團團轉,他不就打了個瞌睡,就把小姐兒弄丟了,爺回來不扒了他的皮。
紅葉十分瀟灑的靠在石獅上,看著青竹打了個哈欠。
他不會告訴青竹,是他往青竹喝的水里下了蒙汗藥,才導致他睡得和豬一樣。
聽到馬蹄聲,紅葉眼睛一亮,朝小巷口看去,正是少將軍回來了,他得和公子說去。
看著紅葉歡天喜地跑進了屋,青竹只能一個人硬著頭皮迎上去。
誒!小姐兒也在?
“青竹還道小姐兒去了哪兒!原來到城門接爺去了……”
楚江摟住丫頭,把韁繩丟了過去,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可不,都接到十里外的王家村了!”
青竹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進屋!”丫頭現在身子到底空虛了那么多年,哪兒是一時半會養的好的。要是再凍出個好歹……
興高采烈迎出來的藍時就看到好兄弟寶貝的像個什么似的抱著丫頭,同自己擦肩而過。
“……”再一次被無視的藍時感覺整個人都快被氣炸了。
紅葉站在一旁,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就怕被公子當出氣筒了去。
屋里,
青竹看著臉色不好的楚江,他雖然人小,事兒看到卻明白。
“爺,二公子他!”就是吃醋了。吃了小姐兒的醋,怕爺不再對他好了。
“他什么他,就是我太慣著他了!”打第一次見面,他就把重錦當親弟弟疼,連他及冠禮都是他親手操辦的。
還想咋得,要上天不成。
青竹嗤聲一笑,“人前,二公子是才高八斗的學者,于爺面前,二公子只是孩子。”
二公子對爺的心思啊!可謂滔滔江水,綿綿不盡。
“孩子?巨嬰嗎?”雙十年華的孩子?說出去不怕笑話。
“看看他兄長盛(cheng)弦……”明明是雙生子,盛弦是極好的。
“哪兒能和大公子比,二公子是二公子!爺這話咱私下說說就好,可別叫二公子聽了去。”
二公子平素最不喜人在背后議論他如何如何不如同胞的兄長,要傳二公子耳里,八成要氣爺的。
楚江搖動著茶盞,“你平日里多留意一下丫頭。”
他呀!是怕重錦又給她送哪個丫旮旯去了,這次是他碰巧路過,下次呢。
晚上,楚江逛著逛著就不明白怎么就逛到藍時的院兒了,那書房了燈火還亮著。
他這么晚了還沒休息?
站了老一會兒有了,正當楚江打算離開,書房門被拉開。
藍時站在門口,“怎么,連見都不愿見我?”
最后,楚江還是進來書房,清冷的書房簡直比外面都冷,也沒點一爐碳火。
“誰照顧我們二公子的,如此怠慢?”這倒有點兒像反客為主的樣式。楚江笑了笑。
“是我自己叫他們退了!”
楚江走了過去,就見滿桌子都是畫,剛畫的,這水跡都沒干。畫里,是他們倆,從小到大……
他挑起一張看,那是第一次見到重錦,小重錦哭兮兮的抱著樹上下不了。
“還記得呢!”很多很多,他都快忘了,重錦倒是記得清楚。
“嗯!”他從來不敢忘記,那少年時的初見,是他迷茫之際的人間曙光。
“長大了,還是愛粘著我!”可不是,這次打仗啊!重錦拎著包裹就偷偷跟來了,把自己的皇子學生都不知道丟哪兒了。
藍時低著頭畫著少年——那是十五歲的楚江,第一次站在點將臺上,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樣子。
稚氣未脫的臉上,是傲氣、是銳利,手持銀槍、穩立擂臺。
“對了,今天的事……”
聽言,藍時握著毛筆的手一頓。
搖曳的燭光下,雙眸暗潮翻涌,“怎么,興師問罪來了?”
“你冷靜一下,我們好生談開了可好?”楚江安撫道,他不想和重錦吵。
“哼!”
“重錦,你是盛名遠播的學者,皇子的老師,何苦為難一個素昧平生的丫頭呢?”
藍時大手一揮摔了毛筆,‘啪’的一聲拍桌而去,怒意恒生。
為難?
“那楚大公子又為何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小丫頭如此上心?”
自打一開始,楚鶴眠就護著小丫頭,像母雞護崽一樣。
不僅潔癖都不用治了,連他這個打小的兄弟,都拋到了腦后。
“藍重錦!”楚江看著自己被潑半身衣袍的墨。怒吼一聲,驚得屋上瓦抖了三抖。
正在屋外打商量誰進去的青竹紅葉嚇得渾身渾身一抖,太可怕了,還是不進去了。
藍時手足無措的站在邊上,這確實是他過分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江摸了把墨汁,甩袖而去……
他就是太慣著他了,熊孩子就是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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