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王府的天使比較性急,見謝若寧一寫完,便第一時間搶先看。
“我屋內之前遭過竊賊,那鐲子過于貴重,寄放于姑祖母院落了。”
“就是鐲子還在嘍?那你姑祖母呢?可也住在謝府?”
江北王府的天使又詢問道。
倘若那姑祖母不在謝府,又要跑一趟?
謝若寧點了點頭,然后朝紅霜做了個手勢。
紅霜見狀,立即上前道,“奴婢去請我家老太太。”
在得到“天使”許可之后,便下去請紀謝氏了。
而謝老太則在一邊向“天使”們解釋。
說自己這個孫女因為不會說話,所以,也就她長媳出門的時候會陪著出去。
平時那是足不出戶的。
平時呢,也很少去學堂上課,基本就是在佛堂幫她的姑祖母抄經。
對于謝老太的解釋呢,哪怕是鎮南王府家的“天使”也是相信的。
畢竟,她們平時也接待一些貴婦人的。
真沒哪幾家的貴婦人,會把殘疾侄女,殘疾女兒帶出來見客。
除非是同有殘疾的子女要相親配對的,那么,大家互相帶出來瞧瞧。
像周氏這樣帶著殘疾侄女出門博同情,要“賢名”的畢竟是少數。
更何況,剛才那姑娘一過來,她們也聞到了檀香味了。
一般也就是每天參香拜佛的婦人身上才會有那檀香。
少女身上偶爾會沾,但更多的是脂粉味。
可那“啞巴”少女身上濃重的檀香味兒基本已經蓋過了那脂粉味兒。
在再加她們看那少女,一臉的清澈和淡定,更加相信,這事兒吧,會不會是她寄放在姑祖母哪兒的金鐲子被盜了。
畢竟,這臉長得雖然漂亮,可江北王的弟弟也好,小舅子也好,可沒說人家是啞巴。
哪怕鎮南王府和江北王府的關系比較淡。
鎮南王府的“天使”也不能昧著良心說,江北王的弟弟或者小舅子會看上一個“啞巴”。
還是個足不出戶的“啞巴”。
你說吧,怎么看上的?
夢上相遇然后看上嗎?
你以為演畫本子哪?
兩位“天使”也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謝若寧一些問題。
比方說佛經的上下句,一些佛謁。
你想,常抄佛經,哪怕你是個啞巴,那你認識字,總也會背誦和默寫幾句經
文吧?
她們做事,還是很專業的,不靠猜想,靠的是證據!!
也是謝若寧前期功課做得足,所以,對于那兩位“天使”的問題,大部分也答了出來。
雖說還是有幾句經文接不上,不過,謝若寧也老實交待,她并沒有抄過此經,所以不知。
對謝若寧老實的態度,哪怕是鎮南王府的“天使”也是贊許地點了點頭。
本來大家伙都會憐惜弱小,在無關乎自己利益的情況下。
長得漂亮的人,本來也就容易讓人心生歡喜。
愛美之人人皆有之。
一個態度誠懇,老實,乖巧,聽話,每日里給長輩抄經書,有孝心的“殘疾”少女,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
她們呢,確實心里也有底了。
只不過,等“姑祖母”的確認罷了。
最好是能提供那對所謂的鐲子。
這么說吧,制造鐲子的那位匠人吧,已經過世了。
但是,人家的徒弟在。
所以,她們剛才是兵分兩路的。
有人去請了那位匠人的徒弟過來。
你師父的手藝,記號什么的,你總是知道的吧?
總能認得出來的吧?
紀謝氏的院子離謝老太的院子并不遠,紅霜很快就把紀謝氏給請來了。
袁老太剛想做介紹,那鎮南王府的“天使”便沖到了紀謝氏面前道:
“韻師父是你嗎?我是木棉啊,你……你還記得我嗎?”
紀謝氏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道,“唉,一晃都二十幾年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
說完,很是慈愛的拍了拍那鎮南王妃“天使”的手道。
這一幕看在大家伙眼里,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袁老太和謝老太是知道,自家姑子以前是在宮里當教習的。
而且成親后,還是在宮里當教習,深得當年太后和皇后的喜愛。
后來,紀謝氏因為維護其中一個宮女得罪了皇后被趕出了皇宮。
因此,紀謝氏回夫家之后,便一直和丈夫子女在鄉下過著“隱居”生活。
雖然如此,但勢利如袁老太的,也不敢正面得罪這位大姑子。
因為,當年紀謝氏維護的那位宮女后來青云直上,成了當今的妃嬪。
雖說沒有生下皇子,可是生了四位公主。
人家沒有兒子傍身,可能從宮女子坐到四妃之一,便
可看出手段和是否得寵了。
現在四位公主也都出嫁了。
人家沒兒子傍身,可哪怕是貴妃,也不會平白無事去招惹她。
相反,那些有兒子的妃嬪們,都處處拉籠她,幫自己的兒子找強而有力的幫手。
要知道,拉攏了這一位,就等于拉籠了四位公主的夫家!
紀謝氏呢,出宮之后,哪怕得知人家娘娘高升了,也沒通過各種途徑去攀附,依舊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人家娘娘呢,好似也早就忘記她這個人了。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遺忘的。
就像那位木棉“天使”一樣。
紀謝氏在木棉“天使”的攙扶下落了座,才問道,“剛才紅霜呢,也和我說了來意了。
寧丫頭寄存在我哪兒的鐲子呢,我也帶了過來。
到底怎么回事,你別瞞我。
倘若她有做得不對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
雖然檢驗那鐲子的人還沒到。
但是木棉“天使”更加偏向相信謝若寧了。
她韻師父的為人,她知道。
能在韻師父身邊抄佛經的,想必很得韻師父喜愛。
那么,韻師父喜歡的人,會是謝若婉口中的那種人嗎?
絕對不可能!!
而紀謝氏聽了木棉他們的來意,則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孩子命運多劫,也是個苦命的。
所以,我才留她在身邊多抄些經書,希望能得佛祖庇佑。
可惜……
紅霜啊,去把你家小姐這段時間所抄的經文都拿來吧。”
紀謝氏深深地看了眼謝若寧,才轉頭對木棉道,“這丫頭是個心細的,生怕我年紀大了,所以字特別寫得大些。
她的字倒是不丑,也勉強入得了眼,所以,量還有點大的。”
木棉一聽,立即道,“您都說她常伴你左右寫經文了,那鐵定是事實了。”
自家韻師父的人品,她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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