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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 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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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往東去的畫舫停在了青鸞洲上方,丘昧瀲此時換上了一身仙氣飄飄的白紗長裙,膝蓋之下隱約可見,皮膚白皙。容貌就更不用說了,稱得上一大美人的。

俊俏男子與一位美人站在一起,還是很養眼的。

見丘昧瀲停船,曹庋皺著眉頭說道:「你我二人都在魚雁樓與清溪閣的必殺榜上,咱們要是碰上葬劍城或是大瑤王朝的修士,可就走不掉了。」

丘昧瀲笑了笑,說道:「曹相公別怕嘛!陪我下去走走,就一會兒。」

實在是拗不過,拉拉扯扯的,等發現已經落地了。

曹庋皺眉問道:「有什么事你直說,別耽誤你們大先生跟與赤帝的交代。」

丘昧瀲沒說話,只是沿著一條小道一路往前。

兩人離了大概有一里地遠時,丘昧瀲這才開口:「我前世是什么,你猜一下?」

曹庋答道:「我知道,赤帝說過,你是天帝侍女。」

丘昧瀲笑了笑,「沒想到咱們的赤帝,真的把什么都查清楚了。的確,我前世是天帝身邊侍女,好在偽神也算是寡欲,不然就得暖床了。」

頓了頓,丘昧瀲又說道:「那你知道,這里是哪兒嘛?」

曹庋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

說著,曹庋也趕了上去。

此時他聽見巧了嗎說道:「當年你的父親與玥谷做交易,我們改造了他,只留下了他的記憶,其余的東西全換了,胳膊腿都是用別人的縫制。即便劉景濁不殺,他也活不了多久的。對你們這些大小王朝的皇族來說,亡國求復國,丟掉了土地求收復,其實挺無聊的。」

曹庋知道還有下言,便沒說話,靜靜等著丘昧瀲繼續。

果然,女子收攏裙擺,輕輕蹲在了某處小山丘上。

她伸手指著下方一處地方,輕聲道:「吶,那個地方是我的出生地,我在那里長到了十四歲。十四歲那年,我把我的爹娘全殺了,自滅滿門,就留一個弟弟,放在夫余國,姓邱。」

話鋒一轉,丘昧瀲問道:「猜一猜我為什么自滅滿門?」

曹庋已經到了丘昧瀲身后,他問道:「大先生所迫?」

丘昧瀲搖頭道:「那換個問法兒,你猜一猜,我此生被幾個男人爬上過床?」

曹庋低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丘昧瀲卻道:「你說唄,按你所想來說。」

曹庋便按照心中所想,說了四個字:「數不勝數?」

丘昧瀲哈哈大笑,搖頭道:「你們這些個肚子里有幾兩學問的,總喜歡以貌取人。怎么,我尋常穿得暴露些,就是放子了?又或者說在你曹庋心中,我丘昧瀲就是個人褲腰帶不緊的?」

說著,丘昧瀲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她伸手指著下方一片民宅,冷聲道:「其實就一個,是我的親爹!理由簡單的可怕,因為我長得好看。你絕對想不到,我的親娘就在門外站著,任憑我哭喊,卻始終沒有進門阻攔。那件事后,我恢復了前世一段記憶,自然而然,要殺光他們。」

曹庋沉默片刻,問道:「所以穿著打扮,你是對自己的另一種保護?」

丘昧瀲緩緩轉身,恢復笑臉,微笑道:「曹相公,我不是用自己的身世遭遇來博你同情的。你長得是好看,但是我也不是那種衣裳在人前晃蕩的女子。故事還沒有講完呢。」

曹庋一皺眉,沉聲道:「什么意思?」

丘昧瀲冷笑一聲,沉聲道:「后來我查到了,我的父親是被人操控,那個人除了我的大先生,還能是誰?」

沒等曹庋開口,丘昧瀲便繼續說道:「我不是要站在赤帝那邊,也不為別的任何事情,我只是想奉勸曹相公,永遠不要低

估大先生的心狠手辣,他狠起來,根本不像個人。你也好,行目也罷,又或是赤帝,所謀之事連我都瞞不住,還想瞞住孟休?」

說罷,丘昧瀲率先折返,落在了船頭。

曹庋緊隨其后,落下后沉默片刻,隨后說道:「為什么這樣?為什么要提醒我?」

丘昧瀲轉過頭,笑道:「只是覺得你不是個玩意兒,身在福中不知福。假如是我,能在少年時碰見劉景濁那樣的人,能有一座鈞爐山給我依靠,我何至于如此?」

曹庋取出一壺酒,灌了一口。

「別人的總是好的,誰都這么想。你最終,不還是看開了嗎?」

丘昧瀲哈哈大笑,笑得直流眼淚。

「我有法子不看開嗎?」

很快畫舫便到了拒妖島上空,那座朽城孤零零立在海面,時不時有小船停靠。也不知道那些登上城頭的修士,瞧見廣袤大海會有什么感觸。

沒過多久,大致也就是月余光景,渡船穩穩當當落在八荒一片綠洲。

可丘昧瀲與曹庋尚未下船,一男一女便踏空而來。

女子一身青色長裙,面色極其難看。

男子一身黑衣,雙眸散發金光,光著腳,腰間佩劍。

丘昧瀲笑盈盈行禮,輕聲道:「見過帝君,大先生讓我帶話,如若帝君不拿出來我們想要的東西,帝君這經營八千年的八荒之地,就沒有存在必要了。」

靈炆抬頭看了一眼,大羅金仙的一眼,對于曹庋與丘昧瀲來說,幾乎就是數十萬座大山壓來。

黑衣青年淡然道:「為難他們作甚?」

丘昧瀲只是一揮手,遠處海面十萬紫衣大軍齊出,看那氣息,十萬大軍皆是登樓!

「還請帝君斟酌!」

黑衣青年緩緩解下腰間佩劍,笑盈盈道:「知道我這把劍,有多久沒有出鞘了嗎?」

靈炆一皺眉,沉聲道:「你做什么?」

黑衣青年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走向高處。

此時此刻,靈炆只覺得一股子無名之火沖上眉心,她的理智在一點一點被磨滅。

猛地一陣漣漪散發出來,畫舫硬是被逼退數千里,妖族那兩位的說話聲,他們再也聽不見了。

黑衣青年拔出劍來,作勢橫掃,靈炆化身一頭巨大蛟龍,碩大身影擋在了黑衣青年面前。

蛟龍沖著黑衣青年一陣咆哮,掀起無數滔天巨浪。

「我追隨你兩萬年了!你無數次的倔強我都能忍,甚至你利用我,利用妖族,我也能忍!可你要這樣,我不會忍!要出劍,那你的劍,就從我身上劈過去!」

黑衣青年搖了搖頭,一劍瞬發。

「我的劍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到了不愿砍到什么,就可以不砍到什么了。」

果不其然,一道劍光迅速掠過蛟龍身影,蛟龍毫發無傷,但后方那十萬紫衣登樓,瞬息之間,盡滅!

剛剛折返的畫舫,被這一劍驚到再不敢上前。

丘昧瀲手腳發顫,沉聲道:「凌霄!這絕對是凌霄一劍!」

一劍滅殺十萬登樓,大羅金仙絕對做不到的!

曹庋卻瞧見那頭蛟龍恢復人身,發瘋似的在海上嘶吼,痛哭不已。

黑衣青年一個瞬身便落在了畫舫之上,船也在他落地之時疾速下墜。

「回去告訴孟休,想要啊?自己來取,我倒是要看他有無這個本事。」

黑衣青年離去,丘昧瀲忙不迭操縱畫舫掉頭。

她邊跑邊罵:「妖族大帝有此等修為,人族是如何贏那場仗的?」

曹庋卻說道:「她為什么這么傷心?」

丘昧瀲氣急而笑,「你還有空擔心別人?」

而此時,黑衣青年將那把劍身刻著一個字的漆黑長劍收回劍鞘,重新懸掛在了腰間。

他苦笑一聲,邁步走去靈炆身邊,想拉起她的手,卻被揮舞臂膀逼去遠處。

「你滾!」

青年硬是拉起了靈炆兩只手,擠出個笑臉,對著她說道:「這一劍早晚都要出的,咱們這么大歲數了,還沒有活夠嗎?」

靈炆滿臉淚水,抬起頭,嘶吼道:「你一直在騙我!你說只要你留著最后一劍不出,你就不會死,我信你了。你說有救你的法子,先去把劉顧舟拼湊出來試試,代價是大半個八荒,我還信你了。可你拿我當什么了?兩萬年了啊!你不把我當人,我認了,我本就不是人族。你掐我脖子,我都可以不在乎,可你……」

黑衣青年苦笑道:「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的。」

靈炆痛哭流涕,「一劍過后,你還能活多久啊?你告訴我,人都死了還有什么用?你的萬年大計,到頭兒來就是……」

說著,靈炆抬頭看向青年人,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所謂的大計,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命算進去了?」

青年人一笑:「確實……挺對不住你的。要是還有來生,我賠你。只是……可惜了小楊了。」……

天朝腹地,某處宮殿當中的一棵樹底下,有個青年人盤膝靜坐,死了一般。

孟休揮手關門,走去不遠處,擺出了個棋盤。

「你可能想不到,一個人會自以為是兩次。當年他若是沒有沖入十萬大山救你,也就不會有什么妖族倒戈,更不會有這數千年來,無數煉氣士之死了。對了,方才那家伙用了自己吊了八千年的最后一口氣,我現在只需要去找一趟他,拿來他試錯之后的結論,就能給那些希望你回來,并為此付出努力的人推波助瀾。」

孟休落下一子,淡然一笑,道:「當年豆兵城后,發生了什么,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我只知道,陳靈舟與劉顧舟都是半成品,我要弄一個成品出來!」

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好玩兒?

話音剛落,他轉身出門,一路直往八荒。

而那棵樹下,青年人靜坐,依舊只是一具尸體。

八荒那片綠洲,青年人猛地回頭,隨即沉聲道:「快走。」

靈炆一皺眉,「你什么意思?」

青年人笑了笑,抬手取出一道符箓遞了過去。

「這道符箓是先生所留,有他全力三劍。當年我在天庭用了一劍,在十萬大山用了一劍,這是最后一劍。我對不住你,這最后一劍,你留著護身吧。」

說罷,他一身金色氣息由掌心涌出,源源不斷的傳入靈炆體內。

靈炆滿臉淚水,搖頭不止,「你別這樣,我不要這個,你知道我從來就不是為這個的。」

但青年人眼中金色已經消失殆盡,他用盡最后一絲氣力,將靈炆推到了劍妖身邊,笑著說道:「這劍符成妖,既然跑來了,日后便是你的奴仆,你喊了一輩子主人,也該當一回主人了。」

劍妖點了點頭,將老早就準備好的大符貼在靈炆身上,沉聲道:「主人,八荒今日必滅,妖族會涌向中土九洲,咱們得走。」

靈炆渾身無力,哭聲不止,「我……我不走!」

劍妖只好敲暈了靈炆,又看了一眼青年人,高聲喊道:「帝君……珍重!」

一道劍光劃破了天幕,一路往西,目的地會是神鹿洲一處竹林。

青年人笑了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佩劍,劍身刻著一個驚字。

先生曾說,那團紫氣非人力所能除盡。我也知道,當年我掉頭折

返回十萬大山,是正中人家下懷,但知道之時,已經晚了,也只能將錯就錯。

好在后來與兩個人有過一番交談,使我茅塞頓開。

青年人抬頭看向天幕,隨手將劍插在身邊,靜靜等著某人落地。

不出幾個呼吸,有個一身儒衫的中年人憑空出現,開門見山道:「只要前輩將你所得和盤托出,我就讓你多活這十數年。」

青年人取出一壺酒灌了下去,笑盈盈道:「我當大先生是誰呢,原來是那個怨天恨地卻唯獨不恨自己的人形畜生。」

孟休也不惱,只是說道:「是世道造就了大先生,你我一樣,父母皆因世道而死,只不過你太懦弱,我要剛強而已。」

青年人冷笑道:「能把怨天尤人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不愧是讀過書的人。」

孟休擺了擺手,「你還是直接告訴我,是你告訴我,還是我取?我知道靈炆去了哪兒,南宮妙妙是誰,也不用我叮囑了吧?」

青年人無奈一笑,嘆道:「也罷,你贏了。」

說著便取出一枚玉簡遞去,「但我想知道,你有什么要找回的人?我造了劉顧舟,你用了數千年積攢的魂魄換回了陳靈舟,但你我都把控不了他。你要將誰找出來?」

孟休接住玉簡,將其緊緊握在手中。但突然間,他握著玉簡的拳頭猛地朝著青年人胸膛而去,紫氣環繞之下,青年人被一拳洞穿胸口。

「你的問題太多了。」

拳頭尚在青年人體內,那些紫氣就如同餓狼一般,吮吸青年人的生機。

等到孟休取回拳頭時,青年人已經變成披著白發的老人。

孟休微微一笑,嘆道:「你應該把那一劍留給我的。」

說罷,這位大先生瞬身離去。

云海之中,孟休捏碎了玉簡,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就差一點,差那么幾條命,就可以了。」

反觀那位妖族大帝,此時安靜盤坐,呢喃一句:「你跟我數萬年了,讓你酣暢淋漓出鞘的次數,屈指可數,對不住了。你,去找糯吧。」

漆黑長劍一陣轟鳴,隨后拔地而起,化作劍光直往西南。

地上盤坐的妖族帝君,此時滿臉笑意,硬撐著看向天幕,呢喃一句:「先……先生,我已經盡力了。」

說罷,他再無氣力支撐頭顱,腦袋猛地下垂。

微風之中,白發略微晃動,就像是有一年匡廬山上的雪。

三月之后,一把劍尋到了個清冷道姑。

此時南宮妙妙剛剛落在南贍部洲的趙家,那把漆黑長劍便隨著自己而來。

她猛地回頭,長劍懸浮在身邊,他看著那把再熟悉不過的長劍,情緒終于是有了些波動。

他伸手握住長劍,一道畫面瞬時灌入腦海之中。

是妖族倒戈被鎮壓后,長達兩千年的流放。

第一批去往八荒的妖族之中,有個黑衣黑發佩黑劍的青年人。青年人不是驚,還能是誰?

但畫面一轉,一處天幕多了三道身影。

畫面再一轉,是某個背著獨木舟的劍客,自一處洞天走出之后,在外界繞路去往八荒。

南宮妙妙一皺眉,畫面卻再次轉動。這次還是劉顧舟,但身邊多了一道年輕身影。

南宮妙妙只聽見一句:「小醬油,你不要這么死板,學什么要活學活用啊!」

年輕人干笑一聲:「劉先生說的是。」

畫面猛地破碎,南宮妙妙心神退出畫卷,他緊緊抓住漆黑長劍,呢喃道:「你活著,為何不找我?你死了,因何而死?給我看這些零碎畫面干嘛啊?」

而劍妖帶著昏迷中的

靈炆,終于落在了神鹿洲竹兒嶺。

此時七位劍客圍攻一位年輕女子,將將開天門的黎洙上躥下跳,邊跑邊罵:「你們怎么這樣啊?我一個都打不過,你們卻七個一起來?」

正此時,兩道身影落地,一個背劍,一個如同爛泥一般。

執夷瞬身到此,面色凝重,哪兒來的大羅金仙?

其人之中,紫珠率先開口:「靈炆妖帝?」

青菱手中長劍立刻落地,她狂奔過去,緊緊抓著靈炆手掌,顫聲道:「師父?師父你怎么啦?」

劍妖呢喃一句:「帝君死了,如今八荒無主,估計用不了多久,大妖們就會扎堆來中土九洲的。」

其余六人面面相覷,帝君……死了?

帝君居然死了?

不久之后的一天,不知從何處出現的符箓如潮水一般涌向天朝,巨大宮殿居然被硬生生炸去一角。不久后,清溪閣便刊發邸報,稱對此事負責。

所謂負責,其實就是告訴世人,這事兒是的。

天朝對此并無答復。

但沒過幾日,有人便放出消息,說趙長生與流泱正是被清溪閣所殺,為的是搶奪舟子與安子的傳承。

于是乎,有個背著青傘的女子氣鼓鼓地去了傀山,幾乎削平了山頭兒,也沒見桂祘出現。

燈影洞天之中的某處客棧,桂大劍仙喝著悶酒,外面不斷有人傳信:「宗主!山頭兒矮了十丈……哦不,現在都三十……百丈了。」

桂祘哭喪著臉,沒好氣道:「滾滾滾,少煩我!」

死丫頭,坑死個人了。你這師娘半步凌霄,誰打得過啊?

果不其然,龍丘棠溪又黑著臉南下贍部洲,落在豆兵城后,卻見那清溪閣,早已人去樓空。

方杳木喊道:「你……你別這么大火氣啊!清溪閣咋可能會傷流泱跟趙長生嘛!」

龍丘棠溪二話不說,折返回了青椋山,落在了泥鰍湖。

「黛窎,你給我起卦算一算,趙長生跟流泱究竟是死是活。」

泥鰍湖主小跑過來,「哦哦哦,就算。」

她瞇著眼睛,掐指好半天,然后回過頭,哭喪著臉:「夫人,是真的死了。」

龍丘棠溪黑著臉,一把抓住黛窎耳朵,「你沒騙我吧?」

黛窎哭喪著臉,「沒……真沒有,我騙夫人作甚啊?」

龍丘棠溪低頭看了一樣,瞇起眼睛,「真沒扯謊?」

黛窎搖頭不止,哭喪著臉說道:「我怎么可能瞞得過夫人修煉到出神入化的神眼嘛!」

龍丘棠溪點了點頭,「倒也是,那你就給我再算一算,桂祘在什么地方!」……

白小喵一趟俱蘆洲后,終于是返回了中土。

當日出了風火谷,有些記憶猶如醍醐灌頂,前世忘了的,那天全都想起來了。于是他就去了一趟蕩魔渡口,在那里待了許久。

此時他身在云夢澤,大澤不足從前十之其一,也逐漸開始有了個洞庭稱呼。

天樞三年重新修建的高樓,終于是有了從前詩句里的感覺了。

十八九模樣的白衣年輕人邁步走上城樓,此時微風徐徐,他站在此地,仿佛感覺站在某人肩頭。

這時有個白發背劍的青年人也登上了城樓,他雙目無神,走到了白小喵身邊,問了句:「你想起來了?」

白小喵猛地轉身,沉聲道:「你?」..

面癱似的青年人眉心的赤紅隨風消散,他像是忽然回過了神,左右巡視了一圈兒,再看下白小喵,疑惑道:「你是劉景濁的那只貓?我怎么會在這兒?」

白小喵沉聲道:「狄宗主這話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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