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富貴花的日常

314 病了

“什么叫我怎么會這么想,她難道不是這么打算的么?自己占便宜,還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她一直都是這樣的。”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自私又怕別人說,所以什么事兒都需要對方給個臺階,她再半推半就著接受,日后對方要是抱怨,她就倒打一耙。

她在大事上確實拎不清,但這種小事兒,她算計的門兒清。

更難聽的話許諾沒有說,是覺得如果說了夫妻倆就算撕破臉了,又覺得說了失的是自己的身份。

她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有著體面工作出身良好的姑娘,怎么就被林家母子逼成了這個樣子?

“許諾。”林深只喚了她一句作為警告,別的什么都沒說,但許諾卻明白他欲言又止所要表達的一切。

那是他的母親,他不許自己的妻子這么說她。

哪怕這是事實,他也不能接受。

夫妻兩個沒有再吵,但是整整一晚誰也沒有理誰,他沒有哄她,就這么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睡在旁邊,任由許諾一個人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她開始回憶從兩個人交往開始,林深有沒有在意過她的情緒,發生爭執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方這樣冰冷的態度,太讓人心寒了。

哪怕他愿意哄一哄她,她都可以試著從他的角度對這件事從長計議。

許諾胃疼了一休,她以前沒有這個毛病,但可能是晚飯沒有吃好,胃里難受,一夜都沒睡好。

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終于得以入眠了,一個電話卻又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林深接了電話,聽著對面絮絮叨叨的話,臉上不耐的神色越來越重。

許諾起初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還以為是他生意上出了什么問題,可是奈何林母的聲音太大,她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清楚地聽到她說了什么。

“我沒有錢,我的錢都在生意上,你一點存款都沒有么?”面對母親一大早地“剝削”,林深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厭惡的情緒更多一點。

他不求她能幫自己什么,但身為一個母親,自己有錢不用,總想著從別處拿來白用,這到底是一種什么心理。

之前買房子的時候就是,她的存款一分不動,說是買了理財,現在取了利息就沒有了。

可是她難道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身為丈夫,要找妻子家里借錢,那些欠了的人情遠遠重于那些利息么?

許諾已經幫忙了,她卻還得寸進尺,而自己身為兒子不得不偏向母親多一些,這樣就會更傷害許諾。

他昨天剛剛跟她吵完,現在難道要他舔著臉哄人家,就為了又讓人家挪錢給他媽先去把新房子裝修了,這樣老房子一旦賣了,她就可以直接搬進新家,不用再租房子住了。

“不然你就先跟我們住好了,反正也就幾個月而已。”沒有跟許諾商量,林深直接說了這么一句。

身側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她真的是一天也不想跟那樣一個婆婆生活在一起。

“我不想和你們一起住,你們也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咱們的生活習慣不同,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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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都不方便,再說你們白天去上班,家里就我一個人,住不住有什么區別?”

許諾此刻很想懟她一句,難道還要他們兩個留在家里陪著她聊天不成么?

這位老佛爺不止想住故宮,還想要有宮女伺候。

終于掛了電話,擺在許諾眼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要么再借給她一筆錢,要么就是讓她先住到自己家來,等到別墅什么時候賣了,有錢把新房裝修好了,什么時候她再搬走。

錢她沒有,她一個大夫而已,工作幾年都是自給自足,哪來的存款,總不可能再去張口趙姜靨或者爸爸媽媽要。

但她也真的不愿意跟她住在一起,許諾幾乎可以想象,如果一旦她答應了,林母估計從今天開始就要把別墅里的東西搬到她家來,各種各樣的破爛玩意兒,那些舍不得扔的陳年雜物,全都堆進她的小家。

至于什么時候才能搬走,更是遙遙無期。

林深沒有跟她說話,兩個人依舊冷戰,不過他估計她能猜到,希望她可以容忍他母親幾天。

于林深而言,不過就幾天而已。

上班的時候,許諾一直悶悶不樂,好不容易看完病人,她也沒有胃口吃飯,撩起袖子看表的時候,忽然發現身上竟然起了疹子。

心里一陣驚慌,她并沒有這樣的皮膚問題。

趕緊去找皮膚科的大夫問了一下,對方說這是濕疹。

“你最近有沒有腸胃不舒服的問題?”

“沒有,我就昨天晚上沒吃好,平時都沒有別的問題。”許諾認認真真地回答,她是真的沒有這種舊疾。

隨手開了點藥,大夫笑道,“放輕松,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容易反復,你注意一下就行了,皮膚疾病一般都是身體免疫力的應激性反應,可能跟心情、壓力都有關系。”

許諾思來想去也不明白,自己不過就是生了點兒氣,怎么身體反應這么大。

最后還是發信息問了一位以前醫學院的同學,她是學醫的,最相信科學,而只有找到發病的原因才能更好的解決。

哪個人希望身上時不時蹦出兩顆疹子來,多鬧心。

“許大夫剛結婚就有壓力了么?哈哈哈,已婚生活也不總是那么甜蜜是不是?”對方調侃了幾句,然后才回道,“應激性的反應癥狀一般出現在人的邊界感被觸碰,當你有壓力,或者覺得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癥狀,說白了,這就是你身體本身的防御機制出現了紊亂,明明沒有問題,但防御系統覺得你受到了傷害,所以才會反擊。”

許諾這才明白,她是因為她婆婆的事情才會這樣。

說起來有點矯情,可是對方不痛不癢地壓榨索取,自己卻是又痛又癢地成熟忍讓。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許諾下午請了假,坐在咖啡廳和姜靨默默待了一下午,姜小姐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原來不聊八卦的時候心情會如此沉重。

“你不是吧,就為了這么點小事,真的不要跟他在一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