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世子今年也不過才六歲。
他是代王唯一的兒子,平日里哪里被人如此忽略過。
他被吵的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可是他的哭,并沒有阻止屋外的聲音。
而且外面的人就像沒聽見一樣,連個奴才都沒也進去。
他們處在一個院子,蕭瑞景的哭聲早就傳入了其他人的耳中。
宮人們站在一旁,他們全都低著頭,靜靜的等著吩咐。
蕭瑞征聽著蕭瑞景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聲,想著這里只有他們三位蕭姓世子。
他想進去勸上一勸,可他才剛站起身,就被一旁的董世杰拉住了。
董世杰示意他向后看。
蕭瑞征轉頭看去,他的目光正好和蕭瑞德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他趕忙坐下,繼續的誦讀了起來。
蕭瑞景見無人理他,很快就不哭了。
在眾人讀到第十八遍的時候,所有人都出來了。
蕭瑞德道:“太子,既然所有人都醒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去吃飯了?”
太子看著敢怒不敢言的眾人,無奈道:“早點吃飯也好,吃完咱們就商量一下日后的事。
如今誰也不知道大家還要在這里住多久,有些事,早點說清楚,也省著日后吵架。”
眾人全都同意了,他們吃過飯,一個都沒離開。
眾人坐等太子發話。
太子道:“為了大家能和平共處的待在上春園,咱們先規定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作息時間。”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
蕭瑞德道:“我看就卯時起,寅時睡。”
他的語氣不是征求,而是肯定。
其他人聽了,立刻變了臉。
四皇子道:“太早了,我睡不起。”
五皇子、七皇子、蕭瑞景也附和道:“的確起的太早了。”
蕭瑞德牛氣哄哄道:“那就沒辦法了,反正每天我們幾個都會卯時起。
我們已經說好,但凡梳洗好的,直接去院中念經。”
“念經”是蕭瑞德說陳書的,陳書毫無感情的誦讀,同念經一樣,那叫一個摧殘。
想當年他可是深受其害,這會能看其他的皇子、世子吃癟,他心情倍爽。
七皇子哭哭唧唧道:“你欺負人,我要去同父皇說。”他說著就要起身。
太子趕忙喊道:“老七,坐下。”
七皇子住了腳,委屈道:“皇兄。”
太子道:“不想受罰,就老實的呆著。”
這事蕭瑞德雖做的過分,可他督促大家學習的本意并無過錯。
這事不管放在哪里,蕭瑞德都無大錯,而七皇子要是鬧去了皇上那里,定是要受罰的。
蕭瑞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今個我就把話放這,只要我一日留在宮中,那咱們就一日早起苦讀吧!”
眾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軒轅奕看著董如意,心道:“這招夠狠。”
畢竟皇子們不管住在哪里,那都是要過來上春園讀書的。
原本只是一點點犯愁的皇子,讓他們這樣一折騰,所有人都巴不得立刻離開這里了。
他忽然有種感覺,他覺得董如意會第一個離開這里。
他看向了董世杰,心道:“或許只有他能讓她留下。”
蕭瑞征平日里最喜歡跟在蕭瑞德身后。
他見蕭瑞德放了話,直接表態道:“我跟著堂兄干,只要能早日出宮,讓我干什么都行。”
蕭瑞德笑道:“這就對了,大家本就該齊心協力的離開這里。”
太子無奈道:“這事你們看著辦,我盡力配合。”
他是太子,他不能做動搖太子之位的任何事,尤其是那些不靠譜的事。
如今他是真想早點回東宮,他在呆下去,怕他也穩不住了。
蕭瑞德小聲道:“今個來的是許大學士,聽聞他最怕……
這事就交給五皇子如何?”
只要拉了五皇子下水,日后的事就容易辦多了。
五皇子道:“你說的倒是輕松,那可是老鼠!”
董如意好奇道:“皇子也會怕那些個?臣女還以為皇子只怕皇上呢。”
五皇子聽到董如意說的頭半句時,他還想說,皇子也是人,也會怕蛇蟲鼠蟻好不好。
可是他聽到后半句時,就不知這話要如何接了。
他要是敢把父皇和那些東西放在一處說,他相信只要這話傳出去,他一準被罰。
他直接道:“我不是說那個,我是想說,這大冬天的去哪里弄那些老鼠?你要是弄的來,我就干。”
蕭瑞德笑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他說完帶著蕭瑞征離開了。
其他人則是跟著太子去了學堂。
蕭瑞德是用布襪裝的老鼠,大大小小的總共四只。
蕭瑞德把布襪交給五皇子道:“好好干,咱們能不能離開,全看你的了。”
五皇子有些緊張,他坐的位置最前,他比劃了一下,然后定定的做好。
代王世子看了看就位的其他人,走到五皇子身邊,小聲道:“咱們拿著老鼠,去和許先生說。
皇伯父知道了,一定會處罰他們。”
五皇子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蕭瑞景,小聲道:“你想死,別連累我。”
他相信,只要今日他去告密了,今個夜里他就會挨揍。
而且不僅是挨揍,說不定哪日,那些個拔了牙的蛇蟲鼠蟻就會跑去他的屋子。
蕭瑞景討了個沒趣,直接回了自己的坐位。
七皇子小聲道:“你干什么去了?”
蕭瑞景很是不服,蕭瑞德是世子,他也是世子,而且他家中只有他一個兒子。
他見七皇子主動問他,直接道:“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攔許先生?”
七皇子看了一眼五皇子,然后小聲道:“五哥干,我就干。”
蕭瑞景撇嘴道:“你們為何都怕他?”
七皇子不高興道:“誰怕他的了。”他說著不再去理蕭瑞景。
沒人幫忙,蕭瑞景也無法成事,他離了這上春園就會迷路。
許大學士依舊被他們氣跑了。
有蕭瑞德這個百事通,外加董如意這個出主意的,他們五天內嚇跑,氣走了四位大學士。
如今翰林院內,但凡能授課的,不是偶感風寒無法入宮,就是身體不是告假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示皇子、世子們為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