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第78章 被綁,遇危險

第78章被綁,遇危險第78章被綁,遇危險→:對方愣了愣,指了下自己,將臉湊得更近,“小叔叔,是我啊,謝朝。”

耳畔傳來少年人的嗓音,謝識瑯才真正地回過神來,瞧了眼自己掌間握得死死的木簽,又瞧向對方。

謝朝是此次謝家過世叔祖的孫兒,相貌是謝家人獨有的儀神雋秀,此人與謝希暮年紀相當,幼時還曾同謝希暮打過架。

便是有次謝朝不小心將謝希暮推倒在地,小丫頭央著謝識瑯處罰謝朝的那回。

彼時還是個孩子,如今都是快及冠的少年郎了。

“下回別這么喊我。”

小叔叔這個稱呼不是任何人都能喊的。

謝希暮慣來溫溫柔柔的,喊這個稱呼多了些撒嬌的意味,可謝朝這么喊他,他總覺得哪哪兒都不自在。

謝朝哦了聲,難免開始八卦:“二叔,你方才是在喊謝希暮嗎?”

謝識瑯沒答這話,反過來問他,“你怎么進我屋子了?”

謝朝老實道:“祖父今日該下葬了,父親催我來給您換素服,跟著去送葬。”

“知道了。”

謝家本就是大家族,送葬的隊伍冗長,謝識瑯身居高位,又是家主,自然走在最前頭,面上沉肅平穩,心里卻因那個關于謝希暮的噩夢一團亂麻。

“阿梁。”

他低喚了聲,阿梁連忙上前。

“她如何了?”

就算遠赴揚州,謝識瑯還是難以放下小姑娘,極力壓制著問她的動向,卻還是擔心。

“大姑娘?”

阿梁回想道:“阿蟒今早還給我來信,說一切都正常,就是昨日大姑娘好像又收了個丫鬟,從翰林院李學士家的三姑娘手里討過來的。”

謝識瑯聞之皺眉,“李三?”

“二叔?”

謝朝從隊伍后頭悄悄跑上來,正好瞧見謝識瑯和阿梁說話,于是靠近打斷道:“怎么了?京城出事了嗎?”

阿梁自覺退下。

男子沒有搭理謝朝的話,后者倒是不見怪,繼續問道:“方才我就想問了,現在謝希暮還和從前一樣嗎?”

“從前?”

謝識瑯蹙眉,不明白謝朝在說什么。

謝朝面上莫名多了點紅意,“就是…還跟以前一樣好看嗎?”

聽了這話,謝識瑯淡淡瞥了眼少年,頓時明白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若是按照謝朝的記憶,他所說的以前,謝希暮還只有幾歲,當真說不上什么好看。

那時候謝識瑯是第一次養孩子,生疏得很,只聽族中老人說過,孩子多吃多睡就是好,當年他也照做,將謝希暮養得珠圓玉潤、白白胖胖的。

小丫頭走出來就跟年畫上的娃娃似的,嬌俏可愛。

可如今卻……

謝識瑯突然想起那白玉似的細頸,軟得沒骨頭似的的柔荑,還有那高聳松軟的云團,緊緊抵著他胸膛,嬌艷朱唇吐息幽蘭,跟妖精似的在床榻上癡纏他。

她眼瞳卻是過分的澄澈干凈。

他不知道為什么,眼前分明是一片縞素,肅穆莊重,甚至他能瞧見遙遙抬著的黑木棺。

可腦子里閃過的,都是她巧笑嫣然、嬌嗔嬌俏的模樣。

“二叔?”

“二叔?”

謝朝喊了好幾聲,謝識瑯才將將回過神。

“我方才問您謝希暮還是不是跟從前一樣呢?”

“不。”

謝識瑯驟然出聲,眼底的慌亂被倉促掩蓋,無可奈何,“她…不一樣了。”

沉默了許久,男子終究沒答上話,謝朝等得也沒什么耐性,便悄然從懷里拿出一個楠木盒子,塞進謝識瑯袖底。

“二叔,聽說你明日就要走了,這個你幫我轉交給謝希暮吧,老族長說了等重陽會過來,不然我還真想跟著您去趟京城。”

說完,少年便羞赧離去。

謝識瑯默然半晌,才將盒子打開,里頭安安靜靜躺了一支白玉蘭簪子。

他忍住想要將簪子丟棄的想法,定定地瞧了一會兒。

簪頭的白玉蘭素雅得過分單調,就像是靈魂空白的美物,胸無點墨,毫無內涵。

和他的希兒,一點都不般配。

旭日東升,雞鳴戒旦。

在鎮國寺住的這段時日,謝端遠每日不過卯時便跟著僧人去大殿誦經,謝樂芙是個起不來的,謝希暮卻不好如在家中時偷懶,日日隨著謝端遠早起誦經。

等回了住處,女子再伺候謝端遠湯藥,孝心極嘉,謝端遠也看得明白。

若非謝希暮是謝識瑯一手養大的,興許他真會動讓她當丞相府主母的心思。

“時辰不早了,鶴隨待會兒要過來,你先去梳洗打扮吧。”

謝端遠語氣平和,略帶笑意,“我方才聽主持說,這兩日是山神生辰,山上的姻緣樹很靈驗,到時候你與鶴隨去看看吧,梁家老大人年歲甚高,你和鶴隨的事情,再拖下去對你們不好。”

謝希暮聞言一愣,謝端遠這話說得明白,言語之間,倒是有想要將婚事定下來的意思。

謝識瑯臨走時,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歷歷在目,女子面色流露出的遲疑落入謝端遠的眼中,他安撫:“你心里也不要有負擔,我清楚,你和鶴隨才相處沒多久,方才我那話也就是個提醒,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回了她自個的寮房,阿順替她梳洗著,瞧女子臉色猶猶豫豫,于是出聲:“姑娘,家主不是說了,梁公子不是良配嗎?要不您還是別和梁公子去拜什么姻緣樹吧。”

謝希暮蹙眉,還沒說話,只感覺頭皮一痛,回頭斥了聲:“怎么回事?”

阿順連忙道歉:“是奴毛躁了。”

尖尖正好端著水進來,瞧這狀況,忙接過阿順手里的梳子,“要不奴來試試吧。”

謝希暮看向尖尖,“你會梳頭?”

尖尖頷首,“先前在李家,三姑娘喜歡研究發髻,正好奴最近學會了一款新的發髻,不若給您試試看?”

阿順看了眼尖尖,欲言又止。

“那你試試吧。”

謝希暮神情煩悶,閉了會兒眼的功夫,尖尖出聲:“姑娘,好了。”

她睜眼,瞧銅鏡中倒映出的女子發髻飽滿高聳,猶如天邊云團,隨性又不失得體,很搶眼。

“你這手可真巧。”

她驚訝地撫過鬢角,尖尖面熱低頭,“不入流的功夫,讓姑娘見笑了。”

謝希暮轉身,笑容很滿意,“日后你便不用灑掃了,負責給我梳妝打扮吧。”

給主子梳妝打扮本是貼身侍女的活兒,先前一直是阿順負責的,尖尖來了不過兩日,便頂替了阿順的位置,后者自然難堪。

“姑娘…那我……”

阿順咬著唇,有些不滿。

謝希暮淡淡瞥了眼阿順,“你和曉真便先待在院子里吧,這段時日讓尖尖跟著我就行。”

尖尖猶豫地看向阿順,“阿順姐姐,我……”

阿順紅著眼哼了聲,扭頭便跑出了屋子。

“不用理她。”

謝希暮將梳子重重拍在桌上,“這丫頭是被我慣壞了。”

尖尖余光微動,只瞧曉真跑進來,“姑娘,梁公子來了。”

女子詫異抬眼,“鶴隨來了?”

寮房外有棵枝葉翠綠的梧桐樹,梁鶴隨一襲青衫立于樹下,風流雅然,聽到一陣鈴鐺響,悠悠轉過來,笑意盎然,“若非這鈴鐺聲,我還以為是哪個天宮的門沒關好,竟將仙子放出來了。”

謝希暮羞赧一笑,“你慣會打趣我的。”

梁鶴隨瞧女子的反應抬了下眉,見她將一個小丫頭拉了過來,“這是我新收的侍女,這發髻也是她梳的。”

他恍然大悟,“難怪與往日不同,原是多了個手藝如此精妙的梳頭姐兒。”

尖尖初見梁鶴隨自是不識,只聽說過有位梁公子與謝希暮關系非同一般,想來這位就是,連忙福身見過。

“方才我陪老族長下了會兒棋,正準備走了,來瞧瞧你。”

梁鶴隨背著手,走向謝希暮。

女子莞爾,“那我送你出去。”

短短一段鵝卵石路,梁鶴隨便說了五六個笑話,逗得謝希暮眉開眼笑。

尖尖在后頭跟著,等梁鶴隨走了,謝希暮的神色才淡了下來。

“姑娘,奴聽阿順姐姐說,老族長讓您和梁公子一同去山上拜山神呢?”看書菈

謝希暮蹙眉,似是猶豫,“可是…我也不知該不該去。”

“為什么不去?”尖尖好奇地看向女子。

“聽說那山神可保佑男女姻緣,很神奇的。”

謝希暮咬住唇,“你不明白,有些人,并非心意相通便能在一起的。”

尖尖愣了愣,“姑娘是在說梁公子嗎?”

對方頓了頓,片刻后轉過來,像是確認,“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去嗎?”

尖尖點頭,“當然可以了,梁公子青年才俊,與姑娘如此般配,姑娘有什么可猶豫的呢?”

謝希暮聞言思忖了片刻,似乎是想通了,對尖尖笑道:“那明日你得給我做一個好看的發髻。”

翌日,碧空如洗,陽光明媚。

的確是出游的好日子,梁鶴隨一大早便乘車來接上了謝希暮,往山上趕。

山神廟尤為出名,放眼望去,青山內馬車游人眾多,梁鶴隨先下馬車,將女子扶了下來。

“人太多了,你可得跟緊我。”

梁鶴隨轉頭瞧向謝希暮,后者自然點頭,急忙跟上男子的步伐,不料前者忽然停下,害得謝希暮沒注意,直接撞上男子的后背。

梁鶴隨看著清瘦,背脊卻是結實的,撞得謝希暮眼淚花都要冒出來了。

“噗嗤。”

他沒憋住笑,轉頭看向女子,“謝希暮,你跟得也太緊了些。”

謝希暮捂著額頭,惱怒地瞪了眼這人,對方忙收起嬉皮笑臉,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尖尖及時出聲:“姑娘您瞧,前頭就是姻緣樹了,好多人都在往上頭掛祈福條呢,您要不要去掛?”

謝希暮不滿地看了眼梁鶴隨,“我不去。”

尖尖給梁鶴隨使眼色,“公子,我們姑娘一路上山也走累了,要不勞煩您去廟里頭取一趟祈福條?”

梁鶴隨瞄了眼謝希暮,有些不放心,“要不還是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在這兒不安全。”

“沒什么不安全的,你去吧。”

謝希暮這才悶悶出聲,一路上山確實也累了,坐在了姻緣樹下,催促梁鶴隨進廟,“我就在這兒等你,快去吧。”

梁鶴隨看了眼尖尖,“那托尖尖姑娘照看了。”

尖尖自然答應。

在原地坐了半盞茶的功夫,謝希暮左顧右盼,瞧右邊廊下有口枯井,一個四五歲大的孩童竟然對著枯井拜了起來。

“尖尖,你瞧那有個孩子……”

她一個轉頭的功夫,尖尖竟然不見了。

興許是給她打水去了。

她這樣想著,兀自走到了井邊,對那孩子問道:“你在拜什么?”

那孩子沒有轉過身來,亦沒有答話。

她不解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手心傳來的感覺卻異常堅硬。

不像是幼子該有的肩膀。

正是狐疑的瞬間,那孩子飛快轉過身來,才到腰的身量,竟然是一個中年男子的面龐。

她察覺不對,剛想離開,不料對方竟然對著掌心吹了下。

那人手心里握著白粉,盡數吹到了謝希暮的臉上。

甚至來不及驚呼,她只覺眼前一黑,緊接著意識陷入了一片混沌,身子軟軟栽了下去。

梁鶴隨取了兩張祈福條出來,姻緣樹下卻空無一人,不禁蹙眉。

“謝希暮?”

他繞著周圍轉了一圈,都沒瞧見人影,忙去樹下打聽旁人有沒有見過謝希暮。

還沒問到第二個,小丫頭便跑了過來,“公子。”

梁鶴隨看向尖尖,“你家姑娘人呢?”

尖尖面色如常,“方才姑娘不小心掉進池子里,奴去尋了套衣裳,姑娘去禪房更換,讓奴婢給您來報個信,讓您不要著急,先在原地等著。”

“池子里?”

梁鶴隨瞇起眼,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荷花池,“平白無故的,她怎么會掉進池子里?”

尖尖聽了這話悄然咽了口唾沫,還未想到合適的理由,男子先妥協道:“行吧,那我就在此地等著,你去幫你家姑娘更衣吧,免得她一個人手忙腳亂。”

尖尖面上一喜,忙說好。

殊不知山神廟后,一輛馬車正往山頭駛去。

車內,女人將斗篷揭下,露出冷颼颼的怨恨目光,直直盯著被迷暈過去的謝希暮。

“謝希暮,好久不見。”

“可惜……”

明慧唇角上揚,笑容陰狠,“再次見面,便是你的死期了。”

臨近汴京的官道上,阿梁飛奔到驛站內。

“主子,不好了,阿蟒傳信過來,說姑娘被人綁了。”

謝識瑯未放在唇邊的茶杯驟然一滯,凌厲地掃向對方。

“她怎么會被人綁了?不是和梁鶴隨在一起嗎?”

阿蟒早間便來信,說謝希暮今日會與梁鶴隨上山神廟,怎么會突然被綁?

“梁鶴隨現下還不知道呢,阿蟒信中寫得也倉促,要不咱們趕緊動身吧。”阿梁話音還未落完整,謝識瑯已經翻身上馬,朝著鎮國寺的方向奔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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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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