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文敬賢皇后和麟赫皇太子、太子妃出殯的日子,通往皇陵的路,滿是官員百姓。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后,是頂好的皇后,評判過冤假錯案、施行過仁德法令……
太子,是頂好的太子,允文允武、至純至孝……
“怎么就沒了呢!”
他們的麟赫太子殿下!
有人大喊,‘請皇上嚴查,還太子一身清白!’
眾人皆呼,“請皇上嚴查,還太子一身清白!”
再拜,“請皇上嚴查,還太子一身清白!”
戎行業坐著帝輦上,聽著此起彼伏的哭聲,頹廢的面孔布滿了冷漠。
仿佛傳說中的帝妃和睦、愛子深切完全不存在。
一路隨行的楚秋之騎著良駒,眼睛一直在前面的皇帝,身后走路的瑯王。
回想昨日,
“戎戰,明日扶靈……”
“不!我嫌臟!”
那人血脈是多么的骯臟,所謂的寵愛,也比不過那身下的位子。
他不想出現,怕臟了母后、皇兄、皇嫂的輪回路。
戎戰想讓表哥曹小爵爺扶靈,作為曹家嫡系長房長孫,他最有資格。
可戎戰哪兒知道,在半個月前,藍老頭和他入獄后,作為皇后母族的曹國公一脈早已被貶。
至于去了哪兒他確實知道,但僅限于知道。
楚秋之嘆了口氣,‘這對父子啊!’
樹林深處、古丘之上,停著一簡陋的馬車,不遠處,就是通往皇陵的必經之路。
男子一身粗布麻衣、頭戴帷帽、手里緊緊抓著一把本不適合他的重劍,蒼白的手指骨節分明。
馬車里穿出一道虛弱的咳嗽聲,“就這么放棄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不覺得可惜嗎”
清風拂過,皂紗下,一雙深邃的丹鳳眼漆黑如星辰,眼神不怒而威。
他說,“我走了,他才能名正言順!”
車里傳出無禮的嘲諷,“名正言順如何,他終歸沒有你出色。”
認識他這么久,他每一莊事都在為別人考慮,可有想過自己。
男子笑了,“他很厲害的!”
“以后不要說了!”一個是他從小到大的兄弟、一個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
他并不希望兩個人不和。
車里有傳出哼聲,對男子的話,不置認同。
男子看著遙遠揚動的白幡,神色開始凝重。
當年大方師的預言,都在一步步成為即將發生的顯示。
他不敢抱有一絲絲僥幸。
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父親交給他一個重要的任務,若是成了……
“至!你說,這剛開始下的棋局,最終贏的,是這布局之人、還是這博弈之人”
車里,咳嗽聲不斷,“誰知道呢!”
老天終究是老天。
繼而,有氣無力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傷感,“這一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了。真想多看一眼!咳咳。”
“不知道父親母親會不會舍不得我遠行!”
“不知道那小子會不會還在生我的氣?”
男子:“生你的氣我看不至于,那小子頂多從來沒把你當兄弟。”
“……葉麟,你”這么拆兄弟的臺真的好嗎?
車里悠悠傳來嘆息!
“叔叔來信說,秦懷大哥已經和母親碰面了!”看來,他們的計劃也該提上行程了。
他登上了馬車。
短鞭下去,駿馬長嘶。
他們,要去的地方,恰好與出殯的隊伍相反!
沒人知道,這一去是多久歲月。
沒人知道,這一去是怎樣結果。
“陛下!”
戎行業望古丘的方向眺望,似不經意間、似乎是有預料般。
雙眸格外清冷,叫人看不出情緒波動。不知道是掩飾的太好,還是帝王本就無心。
“東君回來了!”
孟才望了過去,見那小山丘上果真有一個小人兒影,著白衣、騎白馬。
“陛下眼力真好!”他倒是看不大清楚。
“……”戎行業頭疼極了,天知道這小魔王回來,會把皇城掀成個什么樣子。
當年他朝局未穩,也無暇照顧這個孩子,就把他交給了長子戎殤照顧。
那年的戎殤也不過八歲!
這一養,就是十二年,那尚在襁褓的男嬰,終是長成了翩翩少年。
“東君和太子殿下感情頂好的!”就是娶了太子妃,有了長皇孫,太子都不忘這個從小帶大的東君。
“是啊!”在殤兒的心中,或許阿灼的分量都沒有東君重。
孟才不知道這位小祖宗會在皇城玩多久,大概會明察暗訪太子謀逆的案子。
看著陛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他也不能說什么。
大概陛下也是想借他人之手,查清楚太子的事吧。
畢竟那是他最疼愛的太子,打小就精心教導成為未來戎國君主的皇嫡長子。
“去告訴瑯王,東君回來了!”
孟才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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