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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非怔住了,疑惑地看向田方和田園——不是說田將軍不認這個女兒嗎?怎么又認了?
那兩人也都怔住了,田園微張著紅紅的小嘴兒,一臉“不可能”的表情;田方也一臉傻笑,尷尬又糊涂,不知說什么才好。更有趣的是,他們只愣了一會,便做出同樣反應:田園驚喜地對田方道:“太好了!哥哥,將軍認我了。”田方也驚喜地對她笑道:“妹妹可放心了?”
霍非忍不住要笑——
這兩人都是做戲高手!
他卻一個字也不信。
他敏銳感覺這其中有詐,這肯定是田將軍將計就計,讓田方誆騙田園回家,好一舉擒拿。
他不動聲色地問那仆役:“田將軍現在何處?”
田方急忙道:“這是鎮遠將軍,還不快拜見!”
那仆役見霍非裝扮平常,氣度卻不凡,抓自己的漢子又沖他叫“將軍”,不知惹了哪路尊神,忙跪下道:“小的見過鎮遠將軍。我們將軍現在營地,正跟茍巡撫說話呢。”
霍非眼神微動,問道:“茍巡撫什么時候去的?”
那仆役道:“上午去的。將軍正招待他喝茶,芶少爺忽然派人來報,說他跟我們少爺在城門口遇見一小姑娘,自稱是將軍的女兒,叫田園,問將軍可有此事。我們將軍慌忙說是真的,又派小的來告訴大少爺,叫不準為難田姑娘。”
霍非一聽,更確定這是茍巡撫和田將軍密謀的詭計,意在讓田方誆騙田園回家,好捉拿。
田方也認為這是父親設計誆騙田園,因此惶恐不已,生怕霍非翻臉,他便連補救的機會都沒了。他一面心里痛罵茍巡撫,一面懇求地看著霍非。
霍非正要說話,忽聽遠處傳來一聲炮響,雖不如軍營大炮有威力,也夠驚人的了,緊接著又是一陣槍聲,仿佛哪里發生了戰斗。他猛抬頭看向炮聲傳來的方向——隔著重重屋宇,當然什么也看不見。
他喝道:“來人,速去查明!”
一親衛答應著,飛奔而去。
田園叫道:“在城外!”又轉向田家的仆役尖聲喊:“說,田將軍派你來有什么陰謀!”
她緊張得再顧不得做戲了。
那仆役哆嗦道:“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
霍非喝道:“先把他關起來。”
兩漢子拖起那仆役就走。
那仆役慌得對田方求救道:“大少爺救我——”
田方心亂如麻,自顧不暇。
霍非又對田方田園道:“你們且回屋,等我命令。”說罷邁開大長腿,疾奔向前院。
田園要跟去,又不敢,只得和田方回屋等待。
兩人坐下,一時無話。
呆了一會,田方才喃喃道:“父親……”
田園驚醒般盯著他,漆黑純凈的目光倏然銳利,就像獵食中的兇獸眼睛,卻什么也沒說。
田方嚇得不敢吱聲了。
霍非很快轉來,神情鎮定。
他在來此之前,同時派了幾路人去往城內和城外埋伏,就為了對付銀城的官員和駐軍,所以并不慌,眼下他只要等屬下傳消息過來,再做應對便可。
見他鎮定,田園也踏實了。
田方又保證了一番忠心。
霍非沒有為難田方。
接下來,不斷有消息傳來:
“回將軍,李菡瑤的人攻占了銀城禁軍駐地。”
“回將軍,田將軍捉拿了茍巡撫,率領屬下人馬投降了李菡瑤。李菡瑤的人殺了茍巡撫。”
田園大喜,笑容滿面;田方更加驚喜,兩人激動地手握著手,一個叫“哥哥”,一個叫“妹妹”,甭管真假,這一刻,他們都情真意切,比親兄妹還親。
霍非這次沒忍住,呵呵笑出聲來。
他也高興,急忙安排人接應;才吩咐了幾件事,又被一連串的新消息給砸亂了布置:
“回將軍,潘子豪擄走了田將軍,逃進城來了。”
“回將軍,李菡瑤的人追進城來了。”
“回將軍,李菡瑤的人和銀城禁軍圍住了按察使司。熊按察使和潘子豪用田將軍性命相威脅,逼他們退讓。”
田方慌得坐立不安,嘴里只念叨“父親!父親!”
田園竭力安慰他。
霍非正要率人去接應,外面又跑來一下屬回稟:“回將軍,李菡瑤的丫鬟觀棋殺進來了!”
霍非一愣,什么叫“殺進來了”?
田園卻一跳起來,興奮地嚷:“觀棋姐姐來了!”一面兩手提著裙子下擺,飛出屋去。
在院子里,她頂頭碰見男裝打扮的李菡瑤,在綠兒的帶領下走進來,后面跟了一長串的小少年。
“觀棋姐姐!”
“田妹妹!”
李菡瑤張開雙臂,將飛撲過來的田園抱了個滿懷,高興地先捏捏她的臉,然后才雙手扶住她肩膀,上下打量她——沒瘦,長高了,氣色也還好。
田園仰面笑問道:“觀棋姐姐,你怎么來這了?不是說正帶人圍住了按察使司衙門么?”
李菡瑤用食指點著她鼻子,沒好氣道:“有人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怕她被敵人給害了,所以兵分兩路,讓他們圍攻敵人,我急急忙忙到這來了!”
田園:“……”
她心虛地瞥開目光。
忽一眼看見霍非出來了,站在廊下,忙趁機岔開話題,笑道:“觀棋姐姐,霍將軍也在呢。他是來接應我們的。之前好驚險吶,狗官派人來殺我們,幸虧霍將軍來得及時,差點你就看不到我了……”她原是要岔開話題的,誰知說溜了嘴,說出了自己遇險一事,等到覺察不妥,已經晚了。
李菡瑤聽得后怕不已,哪怕真真切切抱著她鮮活的身子,依然不能減輕這后怕,當即追問經過。
田園無法,只得詳細說。
說完,不敢抬頭。
李菡瑤抬眼與霍非對視。
霍非靜靜看著她。
李菡瑤鄭重道:“多謝將軍援手。”
霍非淡淡道:“原是應該的。籌運糧草,本就是我們將士的職責,不該由這些孩子來承當。”
他對李菡瑤派小孩子來執行這項糧草的公務,始終不太贊同,卻不好指責她的;況且,他并不知眼前的觀棋就是李菡瑤本人,犯不上對她說三道四。
李菡瑤卻聽出他言外之意,不能不向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