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這個恩公有點兒萌第077章這個恩公有點兒萌←→:
楊錙城與閆芳香到了十里香門前,高高的臺子上,競爭十里香花魁的妓子們絲竹曼舞正酣,還沒有結束。
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一個掩筐黑臉婦人過來,對楊錙城道:“郎君,給你家娘子買朵仿生簪花吧,三十文錢一朵,永不凋零,冬天也能添一抹春色。”
閆芳香錯愕的看向老嫗,沒想到這有人會賣仿生花。
楊錙城低頭在她耳邊提醒了句,閆芳香這才恍然大悟:“蘭伊姐,是你?你怎么這身裝扮?叫你阿婆都不過份吧?”
蘇蘭伊咯咯一笑,低聲道:“這里逐蝶狎妓的男子多,我長得又老又丑才能安全賣花。你看,整整一小籃子,快賣完了。”
蘇蘭伊掀開籃子上的白布,露出里面僅剩的兩朵藍色碎雛菊仿生花,款式不張揚,用的材料不多,也不違背與十里香十二花的買斷約定。
閆芳香想要幫忙,賀蘭伊阻止了她:“芳香,這里魚龍混雜,我這身裝扮尚可,你可不行,老實的呆在你相公身旁,我賣完花了來找你。”
臺上表演的妓子,是十里香老鴇選出來的十二個最有實力的姑娘,分別戴了不同花色的仿生花,很是吸人眼球。
賀蘭伊也是想借這個勢,把仿生花賣火,讓大家快速認識蘭貴芳。
眼看著就要選出花魁來了,賀蘭伊也賣完了所有仿生花,往閆芳香所在的位置走去。
走著走著,身前卻擋了一個人李華生,錦繡坊的東家。
李華生抬手,用帕子想要擦去賀蘭伊臉上的黑灰,賀蘭伊閃身躲開來,十二分不悅,盡量嘶啞著聲音喝叱:“這位郎君,請自重。”
李華生嘴角滑過一抹苦笑:“蘭伊,咱們同床共枕八年,我怎么可能認不出你的身形來?你且聽我解釋,送你進大牢,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脅迫的,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賀蘭伊眉頭緊皺,真想上去烀李華生一巴掌,但這里是妓院門口,事情鬧大了,受影響的,往往是女子。
賀蘭伊盡量穩定情緒,邊微不可查的后退,邊頗有遺憾:“李東家,你搞錯了,我不是我原諒不原諒的問題,而是云娘根本不容于我。”
李華生分外不滿,嘴里噴著幾分酒氣:“別和我提那臭婆娘,我給她臉,結果她蹬鼻子上臉,擠走你之后,全權掌管了錦繡坊,還逼我與原配休離娶她!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玩意,一個沒娘家靠山的望年寡,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賀蘭伊又退后兩步,接著問:“那你夫人呢?就這么受著她?”
李華生眼中閃過一抹陰霾:“先忍她一段時間,等我把她徹底收拾老實了,你就回來幫我掌管錦繡坊……”
賀蘭伊忍著惡心與他周旋,終于退到了人群外,李華生己經肆無忌憚的動手動腳了。
賀蘭伊忍無可忍,抬手就給了李華生一耳光:“李華生,你和云娘,像茅坑里的臭蛆蟲一樣讓人惡心!千萬別分開了害別人!”
賀蘭伊扭頭就跑,李華生被打得怔了一下,隨即忿然追下來!
敢動他?反天了,他今天一定給這臭婆娘好看!
正跑著,一人伸手,猝不及防把賀蘭伊拉進了巷子里,嚇得賀蘭伊“啊呀”一聲,在看清男子的面容時,嘴里的驚嚇戛然而止。
是呂方,他不是回客棧休息了嗎?怎么又出來了?
呂方應該沒有徹底醒酒,步履不穩,呼吸急促,滿身酒氣,面色潮紅。
二人一起跑進了死胡同,兩側的院墻,足有兩人多高。
李華生帶著兩個小廝,堵在了巷子出口。
李華生陰仄仄的看著面上一道疤痕的呂方,對賀蘭伊滿嘴嘲諷:“沒猜錯的話,是這么個上不了臺面的丑東西,把你從牢里贖出來的吧?!賀蘭伊,為了不被流放,你可真豁得出去!”
賀蘭伊毫不客氣的回懟:“李華生!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當年,你先是利用我幫你管理繡坊,然后利用你妻子擴大生意,現在又利用云娘幫你支撐繡坊,你就是一個虛有其表、依賴女人的軟骨頭!”
一句話直戳李華生的痛處,氣得哇哇暴叫:“心腸歹毒,牙尖嘴利,活該你活成現在這樣!識相的,趕快求我,說不定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賀蘭伊緊張的扯著呂方的衣襟,低聲道:“一會兒分頭跑,別管我。”
呂方怔然的看著賀蘭伊,幽幽嘆了口氣,攬腰將賀蘭伊抱起,一躍上了高墻頭,將賀蘭伊放在墻頭上,叮囑道:“坐住了,別掉下來。”
呂方下了墻,如下山猛虎沖向了李華生,左右開弓搧起了耳光,李華生的一顆都飛出來了,滿嘴的血污。
呂方冷然道:“識相的,趕快求我,說不定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賀蘭伊看得目瞪口呆,肯定以及確定,呂方是故意把李華生引到偏僻巷子里,打的就是暴打李華生一頓的主意!
這身手,哪怕是呂方還醉著酒,打十個李華生都不成問題,單方面的碾壓!
李華生和兩個小廝,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呂方齜牙一樂:“殺人是犯法的,不求我,我也會放你一條生路……哈哈哈哈……”
笑聲充斥了整個巷子,聽著既有幾分驚悚,又有幾分滑稽。
李華生和小廝屁滾尿流的跑了,呂方抬頭看墻頭,沖著墻頭上的賀蘭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隨即,往后一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賀蘭伊一臉懵逼,什么情況,這家伙,打完人,竟然睡著了?
自己還在墻頭上騎著呢,能不能把自己放下去再睡?
早晨。
呂方拍著暈暈沉沉的腦袋睜開了眼睛,一眼撞進了賀蘭伊漆黑的雙瞳中,瞬間醒酒了。
只是,昨天的事,好像記不大清了。
呂方一臉懵逼:“我……你……昨天……”
賀蘭伊嘆了口氣,起身去拿桌上的清粥,答疑解惑:“昨天我被姓李的騷擾,你及時救了我,后腦摔在青石上,我扶你回客棧,請了郎中,郎中怕你腦子摔破了也醒不過來,讓我一直守著……”
呂方輕“哦”了一聲,指著賀蘭伊有些瘸的右腳,“你這是……”
不提這茬兒還好點兒,一提這茬兒,賀蘭伊氣不打一處來,嘀咕道:“還不是怪你?你把我放在墻頭上,卻不把我放下來,我、我鼓了好大勇氣跳下來的,崴腳了……”
呂方腦袋炸裂,記憶終于回爐了,驚得捂住了嘴:“糟了!我把李華生給打了!”
恩公讓他低調行事,結果,他高調的把李華生給揍掉了一顆門牙,這可如何補救?
呂方的樣子,像極了孩童打架怕被家長發現,說不出的呆萌,看得賀蘭伊忍俊不禁。
試了試粥的溫度,塞在呂方手里,賀蘭伊給了定心丸:“恩公,你別擔心,李華生這人,酒勁兒一上來,膽子比狗熊還壯,酒勁兒一下去,膽子比老鼠還小,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輕易不出手。”
呂方呆萌的看著賀蘭伊,覺得賀蘭伊說的不是李華生,而是在影射他因為他,昨夜酒勁上來時,膽子比狗熊還壯;今天酒勁兒下去,膽子比老鼠還小了。
賀蘭伊哪里知道呂方心里的所思所想,把楊錙城交待她的話轉達給了呂方道:“你昨天不是和芳香相公一起吃酒來著?芳香相公特意讓我轉告你,劉獄卒那件事,他真沒怪你,讓你別惦記是回事了。
呂方耷拉著腦袋,那件事是過去了,可是,昨晚上又添事了。←→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