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到下午，姜靨的手都要廢了，終于簽完最后一個，臉也要笑僵了。
“怎么樣，還吃的了飯么？”安然笑笑，她剛剛帶著念念去商場的淘氣堡玩了兩個小時，回來正好碰見來湊熱鬧的顧炎，追著小姑娘給她買蛋糕和酸奶，把念念哄的現在掛在他身上不下來。
“吃的了吃的了，誒，晚上讓那小鮮肉一起來唄。”姜靨一臉壞笑，看得安然想打她。
“你就當多個人看孩子了，要不咱們也吃不好。”
想了下，安然點頭，“也對。”
早點讓他知道帶孩子的痛苦，興許能知難而退。
男人點了點頭，應道，“見過。”
“江總，晚上我們約了吃飯，一起么？”安然問了一句，語氣狡黠，“還有你另一個員工，蘇堯。”
江云飛在這個時候才出現，姜靨一愣，也不知道他來干什么，“那個，這是我朋友安然，這是....我老板。”
對著安然擠了擠眼睛，因為旁邊還有別人，她只能這么說。
“嗯，好。”
一行六大一小，退了之前定的餐廳，改去江云飛選的地方，顧炎淪為看娃奶爸，而蘇堯一直跟江云飛喝酒，極盡“諂媚”。
“要去么？”姜靨看著他，眼神里有一絲絲的期待。
他想起韓言川的話，這個時候，她是希望有人陪的吧。
發完消息，坐在他身邊的念念忽然問了一句，“顧炎哥哥，你為什么要偷拍酒窩阿姨？”
捂住她的嘴，顧炎嚇得汗都出來了，幸好他們倆偏安一隅，桌上的人都沒聽見，“噓，小點聲，哥哥沒有偷拍別的阿姨，哥哥是....想拍你媽媽，沒拍好。”
中途，顧小爺偷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自己的親舅舅，“我感覺，你有情敵了。”
“這個作者的老板，好像看上她了呢，坐在一起還幫她剝蝦，小舅舅你危險了，人家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找好角度把手機遞給念念，顧炎用身體擋住了其他人，照片上剛好是他的大頭和安然的側影。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在逗念念玩兒。
“哥哥，我來幫你拍照吧，你要跟我媽媽拍合影嗎？”
心里樂開了花，顧炎點頭如搗蒜，“好啊，你給哥哥拍吧。”
“不老不老，叔叔好聽，叫叔叔，叔叔給你買糖吃。”
“叔叔。”
“念念，以后不要叫我哥哥，要叫叔叔，聽到了么？”
“可是媽媽讓我叫你哥哥，說叔叔太老了。”小女孩兒奶聲奶氣，重復著媽媽的話。
“你不是有男讀者么，為什么還要我的意見？”隨口問了一句，倒把姜靨問住了。
“額.....”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想了想才道，“他們一般都是夸我，不像你，會給出客觀的意見，呵呵.....”
“真乖！”
得逞的顧炎堅持要送母女倆回家，許諾載著蘇堯離開了，姜靨則乖乖跟江云飛上了車。
可能因為她的男主最開始都太鋼鐵直男，所以才不吸引人吧。
看了眼江云飛，姜靨心里嘆氣。
江云飛自覺這不是什么好話，于是什么也沒說。
但姜靨卻沒停下來，“我剛開始寫文的時候，男主人設立不住，總跑偏，女讀者不喜歡，倒是吸引來很多男讀者。我一度很難過，都想去男頻混了呢，可是男頻要開后宮，我又不喜歡一個男的好多女人。”
男人皺眉，雖然聽過有人專門寫這類題材，但還是禁止道，“別找這種靈感。”
“沒有，他們都不在一個城市，就是偶爾會在群里討論bug，旁若無人，經常會讓新人誤會進了代碼群。”
“男讀者看宮斗也很奇怪吧。”
“還好，我的書友群里還有兩個程序員呢，其一個叫陳甫一個叫孟兵，他們倆是在群里認識的，嘿嘿，我一度以為我的書是他們倆的紅娘。”
車子重新行駛，兩個人的對話也在繼續，“其實女頻也有一些文很適合男讀者看的，比如有些文是破案的，文章由很多案件組成，再由一根主線串起來，這種文一般男女通吃，放到哪個頻道都可以。”
“那你為什么不寫這種，讀者面不是更廣么？”
“不過這次簽售會兩個人都來了，孟冰還帶了他的黑暗料理，我覺得無福消受就給陳甫了，他居然說好吃，你說是不是情人眼里出廚師？”
“那我做的飯好吃么？”話音未落前面的車急剎車，江云飛也趕緊停下來，以至于姜靨并沒聽清他說什么。
滾！！！！
“宮斗宅斗也很燒腦好吧！”給自己辯解了一句，卻依然沒什么用。
姜靨露出一個心虛的表情，對著江云飛眨眨眼，“因為我不喜歡太血腥，就喜歡談情說愛啊。”
轉過去看了她一眼，男人一下就笑了，“你是腦子不夠用，寫不了案情吧。”
“所以是連宮斗宅斗都寫不下去了么？”
不說話就瞪著他，姜靨腹誹，江云飛你快閉嘴做個人吧！
江云飛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抵在唇部掩飾笑意，“那你現在呢，寫的是什么？”
“跟你說了呀，女妖精勾引書生的故事。”
“安居樂業的盛世就不能恢弘了？非得血流成河才叫氣勢磅礴？大隱隱于市，也挺好的。”一句話就把姜靨點醒了，確實，誰規定大人物就不能寵妻了，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小說里就不要虐來虐去了嘛，順利一點，不好么？
雖然虐來虐去對作者來說寫起來容易些，但她更希望讀者看起來舒服些。
“其實你寫的也很好。”臨下車的時候忽然冒出來一句，他坐在主駕駛笑盈盈地看著她，月夜繾綣，格外溫柔。
“可我現在有點進入瓶頸期了，讀者喜歡吃糖，但我想寫的玄幻是那種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氣勢磅礴，有點不知道怎么辦呢。”
屋子里全是氣球，有的飄起來，有的散落在地上，周圍還有星星燈，最中間放著一捧玫瑰花。
“這些....你準備的？”
雙贏嘛。
推開門的一瞬間，姜靨和江云飛都傻了。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應該告訴韓言川，不要太過分。
“嗯。”從喉嚨里含混答了一句，直到看見姜靨床上的情qu內伊、小皮鞭還有羽毛.....
“不是我準備的，是韓言川！”
陸世琛收工后才看見顧炎發的信息，他仔細看了看照片，心里忽然有些不安，打電話過去，對方卻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