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錄

第四百七十三章 君安

正文第四百七十三章君安文/

華裕德知道徐其容想問什么,頓時有些猶豫。1

徐其容忙道:“沒事,你回來了就好。”若是他不想說的,她便可不問,只要人在身邊,別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華裕德看了徐其容眼:“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怕你擔心……先皇的遺詔在我手里。”

“先皇……陳晉鯤”徐其容先把自己嚇了跳,然后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陳乾帝的遺詔是讓初八……”

后面的話,徐其容怎么也說不出來了。難怪當初華裕德那么胸有成竹,難怪北郡王爺會跟他站在黨!

華裕德點了點頭:“我讓人把這個消息透給當今圣上了。”

難怪他在西京城步步驚心!徐其容登時眼睛更紅了:“你告訴他這個做什么,他知道你手里有遺詔,焉能放過你”

徐其容是了解自己夫君的,如果他手里真的有陳乾帝留下來的遺詔,依照他的性格,是不可能把東西交給陳晉凌的。

華裕德嘆了口氣:“所以我不想告訴你,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著什么急嘛!”

徐其容被氣樂了,簡直想掐他頓,這還不是大事,那什么事情才算是大事

見她又要跟自己著急,華裕德忙解釋道:“是不相干的人把消息透露給他的,我死不承認,他心里也拿不準。看書如今天下剛安穩下來,他也不敢把我們都殺了,要么放我們走,要么把我們留在西京城。雖然此舉兇險,卻也不是沒有生路的。”

徐其容聽他這么說,才稍微冷靜了些。再仔細思索,立馬明白了華裕德的心思。留在西京城沒有什么不好,只是手里面沒有實權,不能牽制陳晉凌,初八若是有天太過鋒芒,只怕輕而易舉就遭了毒手了。

華裕德受陳乾帝遺命。又是童兒的先生,自然不愿意看到初八這種下場的,所以他兵行險招,不愿留在西京城。

陳晉凌拿不準華裕德手里有沒有遺詔。又不能把人給殺了以絕后患,若是把人留在西京城,有朝日謀反,留在陳晉凌眼皮子底下就成了忍辱負重。若是封了西南王,華裕德接受了分封。有朝日再擁護初八稱帝,縱然有遺詔,也站不住腳,成了謀反,失了人心。

徐其容抿了抿嘴:“怎樣都好。”

華裕德嘆了口氣:“賢王死了,賢王妃也死了,初八成了孤兒。”

徐其容驚:“賢王身子骨直不好,當初聽說太醫斷言活不過十八歲的,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1但是賢王妃身子骨應該不差的。整日伺候賢王,管著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沒聽說身子有恙什么的,怎么……”

“初八被接進了宮,放在林太后身邊教養著。三個月后各地秀女進宮參選,等圣上立了中宮皇后,便把初八放在皇后膝下教養。”華裕德語氣淡淡的,帶著些許的嘲諷意味,“說是憐初八年幼失怙,心疼初八。”

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是要把初八放在身邊監視著長大呢,生怕初八生出絲毫的不臣之心。

徐其容嘆了口氣,有些心疼:“苦了初八了。”

華裕德搖了搖頭:“陳晉凌跟陳晉鯤不樣,陳晉凌心里有家國。有廉恥。有陳晉凌在,皇宮里面的人倒也沒有敢虧了初八的。再者初八是賢王的嫡子,爹娘都沒了,看起來對誰都沒有威脅,只要不長成人中龍鳳,又有誰刻意去為難他呢!”

徐其容輕聲道:“到底不是自己的爹娘。”

正說著。就聽外面敲了敲門,秋淺朗聲問道:“爺,奶奶,紅豆粥好了。”

徐其容上前打開門,秋淺看了眼徐其容的臉色,見她眼圈有些紅,眼睛也有些腫,心里嘆了口氣,也不好勸,開口道:“這紅豆粥里面放了銀耳和紅棗,奶奶有身孕,多吃些對身子好,是補氣血的。只是大夫說了,不管是吃食還是藥材,都比不上好心情,奶奶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壞了,這會子爺回來了,可算是好了。”

華裕德明白秋淺在提醒他不要讓徐其容有太多的負面情緒,當下便笑著對徐其容道:“原來灼灼這么想我啊!”

徐其容被逗得臉紅,瞪了華裕德眼。之前心里的那些憂慮,總算是消散了不少。

正吃著紅豆粥,就見白屏歡歡喜喜的進來稟報:“奶奶,秋濃姐姐到大門口了,虞夏姐姐接人去了,問奶奶是現在來請安,還是等晚膳的時候再見她。”

徐其容想也不想便道:“讓她們現在就過來吧……許久不見秋濃和沈媽媽了,怪想的。”想了想,又道,“秋濃來就好了,沈媽媽身子不好就別折騰了,直接去房間歇息,晚點我再過去看她好了。”

白屏點點頭就要去,華裕德卻道:“讓他們晚膳的時候再來給你們奶奶請安。”然后扭頭跟徐其容解釋,“除了秋濃和沈媽媽,還有錦年也跟著來了,若是不見錦年,難免讓秋濃多想,若是見錦年,又不好在這內室見他。”

徐其容這才想起葉夫人說給秋濃和錦年說親的事情來,瞪大了眼睛:“秋濃真的嫁給了錦年”

華裕德點點頭:“那孩子雖然是君安身邊的人,卻也有責任心的,君安說若是這么拆散錦年和秋濃,秋濃傷心,你也會不高興,所以把人給我帶回來了。等咱們到涪州城安定好了,再給他安排個管事的位置便是。”

徐其容點點頭,對白屏道:“按你們爺的吩咐去吧。”

白屏答應著去了,徐其容這才咽了最后口紅豆粥問華裕德:“說來,華惟靖尚未及冠,華裕城又不是個把兒子放在心上的人,君安這個字是怎么來的你叫他字倒是比叫名字的時候多。”

華裕德聽她這么問,神色就有些古怪。頓了好會兒,才道:“君安這個字是我給他起的。當初在揚州,我時怒氣難紓,便想要捧殺他,讓華裕城心疼心疼。誰知華裕城根本不放在眼里。那時我心里有恨,卻也不是喪絕天良的人,毀掉個孩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時之間陷入兩難的情緒里面。”

這倒是徐其容沒有想到的,現在聽他這么說,心里隱隱有了個猜測。

華裕德繼續道:“后來帶他去沈家,也不知道你跟他說了什么,回來之后也不逃課了,只是沒事兒就往沈家偷跑。我不想由著他胡來,又有些不忍,結果次摔傷了胳膊。丫鬟照顧不周,晚間的時候就燒說起胡話來,第二天,我就寫了封信,讓人放在門房,說是沈家那邊送過來的。”

徐其容恍然大悟:“難怪當初他覺得我應該知道他的字,你是以我的名義給他取的字”

華裕德點點頭。

徐其容吸了吸鼻子,這噓來,她夫君內心有多掙扎,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心里更是憐惜。(未完待續(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