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驕似妻

第四十九章 直接查DNA不行嗎?

他知道,是他當年讓林氏破產,林行遠的父親因為不堪重負,跳樓自殺。也正因為這樣,林行遠才恨死了自己,不惜放棄藝術之路,轉投商海。

雖然“派對視頻”那件事沒有證據,但寵天戈猜想,背后的主使人應該就是林行遠無疑。

他處心積慮了好幾年,就是為了對付自己,可見也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見寵天戈發怒,林行遠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

“怎么,好長時間沒見你,你又多了個管天管地的‘毛’病?我結不結婚,和我同別的‘女’人有沒有‘交’往,好像和你都沒有什么關系吧?再說,中海的人,認識你的同時也認識我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再或者,請你告訴我一下,憑什么我就不能結‘交’你的朋友?”

他不清楚,寵天戈和榮甜除了合作關系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交’情。

可是不管有還是沒有,這似乎都不應該成為他和榮甜接觸的障礙才對。

但是現在眼看著,寵天戈似乎很緊張她,生怕她和自己走得太近,林行遠就有些心生疑‘惑’了。他不明白的是,榮甜到底有什么本領,能讓這些年不近‘女’‘色’的寵天戈對他另眼相待。

“別讓我知道你有任何利用她的行為!”

寵天戈瞇了瞇眼,率先終止了和林行遠的談話,因為他用余光看見,榮甜安頓好了寵靖瑄,已經從客房向外走出來了。

“嗯,要不要下樓去喝個下午茶,我來做東。”

榮甜似乎也感受到了氣氛有些僵持,走到客廳里,她微微聳了聳肩,兩手‘交’疊地問著兩個男人。

寵天戈還是坐在沙發上,而林行遠從一開始就沒有坐下,還是站在客廳中間。

“那個,你們不反對我就當大家都同意了。給我五分鐘時間,我換個衣服。”

榮甜說完趕緊跑回臥室,她身上還是早上換的那件親子t恤,出了汗之后,衣料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幾分鐘以后,她換了條無袖的裙子,拿著手包走了出來。

雖然寵天戈和林行遠的面‘色’看起來都很‘陰’沉,不過,他們還是跟著她坐電梯到了酒店的一樓,一起喝下午茶。

三個人落座,看餐單的時候,林行遠剛要點一杯咖啡,榮甜就伸出手,輕輕壓在上面,她朝著他歪頭笑問道:“你還想胃痛?”

他一怔,本能地按了一下胃部,幾天來,雖然按時服‘藥’,但是那里還是時不時地隱隱作痛。然而公司里的事務繁忙,林行遠每天依舊是靠著大量的咖啡來提神,令自己保持旺盛的‘精’力。

“改成水果茶吧。”

他也笑著搖頭,扣上餐單,向她妥協。

榮甜滿意地收回手,低頭繼續看著,她要了一塊草莓拿破侖,又要了一杯錫蘭紅茶,有點兒古怪的搭配,不過她喜歡這么任‘性’。

“寵先生看好了嗎?難得我請客,不要給我省錢。”

見寵天戈半天不說話,榮甜怕氣氛一直這么難堪下去,只好主動問他,開了個玩笑。

他沒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要了一杯拿鐵。

榮甜覺得自己就不應該搭理他才對,現在討了個沒趣,她悻悻轉過了頭,用手指把玩著桌布上垂下來的一穗穗流蘇。

三個人坐在一張桌上,本來,榮甜倒是很愿意和林行遠聊聊天,隨便說點兒什么都好。只可惜,有寵天戈在一旁,她的興致都沒了,寧可閉嘴。

“我還欠你一頓飯,沒想到今天又被你搶了先。不行,下次說什么也讓我有一個請你吃飯的機會。我想想,去哪里吃。主要是,味道要好,環境也要好,能坐下來邊吃邊聊。”

林行遠似乎看出了榮甜的心思,主動和她說起話來。

一聽到好吃的餐廳,榮甜眼前一亮,她來了中海這么久,最喜歡的就是到處找特‘色’飯店去品嘗美味。

平時林行遠陪客戶吃飯,偶爾也會發現幾家不錯的風格餐廳,見榮甜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他便一一說給她來聽。

相比之下,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寵天戈就顯得有一些格格不入了。

他雖然不說話,卻在一旁暗暗地打量著言談身患的榮甜和林行遠,眉宇間帶著一抹淡淡的思考味道,誰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思索著什么。

正想著,寵天戈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神‘色’立即凝重了起來,起身走到咖啡廳外面的空地上。那里有一個小‘花’園,還布置著小噴泉和假山,環境不錯。而且,水流的聲音剛好也可以遮擋住談話的聲音,幾乎所有的客人有電話打來都會走到那邊去講,漸漸地甚至形成了大家的默契。

寵天戈確定自己的身邊無人,然后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蔣斌打來的,欒馳早先已經找了他,把寵天戈‘交’代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什么情況,為什么你忽然想起來,要去查那份驗尸報告?是不是……是不是你又有了什么發現?”

雖然和寵天戈不是很熟,但是蔣斌很清楚,他并不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既然他動了這個念頭,就一定他的理由和原因,絕對不是一時興起,不顧后果。

所以,蔣斌急急打來電話,就是為了向寵天戈求證。

寵天戈抬起一只手,擠了擠眉心,長出一口氣,不答反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蔣斌剛從美國‘交’流學習回來,順便讀了一個為期半個月的犯罪心理培訓班,授課的是美國的fbi,令他覺得受益匪淺。

“還能在哪兒,在我自己的辦公室。行李箱還沒打開,剛回來。”

蔣斌剛才洗了澡,這會兒他歪著頭夾著手機,一邊給寵天戈打電話,一邊對著鏡子換襯衫。

寵天戈想了想,把榮甜住的這家酒店的名字告訴給蔣斌,讓他馬上過來,其余的話一個字也沒說。

他想看看,憑蔣斌的眼力,到底能不能看出來點兒什么特別之處。

寵天戈也承認,有的時候他的心理甚至可以用“古怪”來形容,就好比打高爾夫,順手的時候,他可以一桿接一桿,越打越放松。但偶爾也會有手氣不順的時候,開局就沒開好,導致越到后來他越是不敢輕易揮桿,總要握緊再握緊,瞄準再瞄準,怎么樣都下不了決心,把球打出去。

他現在的情緒,就有點兒像是后一種。

明明都已經懷疑了,直接求證就好,反正現在科學技術這么發達,一個指紋,一個‘唇’印,甚至是一根發絲都有可能給出讓人信服的答案。

但他偏不這么做。

就好比一個廚子要炒菜,他總要細細地把接下來要用到的蔥姜蒜,魚‘肉’蛋全都洗好了切好了打好了,才能準備下鍋。

蔣斌自己開車,難得的路上不堵,十五分鐘就到了,他的單位距離這里不算遠,加上電話里寵天戈的語氣十分著急,所以他也沒耽誤時間,匆匆趕來。

寵天戈一直沒有回去,在酒店的‘門’口等著蔣斌。

“這么急把我叫來,到底是什么事情?”

蔣斌抓著車鑰匙,一見到寵天戈就忍不住低聲問道。

寵天戈也不解釋太多,直接‘交’代道:“我讓你看一個人,看完你告訴我,你有什么看法。”

說完,他走在前面,把蔣斌帶了過去。

兩人沒有走進去,站在外面,離‘門’口還有一小段距離。蔣斌是見過林行遠的,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坐在林行遠旁邊的那個‘女’人。

第一眼,他沒覺得哪里有問題,因為不認識她。但是很快,蔣斌的目光就釘在了榮甜的臉上。

寵天戈仔細地觀察著蔣斌的表情,不錯過一絲一毫。

又看了一會兒,蔣斌狠狠地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有些發白。他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寵天戈,嘴‘唇’嚅動了幾下,還是問道:“你還有什么證據?我現在……說實話,有點兒發懵。”

看了他的反應,不用多問,寵天戈也知道,這回是真的有問題了。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試圖平靜一下。

“不知道,嬰寧的手腕,腳面,還有小腹上都有疤。但是,這些東西如果想要除掉,還是很容易的……”

寵天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直都沒有真正去著手調查的緣故,他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打擊了。

如果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和猜測,榮甜和夜嬰寧毫無關系的話,他想,他可能會瘋掉。

但是現在,多了蔣斌也產生了懷疑,他總算多了一點兒勇氣。

“為什么要去查那些,直接查dna好了,讓她和瑄瑄去做一個親子鑒定。”

蔣斌給出了一個更好的提議來。

“我不想讓瑄瑄知道。”

寵天戈說出自己的忌憚,瑄瑄還小,他甚至還不是很清楚夜嬰寧到底去哪里了,所有人也不敢把她可能已經死了的消息告訴他。現在突然告訴他,榮甜有可能是夜嬰寧,他怕是很難接受這種假設。

“干嘛要告訴他們?‘私’下里做,有了結果再說。”

旁觀者清,連蔣斌都有些受不了寵天戈的婆婆媽媽了。

寵天戈還是有些不贊同,搖頭道:“你沒有孩子,你不懂那種忌憚,瑄瑄這孩子從小就受了很多苦,不是物質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就算榮甜那邊沒什么問題,我也怕瑄瑄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傷害,你懂嗎?繞過他不是不行,只是……”

他在猶豫,但也清楚,除了這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