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送走了許諾,又給沈默打了個電話。
結果對方居然拒接了。
“生氣了么?這也太小心眼兒了吧。”自言自語了一句,但蘇堯還是服軟給他發了個微信,“你在干嘛,為什么不理我?”
“隋歆來了。”
只發了四個字給她,蘇堯拿著手機愣神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這是什么情況,深井冰又來騷擾她家老公了?
可能是怕她胡思亂想,沈默又回了一句,“別擔心,我處理得好。”
然后又是一條,“可樂對身體不好,你少喝,我下班拿給你。”
本來蘇堯并不在意,可看沈大夫這個態度,明顯是做賊心虛啊。
“不喝了,含糖量太高,比初戀甜寵文還膩呢。”蘇堯回了一句,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這個大豬蹄子,看他回家她怎么收拾他!
另一邊的診所里,沈默嘆了口氣,他剛剛猶豫了半天要不要告訴她,不說好像他故意瞞著她似的,說了果然就生氣了。
一個孕婦怎么那么愛生氣。
隋歆看著對面的男人,他一直在盯著手機,雖然表面很無奈,但眼神里的寵溺卻表明了一切。
蘇堯,肯定是給蘇堯發信息。
“她有這么好么?”忽然開口問了一句,語氣酸澀,連她自己都有點看不起自己。
她哪兒比不上那個女人了。
沈默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她在說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樣?”和前幾次不同,沈大夫這一次交鋒,姿態極低。
如果不是因為隋歆太難纏,那或許就是他為了蘇堯,不想惹急了她。
而一想到是后一種情況可能性更大,隋歆的怒意就愈盛。
沈默當然知道她會很生氣,所以他才選了這招以退為進。
“我不想怎么樣,我也生病了,我想要你給我看病。”隋歆這次是預約了的,她用手機打電話到診室,描述了下自己的病情,并且做了一個簡單的測試,確實是有些抑郁的傾向。
客服幫她找了一位女大夫咨詢,可直到她走進來報了預約號,客服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只能把事情告訴沈默。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很難過,因為你.......”
隋歆說了一半兒,沈默就打斷了她,“我沒有說你騙我。”
翻了翻她的測試結果,好像真的要接受她這個病人了。
“因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么?”沈默知道這個詞用在這兒不準確,而且很可笑,但在隋歆心里可不就是這么想的,“和你在一起時我跟別的病人有了情愫,然后因為那個病人自殺我跟你分手了,之后又和另一個病人在一起了,你因此痛不欲生,對么?”
對面的女人眸光一滯,繼而委屈地哭了起來,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沈默大概知道隋歆打得什么主意,從一開始他就很清楚,傷害蘇堯太過于曲線救國,不如直接來找他,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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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一點,倒正和他意。
起身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修長的手指夾著那張紙,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是有些嫌棄,但更像是卸下了防備,覺得她不值得他關注太多。
隋歆很難過,但又有一絲絲的得意。
驕兵必敗,她已經邁出了通向成功的第一步。
“對。”接過紙來擦了擦眼淚,隋歆繼續道,“我不求你如何,只要能讓我別再愛你,如果你治好了我的病,那么從此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沈默想說,真是一個充滿了誘惑性的條件。
但獵人的陷阱不都是這樣么,目之所及全是美景如畫,一旦跌落勢必粉身碎骨。
“你放心,我來這兒的時間你可以隨意安排,全看你方便,畢竟你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看他猶豫了一下,隋歆趕緊補了一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那個拿湯潑他的女人忽然變得這么講道理,難到真當他是傻子么?
可是既然有人請他入局,將計就計總比不按常理省時省力。
“嗯,好。這可是你說的,病好了就不會再糾纏我,也不會叫蘇堯知道我幫你治病。”
“是。”隋歆沒想到這一趟能那么順利,除了竊喜,還有一絲不確定,不確定沈默到底是真的關心則亂,為了蘇堯沒想那么多,還是一早看透了她的計謀,所以在籌謀些什么。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個時候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她也不能臨陣脫逃。
“起因我大概都了解,癥狀呢,有什么,我們先做個測試,給你出個評估,然后再做進一步的治療。”沈默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一支筆來,認真的態度讓隋歆不疑有他,甚至覺得今天的沈默溫柔得不像話,比從前兩個人在一起時還要好。
如果不是因為蘇堯,那就是說他真的對病患格外優待。
疑人偷斧,大概就是如她這般,YY到了一定程度,有時候甚至會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好像一切即將如自己所愿,忍不住提前開始慶祝起來。
問診的時間不算短,但到沈默離開的時候,她依舊不舍得。
隋歆強迫自己不要追出去,要有耐心,要等。
欲速則不達,不論這是不是一場持久戰,第一次交鋒她都要控制住自己,不能亂了陣腳。
她當然希望事情越快了結越好,但如果能和他這樣平靜地相處,像偷情一樣守著兩個人的秘密約會,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不管蘇堯會不會發現,她都樂在其中。
如果那個蠢女人真的發現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反而是將沈默往她身邊又推近了一點,也沒什么壞處。
隋歆喜歡這種進可攻退可守,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她收斂下情緒,用紙巾擦干眼淚,然后又給自己補了個妝,這才離開了診室。
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沈默開車離去,雖然留給她的只有一個尾燈,但不知道為什么,隋歆覺得很幸福。
這幾年的相思太痛苦了,如今兩人終于能和和氣氣坐在一起說話,于她而言已經是恩賜了。
只不過,她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而她能得到的,也不會只是一個車尾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