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聞花_軟玉在懷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第469章聞花
第469章聞花←→:
石玉沒想到她能聯想到風花雪月,畢竟唐辛初中沒畢業就去國外念書了,別瞧中文說得挺利索,文化上卻是個半吊子,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裝裝樣子還行,真要讓她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是不可能的。
驚,也喜。
她能感受到,他就沒白搭工夫。
唐辛見他不語,倏地貼近,問:“花呢?”
石玉垂眼看她,鼻尖頂著,嘴貼著,一雙眼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半輪弦月。
唐辛也不催他,只盯著他看,嘴唇輕輕碰著他的。
好一會,聽見特別輕一聲:“不是給你了么。”
“什么時候?”
話一出口唐辛想起來了,是用玉石雕成的花。
說不出不好,卻總覺得差了點意思,明明風呀雪的都是真的,怎么花就成了假的呢?她不理解,也不那么滿意。
石玉把她推回去坐正,手伸進口袋,唐辛立時期待起來,哪怕覺得口袋里不可能裝一朵鮮花,仍是期待。
結果掏出來一個玻璃瓶子。
鮮艷又明亮的玫紅色。
是一瓶香水。
蓋子的形狀就像他送給她的玉雕花,沒見玉蘭,只一朵半開的海棠。
唐辛借著雪光和月光細看,原來不是玻璃做的,而是玉,蛇紋石玉。
瓶身上刻著兩個字——茸茸,不似機器刻字,倒像是一枚老派的紅色印章。
石玉看著她分明笑瞇了眼睛,偏卻哼哼唧唧地挑毛病。
“怎么是這種顏色的?海棠不是白的么?”
“就這色。”石玉用拇指抹了下花瓣邊緣的清淡粉紅,解釋著說,“含苞待放的時候,就是這色的。”
唐辛自然知道,畢竟石玉提過好幾回西府海棠,就連石墨都知道花神仙,父子倆還在佛羅倫薩的院子里種了好幾株,她親眼看見過含苞待放的樣子,是這個顏色。
她就是想要挑一點毛病,找他一點麻煩,誰讓他總是拿這種假花來糊弄她,哪怕此時此刻她很開心,她的心怦怦直跳。
她必須找點話來分分神。
腦子被凍得僵住了,嘴卻快得很,“這字……你刻的?”
“我刻的。”
“真厲害。”
石玉說:“我教你。”
唐辛點頭,又搖頭,“不要。”
石玉卻說:“傷不著手,你先想想刻個什么字。”
唐辛心情正好,忽然抬眼與他對視,嘴里冒出兩個字來:“三哥?”
石玉無聲地笑,攬住她,“行。”
唐辛也笑,拔掉蓋子朝著半空噴,揚頭去聞。
是花香,沒有常見的甜調,是很清冽的那種淡淡的花香,飄散間與風雪纏繞,漸漸顯出一絲木質香調,就像她為石玉做的那一款香水,越來越濃郁。
石玉問她:“聞出來了?什么味?”
唐辛皺著鼻子又聞,眉毛都皺起來,“好像……是不是有中藥?”
“狗鼻子。”
那就是有。
她忽然想起那一年,他們倆在城西的那座小樓里,安靜的午后,滿墻的藥材抽屜。
她踩在梯子上面,他倚在一旁,催促她快一點。
她從上往下看,日光投在他身上,模糊的五官越來越清晰。
看清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咚一聲。
也許那時,她就對他動過心了。
唐辛不確定記憶是否真實,也許那時的她并沒有心狂跳,但她覺得在她的記憶中應該是有的,就像當下,月光下的石玉離得近,看得比那一年清楚多了,是令她心動的。
睡到日頭當空照,唐辛醒了才發現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人叫她起床吃早餐,也沒有人叫她陪著出去玩雪。
洗漱完到窗邊去看,院子里幾個小孩子正在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男人們站在遠處說話,紀敏之和梁善在給孩子們拍照。
看了一會準備先去找點吃的,剛好石玉抬頭。
唐辛不確定他是不是能看清自己,就像她看不清他的臉,可是不管離多遠,中間隔著多少人,她都能一眼看見他。
石玉抬手指向腕間,唐辛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剛好十二點。
正想著可能他們還沒吃午餐,收到石玉的信息,讓她下樓一起吃飯。
往上看,是他在早上七點多發來的:謝謝你送的生日禮物。
還有一張照片,他的腕間戴著塊表。
敢情,他剛才指的不是時間,而是她準備的那一塊腕表。
這人,她還沒來得及送,他就已經不問自取地戴上了。
昨晚喝得有些多,卻也沒有前一年喝得多,應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唐辛想。
又或許是因為在山上,空氣稀薄。
再或許是因為那一瓶香水。
或是因為石玉。
夜里什么話都說了,什么都做了,偏就忘了把禮物送給他,倒是收了他的一份禮。
現在,滿屋都還是那股香水味,唐辛身上也是,洗完澡還能聞見。
唐辛看著床頭空空如也的腕表盒子,石玉已經從外面進來,把盒蓋一扣,牽著她站起來。
問她:“餓不餓?”
唐辛看著他腕間的表,有氣無力地說:“餓。”
還困。
又餓又困,嗓子還疼。
石玉推著她往外走,“吃完了睡。”
唐辛抓起他的手,張嘴就咬。
下嘴的時候挺狠,咬了一口就松了勁。
石玉問她:“好吃么?”
唐辛斜他一眼,啞著聲說:“比石墨差遠了。”
“那是。”石玉低著頭小聲地笑,“好不容易養這么大,吃了可惜了。”
唐辛沒憋住笑,又咬一口,這回真沒使勁。
石玉揉著她的腦袋,勾開領口咬住脖子,笑聲直往她耳朵里鉆。
“咬人上癮?也咬你一口,就滿意了。”
唐辛假意叫疼,屁股挨了一下,徹底沒了聲。
其實也沒那么疼。
石玉手上沒使力,可是昨夜里拍了幾下,當時就眼見著紅起來,所以唐辛狠狠地咬了他好幾口,直接見了血。
咬破了她還委屈上了,說硌到她的牙了,嘴也疼得厲害。
石玉讓她忍著,她就哼唧,然后就哭了。
哭著埋怨他不肯哄一哄,說她都這么可憐了,石玉就哄,嘴上哄著,手上沒停,哪里都沒停。
唐辛哭得更厲害了。
天將亮時實在睜不開眼了,叼著他的皮肉卻沒力氣,就用手指尖去撥弄胸口處已經結痂的傷口。
石玉那時也是揉著她的腦袋,配合著“嘶”了下,她才滿意,睡著的時候還笑了一聲:“石玉,生日快樂。”:mayiwsk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