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流浪漢已經習慣了黑暗，而且比之前跟自己的妻子陰陽兩相隔，無法溝通的時候，眼睛看不見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他的妻子還能陪著自己，他已經別無所求。

當然，能夠看見，肯定是最好的。

只是流浪漢明白，做人不能太貪心。

流浪漢沒有去好奇溫苞苞為什么能夠聽到妻子的聲音，只說：“如果讓我能夠看見，是需要你花錢，或者讓你麻煩的事，姑娘，那就不用了。”

“對于看不見，我也都習慣了！”

女鬼皺眉：“老伴，你——”

溫苞苞說：“不麻煩。”

“你能聽見妻子的聲音，就不想看到她嗎？”

流浪漢摸著ziji心臟的位置說：“她的樣子，早就刻在了這里，看她不用眼睛，用心就好了。”

流浪漢說這話的時候，溫苞苞分明從女鬼的臉上看到了少女才有的羞澀深情。

這跟女鬼的外表根年齡都不符合，但就是這種與她違和的羞澀讓女鬼顯得很生動。

溫苞苞的外表年輕，內里卻也是經歷過滄桑歲月的。

她不懂情愛，卻也看過很多情愛。

女鬼跟流浪漢結婚很久了，她死的時候也已經不年輕了。

再加上活著的時候也是身有病痛，家庭又貧困。

溫苞苞覺得，能在這樣的女鬼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真的很意外。

她看看流浪漢又看著女鬼說：“我聽過一句話叫做有情飲水飽！”

“也聽過風花雪月抵不過柴米油鹽，說有情飲水飽只是在愛情最初的時期，像曇花一現那樣。”

“我在買奶茶的時候，也大致了解了你們的事情，看過的事情越多，對你們這種感情也越覺得不可思議呢！”

流浪漢跟女鬼說，他們就是這樣一直平平淡淡的過著簡單的日子。

流浪漢說：“我做過最轟動的事情就是不顧大家的反對，娶了她，這也是我做過最正確的事情。”

女鬼說：“他為我做了太多，我愛他，感激他。”

“你看他現在這樣，好像脾氣很好的模樣，其實不是的，我的老伴啊脾氣倔，很容易著急上火。”

“我會體諒他。”

流浪漢：“大家都說她跟了我那是命好，我覺得我娶了她，才是命好。”

“只有她受得了我的脾氣，不會嫌我沒本事，掙不了大錢。”

溫苞苞聽了很久，流浪漢跟女鬼的故事。

溫苞苞她在聽的時候，腦袋里閃過很多畫面。

那些畫面都是她看過的狗血情感糾紛節目。

因為錢，因為各種利益把最初美好的愛情撕得面目全非。

溫苞苞每每看這些節目，再看到那些情侶或者是夫妻，在回憶起之前的美好，跟現場的互相不留情面的指責、謾罵，什么話難聽就撿什么說的時候，也有有一閃而過的恍惚。

恍惚，像仇人一樣指責對方過錯的兩個人，真的擁有過那么美好的曾經？

那么斤斤計較，難堪的畫面，跟為愛堅持，為彼此付出的時刻，太格格不入了。

溫苞苞一直安靜的聆聽流浪漢跟女鬼的故事，在聽他們說完后，溫苞苞笑著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明白了。”

流浪漢跟女鬼極有默契的問：“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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