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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師看著走遠了的袁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道,“也許吧。”
回到竹屋,喬煜看到桌上的衣裳,拿起來問,“娘子親手給為夫補的嗎?”
于清檀點頭道,“嗯,只是裂了個小口,縫上也還能穿。”
“有勞娘子了,為夫很喜歡。”喬煜拿起衣裳看了一會,倒也沒看出來補過的痕跡,滿心歡喜的將它收了起來。
見喬煜興致如此高,于清檀將剛剛的不快也拋開了腦后。
“是夫君派白白保護我的嗎?”
“嗯,我怕你出了意外,便派白白隨時跟在你身邊。”
于清檀想到平日里喬煜的行徑,不由蹙眉,“夫君的仇敵應該也不少吧。”
“呆在京城里,比待在其他地方倒是安全的多。”
話落,喬煜又道,“娘子放心吧,為夫武功可厲害了,沒什么大礙,能夠保護好自己,可娘子不一樣,讓白白呆在你身邊會比較好。”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夫君。”于清檀稍稍有些愧疚。
喬煜卻道,“是為夫連累了你才是,為夫總覺得可能是因為我,你才會被人刺殺的。”
“只不過,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兇手,若我們回到京城,暗中之人再次派人追殺,可如何是好。”
“放心,為夫已經在太傅府四周增派了人手,讓木木調了些人回來。”
于清檀詫異的問,“夫君派木木出遠門是增調人手?”
“嗯,我讓木木到靖州向朋友借了幾個人回來,我總覺得京城近來暗潮洶涌,形勢不太好,怕人會趁機尋仇,我有武藝傍身倒不怕,怕就怕娘子出事。”
于清檀遲疑道,“妾身怕爹和哥哥出事。”
前世這個時候爹兩耳不聞朝廷事,大勢已去。
哥哥雖然有戰功,卻被李明月攪得頭疼,自請鎮守邊疆。
現在爹和哥哥都在,且陛下還頗受重視,若現在出了意外,那結果恐怕比前世都還糟。
“若娘子擔憂,咱們明日可以回去,只不過現在雞瘟較為嚴重,一路上恐怕不太平。”喬煜知道于清檀擔憂,出聲安慰著。
“咱們出來時也沒有聲張,應該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近況,咱們快馬趕回去應該會減少很多時間。”
聽了于清檀的話,喬煜也沒有再說什么,只道,“我待會去同師父告別。”
“如果……你舍不得,咱們也可以在這邊住一段時間。”于清檀看著喬煜,遲疑道。
喬煜笑著搖頭,“原本我也不打算在這里長住,只是想帶你在路上散散心,避避風頭。”
“夫君近日也辛苦了。”于清檀由衷的說道。
這些天,喬煜一直在她身邊,悉心照顧,她很是感激。
喬煜扶住于清檀雙肩,鳳眸柔和,“帶娘子出來,談何辛苦!”
“既然如此,那我吩咐畫屏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離開。”
她著實擔心家人的安全,只有回到家她才安心。
喬煜趁于清檀不注意,湊過去親了她臉頰一口,“一切聽娘子的。”
于清檀已經習慣了喬煜偶爾的趁人之危,無奈的睨了他一眼,轉身去叫畫屏。
第二日一早,喬煜便帶著于清檀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在她離開時,喬煜去找過袁燕,應當是囑咐她一些事情。
下山時,喬煜對于清檀說,“娘子,剛剛小師妹讓我代她說聲對不起。”
“若要道歉,得她親自道歉,哪有讓別人代為道歉的。”于清檀秀目一轉。
喬煜牽著于清檀道,“娘子說的有道理,為夫回京后便飛鴿傳書,待她身體好了,下山親自向娘子道歉。”
于清檀笑了笑沒有說話。
經過她昨日之事,她的確對袁燕有成見,要她原諒一個想殺害她的人,肯定不會這么容易。
下山后,于清檀也沒有再見到花遙子,喬煜喜于沒有花遙子跟隨,帶著于清檀開開心心的返程。
雞瘟似乎還未控制住,一路上,還是有很多流民紛紛向北遷,甚至還遇到幾次流民爆亂。
等他們回到京城時,太傅府卻顯得有些蕭條。
于清檀與喬煜剛入太傅府,便被于勒叫了過去。
“檀兒,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于勒看著于清檀,神情有些異樣。
于清檀疑惑的問,“爹,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嗎?”
“唉,你哥哥被大理寺派來的人抓走了。”于勒嘆了口氣。
“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清檀急急追問。
于勒道,“你哥哥被人誣陷殺人,殺的還是何將軍的兒子,何磊!”
“哥哥有時候雖然沖動,但斷不可能殺人。”于清檀不假思索的說。
于勒搖頭,“何磊被發現時,你哥哥也在那里,手中拿著兇器。”
“哥哥怎么說?”于清檀問。
于勒想了想說,“你哥哥說他去酒樓時,何磊還好好的,他還與他說了幾句話,后來不知怎么了,就暈倒了,醒來才發現自己拿著兇器。”
“那可有目擊證人,親眼看到哥哥殺人?”于清檀追問。
于勒搖頭。
“如此說來,哥哥當真是被人陷害了。”于清檀思索道。
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喬煜卻突然開口道,“也沒有目擊證人證明于仟沒有殺人。”
于清檀不滿,“那夫君相不相信我哥哥會殺人?”
“目前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要找到證據。”喬煜解釋。
于勒雖然不滿意喬煜,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先找到證據才是要理。
“對了,嫂嫂呢?她還好吧?”于清檀見并沒有看到寧靈,忍不住問道。
于勒道,“她去大理寺看你哥哥了。”
流螢感嘆道,“以往大少爺沒遇事時,門客頗多,如今大少爺被關押,門客便漸漸少了,就怕被牽連上了,可真是一群見利忘義的家伙。”
“他們也是怕惹上麻煩,見風使舵的人屢見不鮮,老夫倒因此見識到了有些人的嘴臉。”于勒擺擺手,不覺得有什么。
人性如此,風風雨雨他也經歷過一些,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
以前他也是這樣爬上來的。
現在只能祈禱大理寺卿能夠公平徹查此案,如若不然,他定然會利用他如今的身份將于仟保下來。
喬煜與于清檀回到房間后,于清檀思索了一陣才對喬煜說道,“夫君,你能不能幫幫我哥哥?”
“娘子想讓為夫怎么幫?”喬煜沉吟道。
于清檀忙說,“夫君以前在錦衣衛做過,應當見識過很多作案手法,夫君能不能幫幫哥哥,查清楚這個案子?”
“既然娘子要求,為夫定然全力以赴。”
于清檀欣喜的抓住了喬煜的胳膊,“那我就替哥哥多謝夫君了。”
末了,見喬煜面色如常,卻沒有太多的神色,于清檀小心翼翼的問,“夫君可是不愿?”
喬煜摸摸于清檀的頭,“娘子只需知道,為夫是為你,而不是為了你哥哥。”
于清檀點點頭。
無論為了誰,喬煜只要答應她,肯幫哥哥就是了。
喬煜離開房間,來到了書房。
一襲絳紅色衣裳猶如一片牡丹般綻放在書案間。
木木遲疑的問,“爺,于將軍之事,您幫,還是不幫?”
“于仟被關押,太傅府目前在朝中形勢如何?”
木木思索道,“于太傅在朝中,被多方勢力拉攏。”
喬煜若有所思的問,“其中有誰?”
“大皇子,左相,護國將軍。”
喬煜薄唇一勾,“有意思,太傅府有難,他們不但不幫忙解決,卻急于拉攏!”
“大皇子雖然平庸,身邊卻有右相輔佐,左相目前雖未表態,卻屢屢幫四皇子,可以看出,他是四皇子的人,而護國將軍……就有意思了!”說著,喬煜雙眸微微一轉。
木木看著角落里突然出現的貍貍,不由笑道,“前日,貍貍剛生了小貓,身子卻并未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圓滾滾的。”
“哦?有幾只?”喬煜來了興趣。
木木道,“一只。”
“果然不是血統高貴的貓,別的貓都是一整窩,花貓的種也太差了些。”喬煜撈起貍貍,心疼的摸了摸它越發光滑的絨毛。
木木轉眼道,“不過小貓長得倒挺可愛的。”
“這點隨貍貍。”喬煜滿意的摸了摸貍貍的下巴。
木木:“……”
半晌,木木道,“雖然,那護國將軍是陛下身邊的人,不過真的是陛下指使的嗎?”
“護國將軍近些時日,表面上沒什么動靜,不過私下里,卻不見得。”喬煜說著,將貍貍放到腿上,提筆寫著什么。
寫完后,吹了吹,將手中的紙交給了木木。
“待會你替本侯進趟宮,將這副字交給姐姐。”
木木疑惑道,“您是提醒阮妃置身事外?”
“嗯,她在后宮中生存本就艱難,左相太過于狠厲,并不適合輔佐四皇子,不過姐姐已經默認,本候也不便說什么。”
木木道,“此次有可能是左相唆使的也說不定。”
喬煜心里自然也更想相信這番話。
以往,阮妃溫柔賢惠,待人真誠善良,雖然進宮后少了一些溫柔,多了一絲威嚴,不過他還是相信,她依舊是他認識的那個溫柔的姐姐。
木木心下還有一個猜想沒有說出來。
也許……阮妃想拉攏喬煜,只不過她可能知道喬煜的性格,不敢說出來,怕壞了二人之間的關系。
“既然如此,您打算如何處理于將軍這件事情?”
喬煜雙眸輕瞇,“本侯答應過娘子,替她找出真兇,不過……若能讓于勒那老家伙多急些日子倒也未嘗不可。”
見自家侯爺露出狐貍般狡猾的神情,木木便知喬煜又要在夫人面前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