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祠堂受罰,他來了第17章祠堂受罰,他來了←→:
B衛辭青扶起她后,寬大的袖袍再次將那方絲帕遮得無影無蹤。
花顏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衣袖,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一時眼花,他袖中到底是不是她的帕子。
直到他松了手,手上冰涼的觸感消失,頭頂上傳來他的嗓音:“你還要愣多久?”
花顏這才猛地回過神來,這樣盯著男子瞧實在有失禮數,急忙低頭認錯:“公子恕罪,奴婢…奴婢剛剛只是一時走神,并非有意窺探。”
說完,就聽見面前衛辭青答:“怕什么,許你看。”
言語中似有笑意。
“奴婢謝公子。”他這么說了,花顏也沒傻到真的還直勾勾盯著看。
“繼續研墨。”他嗓音冰涼。
“是。”花顏不敢耽擱,重新握上墨條為他研磨,只是時不時地忍不住偷瞟他一眼。
若當真是他拾走了她的帕子,剛才定然知道她在瞧什么。
可見他泰然自若地批閱折子,眉眼涼薄淡漠,神色如常,實在看不出半點異樣。
一瞬間,花顏越發懷疑是自己看錯了,或許是她看錯了,也許只是一方差不多的帕子。
正磨著墨,房門就被敲響,傳來行之的聲音:“主子,可要傳膳?”
行之雖然在門外問這話,但心里多少有底,自家主子的厭食癥那是從小根深蒂固的,平日就不重口腹之欲,自從身居高位之后,公務繁忙起來經常一日就用一頓膳。
眼下徹查貪污舞弊案迫在眉睫,怕是午膳多半是不會用了。
聽見房中沒聲音,行之扭頭以一種“我就知道”的平靜神色看向一旁膳房派來的老管家,無奈擺手:“這幾日事忙,我也不好進去打擾,況且我也不一定能勸的動,先讓他們做著,但別布上來,時不時熱著,等主子餓了……”
行之說著,膳房老管家顯然也是知道自家大公子厭食癥眼中的,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地搖頭,正聽著行之的話要去辦,卻不想房中居然傳出衛辭青的聲音——
“讓膳房準備著。”
一句話,直接讓還在交代的行之戛然而止,他和老管家面面相覷,兩個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大公子今日…”老管家嘴唇囁嚅兩下也沒說出所以然。
經過他的提醒,行之這才想起來:“今日花顏姑娘在…”
書房中。
花顏也不敢抬頭,只知道低頭研墨,聽著紙張摩擦的聲音,心頭思緒亂的很。
她這兩日沒出過丞相府,只希望她那帕子不要被哪個家丁小廝撿到才好,不然聯系上之前不在二公子院中的事情,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正想著,只聽布料衣物輕微的摩擦聲響起,那方帕子驟然掉落在花顏眼前。
她緊攥著墨條不敢抬頭,目光緊緊盯著那方帕子,想來是他書寫動作間不小心從衣袖中掉了出來,卻正好讓她瞧了清清楚楚!
白底絲絹上繡著海棠,煞是好看,旁邊赫然繡著一個“顏”字!
衛辭青手里的,分明就是她的貼身帕子。
沒等她有動作,一只冷白如玉的手就出現在眼前,修長的手指慢慢蜷起,將那帕子握起拿了回去。
花顏抬頭看向衛辭青,滿眼疑問,無數言語都到了嘴邊,她正想問為何帕子會在他手里,剛張了張嘴,就看見衛辭青手中攥著帕子,饒有興趣地挑眉:“怎么?”
被他這一問,花顏還有些愣了,瞧了他手中的帕子,又瞧了瞧他,想要問他要回帕子,被他清冷漠然的眼神一瞧,又有些膽怯,支支吾吾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這小丫鬟急得俏臉漲紅,衛辭青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依舊只裝作若無其事地瞧她:“瞧完了衣袖瞧帕子?怎么,卻不敢瞧我一眼??”
“奴婢只是…”花顏還沒想好如何開口,下巴就被他抬起,逼著她看向他。
“嗯?”衛辭青一聲低哼,像是從胸腔中擠壓出來的般,很低很輕,卻帶著強大凜冽的氣勢。
花顏被他的眼神逼得退無可退,她緊緊捏著手,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心慌地解釋:“奴婢只是瞧著,大公子手中的帕子和奴婢丟失的那方很是相似,情急之下有些錯認了,想要辨認才會如此,還請公子求恕罪。”
“帕子?”衛辭青聞言,神色沒有半分異常,仔細認真地瞧了瞧那方帕子:“你沒認錯。”
花顏瞬間僵在原地,也就是說,他不僅知道,而且是故意的?
她只祈禱不要被府里的小廝和侍衛撿到,殊不知偏偏被最最危險的一個人撿到。
那樣貼身,甚至還繡著她乳名的帕子出現在大公子的手中,若是在人前顯露出來,莫說是解釋,她怕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捏的并不緊,可花顏就是覺得呼吸困難,她咽了咽,艱難開口:“這…是奴婢貼身的帕子,還請大公子還給奴婢。”
“你說這京城還有哪家的奴才,敢向主子討要東西?嗯?”衛辭青瞧著她,嗓音冰冷,當著花顏的面用指腹摩挲著帕子上的顏字。
明明是摩挲著帕子,卻像是摩挲著她的心,花顏心頭微顫,看著衛辭青這明擺著不想還的模樣,她大腦空白了一瞬。
緊接著她用力咬唇冷靜下來,努力讓嗓音平穩:“奴婢出身低賤,所用帕子也是上不得臺面的,怕是配不上大公子,還請公子交還給奴婢。”
“配不配,本相說了算!”衛辭青冷眼瞧她,語氣冷厲絕對,摩挲絲帕的動作卻是緩慢又輕柔。
他不肯還給她。
花顏認識到了這點,但就算滿心忐忑著急,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可是…可…女子贈予男子絲帕,乃是相思定情之意,奴婢并…并不是大公子房中的人,更何況出身懸殊,若是將帕子給了大公子,實在是于禮…”
話沒說話,他的指腹就揉上她的下唇,硬生生讓她將嘴里的話都堵在了里面。
“又要說禮法了?”他勾起冷笑,眸中卻是冰冷徹骨,眸光兇狠又涼薄:“同樣是對你有恩,怎么衛晝然救了你,你便死心塌地地以身相許。本相救了你,連一個帕子都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