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不說?”
夕陽撒下,窗外是鮮紅的火燒云,掩蓋這四角的天空。偶然兩三小鳥飛過,停歇片刻又飛走了。
楚藍笑的快岔了氣,小胳膊小腿兒的完全拗不過大人。
跟何況會功夫的大人。
藍時的武功,是楚江手把手教的。
相府的人,哪兒還記得有他這位二公子,更別提請先生教他武學了。
“呵呵呵,哈哈哈……嗚,不說了、不說了!”不行了,臉都笑僵了。
藍時佯怒道,“知道錯了沒?”
或許連藍時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居然這么幼稚。
小時候的他,為了討父母歡心,日日夜夜泡在書房看書。再到遇見鶴眠、再到被老師帶上云樓,再到隨藥王學習醫術。
那時候的他,怕極了自己不懂事討了鶴眠的厭,鶴眠就再也不來了。
自然不敢調皮搗蛋。
他是極怕孤獨的這么一個人啊!
“哈哈哈,藍叔叔,我錯了!我錯了!”
“真的?”
楚藍頭點的跟小馬達似的,“真的真的!”
哼!等爹爹回來我一定要說。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低沉雄厚,帶著三分不悅,“你們在干什么?”
兩人隨著聲音的地方瞧去。
是楚江!
楚藍是恨不得里面脫身,撲到楚江懷里:嗚,爹爹啊,你家閨女快被欺負死了。
他就站在樓梯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樣子。
不同平日里一身玄色勁服,他換了件黑色的長袍,金絲祥云紋盤旋在他的肩上、袖口、衣襟、袍角。
藍時瞇了瞇眼睛,‘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件衣袍是長公主親手縫的。’
出征前沒給到手,現在倒是接了空子。
皇城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愛慕鶴眠,卻知道福壽長公主單相思少將軍。
“你遇到福壽長公主了?”
他隨意的打理著自己的衣服,緩緩走來,“嗯”
藍時忍不住捂臉,‘完了,丟人丟大發了。’
楚江挑了挑眉:打認識起,重錦什么丟人的我沒見過?
“爹……”
也不等楚藍把話說完,連忙她的嘴,對著楚江訕訕一笑,“這……回來了!”
“沒和長公主游湖什么的?玩一圈?”佳人在側,居然還回的來,佩服佩服!
“嗯?和長公主有什么關系。”他一直把長公主當妹妹。
是,沒有血緣的妹妹給哥哥是縫衣服、縫戰袍……
誰不知道戎國將士的戰袍,是除非父母妻兒,不能動的,而鶴眠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
藍時急得咬衣服,“皇上沒有為難你吧!”
“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對于今天的事,他只字未提。
楚藍點頭,‘就是,幼不幼稚。’她揉著自己笑抽的臉,現在腮幫子都疼。
“來!爹爹抱!”忙活了一天沒見著小閨女了。
見楚江一手托著閨女的臀部,一手扶著閨女的腰身,藍時感嘆,‘鶴眠這抱孩子的動作是越來越熟練了。’
“爹爹!”
晚膳時分,
楚藍看著滿桌子的藥膳,簡直一下子垮臉,光聞這氣味的難受。
肉嘟嘟的小臉老臭老臭,看著藍時時寫滿了怨氣,‘和小孩子慪氣,你幼不幼稚。’
“爹爹!”
楚江放下碗筷,“怎么了?”
“我……”
“阿眠!這道菜不錯!”他親自舀了勺苦參湯倒鶴眠湯盅里。
“嗯!”楚江對食物沒什么忌口。
邊關打仗的人,只要能吃飽,就不會讓自己餓著。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頓吃飽會在什么時候,又或者再也沒有機會了。
“快些吃,藥膳涼了會更苦。”藍時成功轉移了楚江的注意力。
楚江重新端起來碗筷,還不忘把舀一小碗當歸烏雞湯遞過去,“暖暖太倉!”
肉嘟嘟的小手連忙捂著口鼻,‘不要不要!’
“乖藍兒!不要挑食哦。”這些都是他精心搭配調養楚江和藍兒身體的。
“是手疼嗎?來藍叔叔喂你!”
“哼!”不用了。
楚江老欣慰了。
要知道小丫頭平日里膽子跟小貓兒似的,哪兒敢和他們這么說話,更別提她生氣了。
至少,她在慢慢改變。
現在,會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會拒絕什么,而不是他們給什么就接什么。
一頓飯,楚藍小丫頭是吃得心不甘情不愿,放下筷子就開始剝糖酥。
嘴里慢慢的苦澀,一顆糖酥是化不開的……
氣鼓鼓著腮幫子包塞滿了糖酥,就跟小倉鼠似的。
“綺羅,把糖收下去。”
“……”楚藍眼睜睜看著在爹爹指揮下,連忙收拾、打包、帶走糖酥的綺羅。
爹爹不愛我了?
瞧上閨女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江一顆鋼鐵心簡直萌成一攤柔水,“乖,糖吃多了,會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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