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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在佛家的傳說中具有莫大威能。
傳說天眼之存在,能使人獲得內視,微視,透視,遙視之奇異能力。
更可以超越空間的遠與近,時間的過去和未來,明見一切現象!
但可惜的是,傳說終究只是傳說。
江慧嘉打開了眉心中的第三只眼睛,也僅僅只能透視、遙視、微視、內視,卻看不到過去和未來。
更令人遺憾的是,她心中才剛有驚動,那只神秘的“眼睛”就在瞬間閉合了。
方才的一切奇異景象自然也都消失不見,江慧嘉捧著砰砰亂跳的心臟,眉心一痛,身體就向后一倒!
“天眼”關了,她心中的震撼卻仍然留有余韻,久久回蕩。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慧嘉心臟砰砰亂跳,又再感知精神。
只覺得眉心中的精神力鎖鏈縮成一團,要再指揮雖也靈動,卻終究不是方才的“天眼”。
江慧嘉還要再仔細研究,又聽外頭聲音漸近。
白果十分倔強地說:“不能通報,我家娘子早有吩咐,除非她自己出來,否則誰也不能打擾她!”
云娘只勸道道:“只是通報,倘若江娘子當真不便,誰又能勉強她?但你連通報一聲都不肯,這可就誤了大事!你家娘子與我家夫人可是交情極好的,當心回頭她治你罪!”
這“娘子”二字,并不獨獨只是丈夫稱呼妻子才會這樣喊。
時人稱呼年輕女郎,多稱“某娘子”,或“小娘子”。
但要是家里的仆人稱呼女主人,則多半也會直呼“娘子”。
江慧嘉年紀不大,宋熠也只有秀才功名而已,她不能被稱呼為“太太”,也不能被稱呼為“夫人”,就被家下仆人稱娘子,關于這一點,她可真是不適應得很。
好在只是女仆這樣叫,家里幾個男仆,江慧嘉是一律要他們就叫“江娘子”的。
云娘和白果還在糾纏,江慧嘉想起上回金小郎生病時,云娘可是幾次三番無禮直闖過她屋子的,又看如今云娘處處克制,心里就生起幾分感慨。
“白果!”江慧嘉頭還有點痛,但也不得不出聲了,“請云娘進來罷,你來服侍我起身。”
江慧嘉因為受精神力所困,這一段時間身體都很虛弱,所以談府她也比從前去得少了很多。
只是談元娘對金小郎總不放心,所以偶爾也會帶著金小郎直接到江慧嘉這里來。
在府城,金小郎是江慧嘉的第一個病人,也是唯一一個病人。
也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江慧嘉短時間內原本是沒有要出去行醫的想法的。
這一回明知江慧嘉身體不適,談元娘還派云娘來請,江慧嘉估摸著,對方口中那位“世交老太太”,要么是身份夠高,要么就是真的病危了。
江慧嘉出了內室,在外間小廳里與云娘分坐好,聽她說起病人。
“老太太今年花甲已過,原本一直精神極好,身體康健的。只是前些日子遭了風寒,也不是什么大癥候,誰知吃了藥沒好,人反而病得更厲害了。”
云娘這樣描述,又道:“癥狀倒是與我家小郎君原先有些相似,也是喉痛難忍,食不下咽,還數度高熱。如今高熱倒是下去了,可人卻沒精神得很,幾日不曾進食,急壞了一大家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江慧嘉道:“我家夫人的意思是,小郎君從前不能服藥,江娘子一按便好,這……這位老太太也是不能服藥,不能進食,因此要請江娘子出手。不知……江娘子如今身子如何?可能動身?”
這么一說,倒也見得那位老太太并不是什么急癥。
只是對方食難下咽,所以談元娘才提到江慧嘉,希望江慧嘉能出手。
江慧嘉從前見過秋神醫喂食金小郎吃藥的手法,暗中推敲后也將這法門學到了手,現今談元娘相邀,她確實不好拒絕。
當下也不推脫,就帶了白果跟云娘上了馬車。
路上江慧嘉又詳問對方病情,云娘卻吞吞吐吐,語焉不詳。
更奇怪的是,云娘一直只用“那位老太太”指代病人,卻并不詳說病人的真正身份。
這番神秘表現,使得江慧嘉心有所思,于是也不多問了。
車上,云娘又期期艾艾地道:“江娘子……我家夫人的意思是,對方有大夫治療的……”
江慧嘉還沒太懂,當下輕輕“嗯”了一聲,略帶詢問地看向云娘。
云娘仍舊十分赧然的樣子,道:“便是說,請江娘子出手,不需為對方開方治療,只需能使那位老太太吃得下藥和飯食便可。”
這話可就說得太明白了,明白到簡直就跟直接打人臉沒什么區別。
江慧嘉倒不在意,她自己身體不適,本來就不想給人看病,何況她也不在意這些。
倒是白果十分氣憤,她被江慧嘉買下之前生了一場大病,本來牙行是要將她賤賣都沒人肯買的。
是江慧嘉買下她,又為她開方治療,她才撿回一條命,因此跟隨江慧嘉的時日雖短,可白果對江慧嘉卻很是忠心。
她更加信任江慧嘉的醫術,這種信任因為有過救命之恩在前,甚至被她上升到了崇拜的程度。
白果丫頭漲紅了臉,江慧嘉還沒說話,她就脫口道:“哪有這樣的?若是不信我家娘子的醫術,還巴巴來請人做什么?我家娘子自己身子都還不適呢!”
云娘也覺得理虧,當下又賠笑道:“實在不是這樣,我家夫人對江娘子哪里有不信的?只是那位老太太身份有些特殊,為她治病的那位大夫更是不同……”
白果還要再說什么,江慧嘉微微搖頭。
她一來不在意這些虛名,二來從云娘的話里聽出了弦外之音。
事實上,談元娘今天來這一出,江慧嘉并不覺得意外。
以談元娘的身份,她要是結交一些“不可說”的人,這是很正常的。
江慧嘉根本懶得去深究這些,她早就過了爭強好勝的心理年紀,既然對方請她,只是希望她能幫助“喂藥”,那對她來說,還樂得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