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芳香帶著閆芳蘭來到院中,傲視了一圈劉家人,清了清喉嚨,高聲喊喝道:“我大姐嫁進劉家未滿三年,不算犯了七出,劉家不得休棄,只能和離。”
劉家人立馬炸窩了。
劉母忿忿然:“嚇唬誰呢!還有一個多月就滿三年,大不了我們家晚一個半月出休書,老母雞孵蛋還得二十多天呢,我就不信她一個多月能生出個帶把的小子來!”
閆芳香翻了記白眼兒:“一炷香之內,我要見到和離書,否則,就不是我跟你們談,而是我男人跟你們談了。”
劉母不以為然:“羊群里跑出一條驢,顯著你家男人了?憑什么你男人來就得變和離,不是休棄?”
閆芳香傲嬌的一挑眉:“憑什么?就憑我男人是楊大伢子!我男人,你們應該聽過的,身子比老虎壯,心腸比惡狼狠,主意比狐貍多,心眼兒小得像針鼻兒,報復人從來不隔宿。”
劉家人立馬噤了聲,完全沒想到,閆芳香的丈夫,竟然是惡名昭著、能止小兒夜啼的楊大伢子。
劉根生上前來,開口想要挽留閆芳蘭,閆芳蘭先下手為強,開門見山:“劉根生,你若真想和我做夫妻,就該早向你爹娘、向羅紅表明態度,而不是墻頭草似的來回和稀泥。”
劉根生臉色瞬間尷尬了,原來,閆芳蘭是知道羅紅的存在的。
閆芳蘭不理劉根生,而是看向劉母:“老虔婆,讓我給羅紅倒地方可以,你們娶我的時候花了十兩銀子,和離的時候,就再花十兩銀子把我送走吧。”
劉母氣得嗓子都變成公鴨嗓了:“什么?十兩銀子?憑什么?憑你臉皮厚不害臊?想再被賣一次?”
閆芳蘭云淡風輕道:“憑什么?憑我是楊大伢子的大姨姐!要不然讓我妹夫來和你談?”
劉母:“……”
一個是楊大伢子的娘子,一個是楊大伢子的大姨姐,這姐妹兩個,還真是一路貨色!
劉母憤憤然的轉身走了,看方向,應該是去籌錢了。
收拾完衣物,劉母回來了,帶回了十兩銀子,以及一張墨漬未干的《和離書》。
拿了《和離書》,幾人離開劉家。
劉根生拉著小劉薇追到了門口,被閆建勛給攔住了,態度無比的趾高氣昂:“劉根生,以后,你不是我大姐夫了,不許再糾纏我大姐,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憑什么?就憑我是楊大伢子的小舅子……”
閆芳香臉上一片窘色,自己、自己的大姐、自己的阿弟先后用楊大伢子的名號唬人,怎么有點兒仗勢欺人、魚肉鄉里的感覺呢?
劉根生推了一把小劉薇,想讓女兒開口留下閆芳蘭,驢車車門一開,楊錙城從車里走了出來,劉根生嚇了一跳,把女兒劉薇一把又給扯了回去。
閆芳香嚇了一跳:“相公,你、你從京城回來了?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沒進院?”
楊錙城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調侃道:“從你說你家男人是楊大伢子,心眼兒小得像針鼻兒、報復人從來不隔宿那句話時就到了。見你處理得很好,我就在驢車里躲了會兒清靜。我給你帶了豌豆黃,整整四包,讓你一次吃個夠。”
閆芳香眼睛立馬亮晶晶的,拉著閆芳蘭進了車廂,閆建勛聽說有好吃的,拉著張紅英也擠了進來。
閆芳香打開糕點,將其中一整包塞給了閆芳蘭,又打開一包和張紅英吃。
閆建勛伸手也想拿一包,被閆芳香拍了手背打回來:“不許吃,明天得拿繡坊去。”
閆建勛可憐巴巴的看向張紅英,張紅英想給兒子分一塊兒,閆芳香一個眼刀飛過來:“娘,不許分他,他在家凈吃獨食了,這回也讓他嘗一嘗被別人吃獨食的感覺。”
閆建勛悻悻的收回手,閆芳蘭主動從自己那包里拿了兩塊兒給了閆建勛:“芳香,今天阿弟表現挺好,知道為大姐出頭了,就賞他兩塊兒吧。”
閆芳蘭只知道閆建勛為了她和劉家男人們打起來了,不知道閆建勛是被老方推過去的。
閆芳香翻了一記白眼兒,張嘴要說出真相,閆建勛連忙把手里沒捂熱乎的豌豆黃塞進閆芳香嘴里:“二姐,二姐夫說你愛吃豌豆黃,給你吃,我、我以后不吃獨食;我以后給姐姐撐腰還不行嘛……”
臭小子,還挺好臉面,怕說出來真相有些丟人,連吃食都不要了。
閆芳香心領神會的不說了,鼓勵總比打壓好,就讓這美麗的誤會,和豌豆黃一起,咽進肚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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