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狀若撒嬌的一掌拍在他壯實的胳膊上,拍的沈牧洲心間輕顫,他扭頭飛瞥了笑嘻嘻的臭丫頭一記,“你先說。”
阮絲嫻也不客氣,鼻子聳了聳,“大叔,你車里有煙草味。”
“這是我的車,我車里愛有什么味就可以有什么味。”每次聽到臭丫頭叫他“大叔”“大叔”的,他就恨不得縫上她那張小嘴巴,回答的語氣也惡狠狠地。
有本事你求我啊,求我啊。
阮絲嫻:“……”
真沒意思,提個小小的意見都這樣大脾氣,她是不是得重新考慮一下他哦?
還沒說他的被子也有煙草味呢。小氣鬼,哼!
車內氣氛有一瞬間的僵凝。
見阮絲嫻沒說話,沈牧洲悄悄扭頭,良久,才低聲道:“以后不許再叫我大叔了。”
阮絲嫻并未接話,卻反問道,“你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沈牧洲真恨不得當場去撞墻,“我有那么老氣?”
“可是你確實比我大十一歲呀,不叫你大叔,我怎么稱呼你,沈總?哎,太公式化了吧,叫你一聲哥哥?哦不,我不要叫你哥哥,我只有一個哥哥。”
聽著臭丫頭自問自答又很煩惱的語氣,沈牧洲沒管住自己的爪,伸手過去捏捏她臉蛋,好笑的問,“你就不能叫我名字么?叫我牧洲,呃?”
“牧洲?牧洲……哈哈哈。”
阮絲嫻捧腹大笑。
“你不覺得這像是叫男朋友嗎?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怎么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
沈牧洲心里說,我可以原地成為你男朋友啊,傻丫頭蠢死了……
看著臭丫頭笑得肆意,他也不想壞了她的興致。
有的沒的瞎聊了一路。
如果他沒記錯,他應該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不受任何干擾的和臭丫頭聊天歡笑,雖然開始有點令人不開心,但只要一想到阮絲嫻這姑娘,并不是茫茫人海中那個有些特別的女孩,而是他的人間意外,他就在心里邊蕩漾著一池春花。
把人送到了醫院大門口,目送那抹粉藍色呢絨大衣的嬌小身軀漸漸沒入醫院大門,沈牧洲才調轉車頭去4S點,親自等著工作人員給他的車保養,洗的干干凈凈,車內不再有任何異味。
如果以后的每天日常是,迎著晚霞送她去醫院上班,早晨再去接她下班,似乎也不失一種人生快樂。
只是,起早床這件事對他來說,的確有點艱難。
他是那種晚上沒睡意,上午睡死的那種生物。
而且退一步來說,臭丫頭這樣在醫院熬夜工作,對身體也不好啊。
他真是越想就越不能安靜了。
必須得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最好是離開醫院這種還要上夜班的地方。
阮絲嫻走進急診科辦公室打完卡,和同事打了招呼,還情不自禁哼起了歌劇《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嗨。
這半個月與她同樣值夜班的薛潔,才調來急診科兩周。
一邊扣著白褂上的扣子,走過來瞅了她一眼,打趣道:“呦!你這是在唱急診科版分手快樂么?”
阮絲嫻微微一笑,完全不像個昨天才被分手的姑娘,很傲氣的道:“是我不要人家的。”
“真的么?要不要問問尹醫生啊?”
“問就問唄。”
“尹醫生,你來的正好呀,我們正在討論你和嫻嫻到底是誰踢了誰!”
薛潔一把拉住了阮絲嫻,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沖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急診科門外的尹賀高聲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