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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清檀正欲回答,喬煜突然自嘲一笑,“不用回答了,本候突然間不想知道答案了!”
話落,喬煜看了眼于清檀,佛袖轉身離開。
看著喬煜冷意疏離的背影,于清檀覺得有些不妙。
喬煜剛離開,于勒便來了。
正當他想叫住喬煜時,卻見著自家女兒思索間,帶著幾分猶豫的神情,不由上前詢問:“檀兒,可是喬煜那小子欺負你了?”
“爹,您說我嫁給喬煜,到底是對還是錯?”于清檀突然問。
于勒收起怒意,輕聲道:“若你反悔,現在還來得及,爹都支持你!不過,喬煜那小子雖然混了點,不過有一點卻是爹佩服的。”
“哪點?”于清檀好奇的問。
于勒輕笑,“那小子雖然狂妄,卻從不在別人背后捅刀子,落井下石的事,他從來沒干過,他要對付誰,都會光明正大的告訴那人,也從不會遮掩。”
“難道這不是增加別人的恐懼?”于清檀突然笑出了聲。
她想象喬煜殺人時,喬煜還提前告訴人家:嘿,我光明正大的告訴你,我明天要殺你!
就算人家不死,恐怕也得被他嚇個半死吧。
見于清檀笑了出來,于勒拍拍于清檀的肩,“一切就看你自己了,檀兒。”
“女兒明白了,女兒想明天去一趟永昌候府。”
于勒揚眉:“退婚?”
“道歉。”
她必須向喬煜道歉,目前來說,她嫁給喬煜比嫁給誰都合適!
第二日一早,于清檀便帶著床邊的那副衣角圖,來到了永昌候府。
喬煜剛下了早朝,木木替喬煜換著衣裳。
“爺,于小姐過來了。”木木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侯爺的臉色。
喬煜微微皺眉,“不見。”
“可這是人家第一次來咱們府上呢。”
“那就讓她侯著。”喬煜不耐煩的說道。
木木轉了轉眼珠子,“于小姐還帶了一樣東西,據說要送給侯爺。”
“什么東西?”喬煜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袖。
木木搖頭,“屬下也不知道,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喬煜猶豫片刻,還是出了門。
于清檀才發現,永昌候府是真的闊綽。
到處金燦燦一片,比太傅府現在的模樣更是讓人驚訝。
花廳里擺放了各種名貴玉器,就連只花盆也是前朝古物。
怕是喬煜坑了不少銀子。
一襲臧紅色錦袍的喬煜從花廳外走來,見了于清檀,不由輕咳一聲,木木見狀忙道:“于小姐來見我家爺,所謂何事?”
于清檀抬頭看了眼木木,又看了眼喬煜,沒有說話。
喬煜轉眼,示意木木出去。
木木撇了撇嘴,轉身離開了。
于清檀走到喬煜身前才出聲道:“侯爺,昨日是臣女不對,臣女特來向你道歉的。”
“不必了,你回去吧。”喬煜背過身去,不再看那雙讓他失落的月牙眸。
于清檀沉眸,伸手拉了拉喬煜的衣袖,“我知道,是我不對……”
“你哪里不對了?”喬煜突然轉過身來,徑直盯著于清檀。
于清檀深吸一口氣,將手里的畫卷遞到喬煜面前。
喬煜伸手接過畫卷,發現是她掛在床頭的一幅,不禁有些疑惑,卻又拉不開面子,只道,“把這幅畫拿來干嘛!”
“臣女想借侯爺的書房一用。”
喬煜帶著于清檀來到了書房。
永昌候府的書房雖然大,卻并沒有掛幾幅畫,當于清檀看出來掛在上面的畫后,心里不禁有些詫異,掛的竟然是向她買的那幾幅畫。
于清檀讓喬煜把畫放在書案上,看了眼喬煜,又將視線移到書案旁的墨臺。
喬煜不情不愿的替于清檀研起墨來。
于清檀提筆,將那幅衣角圖完整的畫了出來,又將那人的五官也畫了出來。
原本昏昏欲睡的喬煜看了于清檀畫完的畫,不由愣住了。
“你確定這幅衣角圖原本是本候?”喬煜遲疑道。
于清檀將畫遞給了喬煜,喬煜拿起畫看了半晌,看著那幅圖上的衣袍,的確是他身上穿的這件,且紋理清晰,他是說那幅衣角圖有些怪,原來圖上的紋理與自己衣袍上的紋理是一樣的。
他之前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你……原來畫的是本候,還把本候的畫像掛在臥房里?”喬煜神色復雜的看著于清檀,臉莫名有些紅。
于清檀低頭道:“原本臣女并不想告知別人,怕此時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只不過,若是不說,侯爺恐怕還生臣女的氣。”
喬煜沉默,沒有說話。
于清檀又道:“臣女此前一直做惡夢,直到有一天您出現在臣女的夢中,您踏著白云而來,救了臣女,自那以后,您的身影經常入臣女的夢,替臣女打跑夢中的妖魔鬼怪。”
喬煜將畫放在了書案上,轉頭問于清檀,“是在認識本候之后?”
“不,在認識您之前!臣女也不知為何會如此,每次見到您都覺得很親切,也覺得……很心安。”于清檀臉頰微紅。
喬煜看了于清檀半晌,背過身去,看著在窗前蹦跶的一只小麻雀,鳳眸微沉:“即便如此……那你親本候一下,本候就不生氣了。”
“啊?”于清檀微微有些詫異。
喬煜揮了揮手,眸色落寞,“罷了,你回去吧,半月后,等著做本候的新娘吧。”
聽著喬煜依舊懨懨的語氣,于清檀猶豫了片刻,上前拉過喬煜的胳膊,伸出一只手,將他壓了下來,踮腳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側臉,逃也似的往書房外跑去,“那我等著你。”
喬煜捂著被親的的側臉,微微有些失神。
“呀,爺,您被于小姐強吻了啊?”木木站在書房窗前道。
喬煜沒好氣的瞥了眼木木,轉身將書案上的畫收了起來,“你派人將本候平日里喜歡的一應用物都搬到太傅府吧。”
“爺,您對于小姐可真是太好了。”木木微微嘆了口氣。
喬煜鳳眸微暗,“是嗎?可惜……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回答過本候那個問題。”
“有時候只要有心,其實字面上的答案也并沒有那么重要。”木木看著窗外,想著流螢已經好久沒有理過他了,還總是躲著他,也不知流螢是什么心思。
喬煜勾唇,眉目間多了一絲笑意,“也對,時日還長,不急于一時!”
半月后,太傅府再次舉辦婚宴,此次婚宴,就連皇上也派人送了賀禮,而早在婚宴前夕,喬煜便通知了滿朝文武,人可以不到,禮卻不能不隨!
滿朝文武雖然覺得委屈,卻不想被喬煜那個活閻王給惦記上。
于是大家結伴而來,就是不想被坑了銀子,連一頓飯都沒得吃。
于蘭兒趁著人多,找到了裴備,裴備也在邀請之列。
她覺得裴備有點可憐,女人被搶了不說,還要強顏歡笑,將賀禮雙手奉上,喬煜簡直與土匪沒什么兩樣。
不過…她也就喜歡喬煜這種調調的。
“裴大人,你可甘心!”于蘭兒眸光幽然。
裴備緊瞇雙眼,“你這話什么意思!”
“心頭所好背叛了你,投身別的男人懷抱,裴大人心甘嗎?”于蘭兒上前一步。
裴備苦笑,“不甘又能如何。”
“是啊,又能如何!喬煜憑什么選擇她,還不是因為我那好堂妹有一張勾人的臉!若她沒了那張臉,我看她拿什么勾引喬煜!裴大人可愿與我聯手?”于蘭兒突然轉頭,目光緊逼裴備。
裴備冷笑,“你嫉妒,想毀了于清檀的臉!”
“難道你甘心她歡天喜地的嫁給別人?”于蘭兒目光犀利。
裴備沉默。
于蘭兒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狠厲的笑,“裴大人,要不要聯手,就在你一念之間!”說罷,于蘭兒將一包藥粉拿出來遞到裴備面前,“我讓人買通了她院里的粗使丫鬟,這是迷藥!在洞房前夕,趁大家都去喝喜酒的時候,迷暈于清檀后,她任由你處置,但說好了,她的臉要由我處置!”話落于蘭兒將藥粉塞到裴備手中,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轉身離開。
看著于蘭兒離開的背影,裴備握緊了手中的藥粉。
夕陽漸沉,太傅府內一片熱鬧景象。
喬煜一襲紅色錦袍,明艷耀眼的立在人群之中,于蘭兒目光緊隨那襲紅色身影,往口中灌著酒。
她得不到的,無論如何,也要搶過來!
喬煜瞥了眼獨自在角落里灌酒的于蘭兒,狹長的雙眸里浮現出冰霜般的寒意。
賓客們喧嘩依舊,檀莜院卻微微有些寂靜。
于清檀正襟危坐在床邊,有些緊張的捏著火紅的赤金喜服。
上次一別,已經有好半個月沒有見著喬煜了,也不知喬煜的氣消了沒有。
“小姐,候爺讓奴婢送來一盅雞湯,讓小姐先填填肚子。”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新房內,于清檀身旁的花屏與流螢互相看了一眼。
于清檀想了想,出聲道:“把湯端過來吧。”
丫鬟進了喜房,流螢接過雞湯,“你回去替小姐道聲謝吧。”
“可是,侯爺叮囑奴婢,讓奴婢看著小姐把這碗雞湯喝完才能走,說怕小姐餓壞了身子。”丫鬟低頭,誰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于清檀端起雞湯,目不斜視的說,“既然侯爺說了,那我便喝吧。”
待于清檀喝完雞湯,丫鬟伸出微微發顫的手接過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