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一卷日出東方落西山第九十章一陣風第一卷日出東方落西山第九十章一陣風←→:
房門被踢開,眾人瞧過去,只見數人簇擁著一名錦衣貴公子站在門外,那貴公子也就二十歲上下年紀,面如冠玉,十分俊俏。
瞧見屋內一片混亂,貴公子皺起眉頭,胖魚等人見到貴公子,都是停下手來。
宇文承朝只是看了一眼,也不理會,抬起一腳,將衣襟上都沾滿鮮血的孟布居再次踢翻在地。
貴公子進了屋里,卻是向宇文承朝拱手行禮道:“大哥!”
秦逍也停下手,聽貴公子稱呼宇文承朝為大哥,心下一凜,暗想難道這位就是長義候府的少公子。
看來這攬月閣還真是城中紈绔公子們心儀之地,最先來了個馬公子,接著來了個表少爺,如今卻連宇文少公子也出現,還真是賓朋滿座。
“你來做什么?”宇文承朝看也不看一眼,十分冷淡。
“大哥,求你高抬貴手,饒了表兄。”少公子再次一禮:“我不知他為何招惹了大哥,但他今天在這里呆了很久,早就醉了,就算說的不對,那也是口不擇言的醉話,你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宇文承朝沒有繼續打,過去拿了一只毛巾在手中,擦了擦手,道:“你可以帶他走了,讓孟舅爺在父親那邊告我一狀,我等著受罰就是。”
少公子回頭使了個眼色,身后幾人迅速上前,將被打傷的幾人攙扶出去,孟布居全身上下都沾了血,十分恐怖,到了門前,掙扎回頭,拼力叫道:“宇文承朝,你.....你給我等著......!”
他還沒說完,宇文承朝一腳踢在一只酒碗上,那酒碗呼呼向孟布居飛過去,孟布居嚇了一跳,急忙縮頭,酒碗堪堪從孟布居頭頂飛過。
“還不快走。”少公子回頭冷聲道:“帶去看大夫,以后別在外面丟人現眼。”
眾人攙扶了孟布居等人下去,少公子這才向宇文承朝道:“大哥,表兄擾了你酒興,我代他向你道歉。我讓人馬上重新備一桌。”
“不必了。”宇文承朝淡淡道:“也差不多了。”
“大哥放心,回去之后,我會向父親說明白,這事兒是因表兄而起,與你無關。”少公子含笑道:“有些日子沒瞧見大哥了,這一向可好?”
秦逍看在眼里,心想不管怎么說,這少公子在表面上倒是做得很好,彬彬有禮,并不是很惹人討厭。
“還成。”宇文承朝在亂作一團的桌邊坐下,問道:“父親身體如何?”
少公子走過去,也在桌邊坐下,道:“前幾日略染上風寒,不過已經沒什么大事。母親一直在照顧,大哥不用擔心。”看了看胖魚幾人,揮手道:“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和大哥說。”
胖魚等人在少公子面前倒也不好失了禮數,俱都行了一禮,正要退下,宇文承朝已經淡淡道:“用不著,都留下。”看了少公子一眼,才道:“承陵,你有什么要說的,不用避諱他們,都是我的弟兄。”
“我一直羨慕大哥,身邊有這些好兄弟。”少公子宇文承陵輕嘆道:“我一直說,待人接物,我和大哥相去甚遠,大哥能將他們當兄弟相待,相處融洽,有煩惱的時候可以和他們喝酒說話,我卻沒有一個真正的知心人,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忍著。”凝視著宇文承朝,緩緩道:“其實我更懷念小時候,那時候和大哥在一起,無論到哪里,都有大哥護著,便是第一次騎馬,我不敢上去,是大哥在旁鼓勵。”
宇文承朝沉默了一下,才道:“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都回不去。”
“大哥錯了。”少公子搖頭道:“我知道這些年你我之間有很多誤會,大哥心里甚至對我有很大的不滿。但兄弟就是兄弟,我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只要你我愿意,我們還是好兄弟,還能回到以前。大哥帶著我出去騎馬狩獵,咱們一起喝酒吃肉。”
宇文承朝露出一絲笑容,道:“承陵,你愿意,可是有些人不愿意。你說的不錯,你我是兄弟,即使有分歧,但終有一日會散去,我只希望無論發生什么,都要記著我們流著一樣的血,千萬不要刀鋒相向。”
“刀鋒相向?”少公子一怔:“大哥為何這樣說?”
宇文承朝盯著少公子眼睛,犀利非常,并不移開。
秦逍看在眼里,心想雖然都是門閥子弟,可是龜城那位少公子甄煜江和眼前這兩位相比,實在是相差太遠。
“沒有什么。”宇文承朝終于道:“你先去吧。”
宇文承陵猶豫了一下,才道:“大哥這一次出去狩獵,數日未歸,有一件事情,你或許還不知道。”
“什么?”
“大哥出城當天,馬場那邊有急報傳來。”少公子道:“頭天晚上,馬場被劫,馬場那邊死了好幾個人,不過卻也殺了他們兩個,但被那幫人劫走了好幾十匹駿馬。”
此言一出,包括秦逍在內,都是微微變色。
“少公子,馬場被劫了?”胖魚立刻問道:“可知道是誰下的手?”
“一陣風丁子修。少公子道:“他們襲擊馬場的時候,留下兩具尸首,從他們身上的物事判斷,應該就是丁子修那伙人。”
宇文承朝皺眉道:“是他?”
“大哥應該記得他。”少公子道:“那年官府剿匪,摸清楚了一陣風的巢穴,大哥帶人協助官府抓捕,那一役重挫了一陣風,雖然被丁子修逃脫,但他兩個弟弟都是被大哥親手斬殺。”
宇文承朝道:“自然記得,他對我恨之入骨。那年他帶著寥寥數人逃脫,幾年沒有消息,想不到死灰復燃,如今又回來,竟然還敢襲擊馬場。”
“馬場被劫,此事還沒有對外張揚。”少公子道:“不過父親已經和都護大人商議過,這伙人膽大包天,連官馬都敢搶奪,必須要鏟除。那幾十匹馬被奪走,他們又可以招攬人手,用不了多久便會為禍一方。”
“為何要告訴我這個?”宇文承朝問道。
少公子嘆道:“大哥殺了他的兄弟,如果他嚇破了膽,再也不敢出來,茍且偷生倒也罷了。可是他這次竟然敢搶奪馬場,卷土重來,那膽子可就不小。他與大哥有仇,我是擔心他會找機會謀害大哥,所以在抓到丁子修之前,大哥要多多小心。”
“區區逆寇,不值一提。”宇文承朝淡淡道。
少公子道:“那是我多慮了。不過.....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那他現在在什么地方,是否查清楚?”
“正在調查。”少公子道:“都護府派人查找,父親也派了人尋摸他們的下落,只要找到巢穴,這一次便要將他們殺個干凈,永絕后患。”
宇文承朝點點頭,也不多言,少公子見宇文承朝不再說話,猶豫一下,還是起身道:“大哥,那我先走了,你若有時間,過去看看父親,父親有兩個多月沒見到你,心中想念。”
宇文承朝不冷不淡地答應一聲,宇文承陵這才拱拱手,轉身離開。
胖魚等人等到少公子去的遠了,這才湊近過來,寧志峰迅速關上門,湊到桌邊,趙毅已經道:“大公子,一陣風......!”
還沒說完,宇文承朝已經冷笑道:“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大公子,馬場遭劫,應該不會有假。”胖魚道:“只要一查,就會一清二楚。”
宇文承朝道:“馬場確實遭劫,這個不會有假,不過他說是一陣風所為,那就不一定了。”冷冷一笑:“還有,就算真的是一陣風那伙人所為,丁子修為何這樣做,那也要斟酌斟酌。”
“事情很湊巧。”大鵬開口道:“大公子剛剛被襲擊,發現圖蓀人的馬匹都是出自馬場的官馬,這邊就有消息,馬場遭劫,而且是與大公子有深仇的丁子修所為,前后配合的真是默契。”
趙毅眼珠子轉了轉,也道:“如果給圖蓀人配上普通馬匹,一旦被我們發現,根本追不上我們,所以他們只有配馬場的官馬。可是官馬總有出處,于是盜寇劫馬場,被一陣風搶走了幾十匹馬,這樣一來,雇傭圖蓀人的幕后真兇就是丁子修了。剛好丁子修與大公子有深仇大恨,雇兇殺人,就很容易讓人信服了。”
“就算以后真的抓住了丁子修,審問此事,丁子修否認,那也沒人會相信,一個賊寇的話,誰會相信?”寧志峰冷笑道:“這手嫁禍于人的戲碼,還真是漂亮。”
“罷了,不說這些。”宇文承朝忽然笑道:“王兄弟,剛才你出手倒是挺狠啊,不怕他們報復?”
幾人立時都看向秦逍。
宇文承朝幾人說話的時候,秦逍自知自己與宇文承朝的關系還沒有到親密無間的份上,并不插嘴,這時候聽宇文承朝和自己說話,笑道:“有大公子護著,我誰也不怕。”
宇文承朝大笑起來,道:“不要被他們掃了興,瘋子,叫人過來收拾一下,再重新備席,咱們接著喝。”
等攬月坊的伙計進來收拾的時候,秦逍幾人出了門,站在二樓欄桿處,居高臨下看著樓下的大木圓臺,見到西域舞姬依然在翩翩起舞,秦逍尋思進來這么久,應該已經換了兩個舞姬,否則一直跳下來,豈不累死。
寧志峰似乎看穿秦逍心思,湊近低聲道:“這里的西域舞姬,不但舞技了得,而且體力驚人,就算跳上一兩個時辰,那也不在話下。王兄弟,一般的男人,那可是頂不住這等尤物,和她們待一晚上,第二天起不來的不是她們,而是男人。”
秦逍臉一紅,羞赧道:“寧大哥別這么說,怪不好意思的。”眼睛看著西域舞姬如同水蛇般扭動的腰肢,心想寧志峰這話估計不假,誰要是和這樣的尤物待一晚上,第二天起得來才見鬼。
寧志峰嘿嘿一笑,還要說什么,卻聽宇文承朝道:“瘋子,你進來一下。”
寧志峰忙過去,跟著宇文承朝進了屋內,進去一瞬間,秦逍發現宇文承朝似有若無地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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