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寧

第二百二十五章 都不是蠢的

雖然東西二府早早分了家。

可畢竟是嫡嫡親的侄子。

西府老太爺過世十幾年,你這個伯父為啥早年不好好教導他們?

本來伯父教導侄兒就是天經地義的,無論是否分家。

他們西府小一輩的分家儀式也是在他的主持下進行的。

西府的侄子侄女們的長輩也過世了。

那么,彈劾他一個治家不嚴,雖然不算很嚴謹,可扣這種帽子,人家御史也是慣干慣熟的。

至于謝彥誠這里更加不用說。

父母過世之后,他是長兄。

長兄為父。

在府尹大人看來,謝彥誠是官職的上升期,沒必要為了一點點小田地,搞得自己不能升職。

這是得不償失的。

家和萬事興不是?

像這種家族爭產案,一般的情況下,官府都是叫他們私下和解的。

特別是家里有當官的那種。

“寧丫頭,這事兒,你覺得會如何?”

回了謝府,紀謝氏依舊問謝若寧,她還是想看看謝若寧能不能看穿一些事。

或者說,倘若是她在謝彥誠的位置上,她會如何。

畢竟,將來東府指不定也會發生這種事。

“誠伯父應該是把最壞的都預料到了的。”

謝若寧很有信心的說道。

畢竟兄弟這么多年,自己的弟弟是怎么樣的人,他肯定知道。

只不過,她不知道謝彥誠的后著是啥就是了。

“就是寧兒有些不明白,這不是分家了么,理論上,那田產的事兒,只要誠伯父和濟伯父是聰明的。

他們三房也不會這么快知道吧?

他們難道沒有把自己所有的人帶走?

是為了留下探聽一些對自己有利的?

可長房怎么會讓他們知道?

姑祖母,你說誠伯父是不是故意讓他們知道。

然后在等著他們告上官府的?”

紀謝氏抿了口茶,蓋上了茶蓋,才緩緩的說道,“你繼續說,分析完了,我再和你講。”

謝若寧見紀謝氏的神色很是淡然,覺得,自己有可能分析得挺到位的。

畢竟,之前紀謝氏已經和她說過了西府三人的性格脾氣。

那么她就用代入的方法繼續分析,

“如果寧兒是誠伯父,那么,肯定是故意讓三房知道。

一方面,考評馬上要來了。

出了這事兒,雖然不算丑聞,可是怎么著也是治家不嚴,甲評肯定是沒有了的。

那么,他可以繼續安穩地連任了。”

謝若寧一邊說著,一邊點著頭,一邊在大堂里繼續轉著圈圈,然后分析,

“趁現在族長也好,那幾個公證人也好,都對三房的看法和好感降到最低。

那么,讓三房繼續鬧一鬧。

雖然未必會逐出族,可他們和族里的關系肯定更加僵硬了,也更加無法挽轉了。

將來,他們要做些別的事,族人不刁難,那就奇怪了。”

古人的宗族觀念可是很強的。

哪怕她是個穿越的,也知道一點。

族長你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等等,那謝彥全為啥為了那點點財產,得罪族長?

雖然只說他耳背,可這是在公堂上說。

你覺得族長會有這么大的心胸來原諒你公然說他哪兒不行?

哪怕心胸再寬廣,也不可能原諒吧?

“姑祖母,寧兒是在想,其實是不是有人想謀族長的位置了?”

謝若寧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便立即說了出來。

“哦,為何會有這想法?”

紀謝氏第一次覺得,謝若寧腦子終于有些些開竅了。

不知道是不是失望的次數多了,難得有些感動。

“連寧兒都知道,族長得罪不起,以后子女的婚嫁也好,子侄的升遷也好,和族里可都是相關的。

除非你是能升到裘將軍這樣的位置。

可問題是,哪怕是裘將軍這樣的位置,也不會傻到得罪自己的族長吧?

可倘若是有人想謀族長的位置呢?

族長不再是族長了,那么,將來新族長會不會記他一功?”

謝若寧覺得,這個很有可能啊!!

謝彥全是不孝,不仁不義,喜歡貪小便宜。

可并不傻啊。

除非是有人背后給他撐腰。

要不然,也不可能為了點田產,和族長,公證人們直接鬧翻吧?

畢竟,除了得罪族長,那幾位公證人在族里,也是擔任一定職務,也是有一定聲望的。

要不然,這事鬧大了,對他們兩人的名聲有礙。

謝老太爺哪兒,萬一被御史彈劾一個治家不嚴呢?

至于和鄰居相處說謊話,說明你習慣說謊,謊言早就融入你的生活了。

反正無論怎么說,那就是大家伙聯合起來蒙騙他一人,欺負他一人就是了。

至于為什么要欺負他,他也說了理由。

對于這種家務事,官府其實是最頭疼的。

那位府尹大人和謝彥誠也好,謝老太爺也好,都是同僚。

他友情提醒二人,倘若可以,那么就分點田地給他們的兄弟和侄子算了。

主要是他看準了伯父和姑母是個要臉面的,不會像他這么胡縐。

至于族長,他則表示族長年紀大了,聽岔了也是有的。

還叫了幾個謝氏族人過來作證,族長年紀已經大了,雖然不至于老糊涂被人利用。

那就是從小到大,他的母親都比較疼他,所以,導致他們兄弟失和,兄長嫉妒他。

所以,兄長才會聯合眾人,想把他母親留給他的莊子騙走。

那幾個人所謂的公證人以前在讀書的時候也好,和鄰居相處的時候也好,常說謊話的。

你想,讀書的時候蒙騙先生,說明你從小品性就不端。

他說因為兄長還欠著伯父,姑母銀子,所以,二人為了銀子,幫著兄長做假口供。

欠銀子的事,反正好些人都知道,還有欠條,他也不怕別人賴。

而且還是要別人在很大聲的情況下重復五六次。

至于另外的幾個公證人,由于也是謝家的人,謝彥全則表示,這些人都是兄長請的。

而且,他又找了幾個人證出來來證明。

但耳朵不好使,也是好幾回了的。

那幾個請來的謝氏族人表示,他們確實也聽到過族長常要別人重復五六次,才能聽清別人說的話。

有的時候,人無恥起來,那是真的可以很無恥的。

公堂上的一切,簡直是讓謝若寧大開眼界。

謝彥全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滿嘴的胡話說慣了,便開始反咬眾人一口。

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