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第256章 鋪子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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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希暮聞言回頭和蕭煥對視了一眼。

梁鶴隨走到一道小門前,長臂一推,身著碧色素服的女子抬起臉來,眉眼動人,美艷面龐上掛滿笑意,款款走了出來。

“玄光?”

謝希暮瞧見玄光時略驚了下,很快又反應過來,玄光本來就在潭州開一品居的分店,又和梁鶴隨是好友。

她出現在梁家,是一點都不稀奇。

“好久不見。”

玄光雖然人在潭州,卻也聽說了謝希暮的那些事,走上前去,輕輕給了謝希暮一個擁抱,“身子好些了嗎?”

謝希暮莞爾一笑,瞧起來比方才開心多了,“好多了,承蒙你關心。”

擁抱寒暄過后,謝希暮才想起來身后還有個蕭煥,連忙將人拉過來,“這是玄光娘子,是……”

“聽說過。”

蕭煥對閨中女子的事情不了解,但卻知道玄光娘子給一品居幫過忙,如今還是一品居分店的新管事,這也是蕭國舅告訴他的。

“玄光。”

謝希暮拉著玄光的手,對她介紹:“這是我兄長,蕭煥。”

因著未婚夫的緣故,玄光對軍中將領都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欽佩感,福身笑,“早聽說過蕭將軍過往那些輝煌事跡了,今日一見,果真是威武。”

二人打過招呼,謝希暮才想起來要問一品居的事,“說起來,你來潭州后,我好像只收到過你一封信,是說一品居開張了是嗎?”

玄光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二,轉頭看了眼梁鶴隨。

后者笑道:“才剛到潭州,怎么就聊起來生意了,謝希暮,你是掉進錢眼子里去了?”

謝希暮聞言生笑:“那今日先不談這個。”

玄光挽住她的手,“明日我帶你去一品居看看。”

謝希暮和蕭煥來了潭州,梁鶴隨自然要替他們接風洗塵,在府上大擺筵席。

幾人聊得高興,蕭煥和梁鶴隨痛飲許久,就連謝希暮這個酒量不好的人還喝了兩小杯藥酒。

曉真和阿順看了都放心多了。

自打京城起,她們姑娘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尤其是在船上那段時日,她們姑娘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心里不開心也從不會說出來。

在船上時,謝希暮心情郁結,又嘔吐不止,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憔悴得不行。

阿順還偷偷抹眼淚,和曉真說,擔心姑娘身子會出什么變故。

好在如今到了潭州,一切都有了好轉的方向。

她們也不由打量起梁鶴隨此人,這人先前和謝希暮險些成事,如今看來,性情開朗隨性,謝希暮同這人在一起也總是笑著的。

不像是跟在丞相身邊,總是小心謹慎,很少將心里的想法吐露。

這樣相比起來,曉真都快想要撮合起自家姑娘和梁鶴隨了。

夜色漸晚,蕭煥和梁鶴隨都喝多了,府中下人將二人扶下去,廳中只剩下玄光和謝希暮,二人隔著桌子相視一笑,默契地起身走到院子里。

“姑娘,這藥酒雖然對身子有益處,但也不宜多喝,您身子還虛弱著,今日就別喝了吧。”阿順勸。

謝希暮見小丫頭擔心,也沒再拿起來酒壇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和玄光說話。

“你比我上次見到瘦了很多。”白日里玄光沒說,是眾人都在,她不方便說,也擔心謝希暮心里會有疙瘩。

現在只有姐妹倆二人,自然好避諱的。

“不瘦一些,如何顯得我受了那么重的傷呢。”謝希暮玩笑。

玄光看著對方,她雖然是笑著的,眼神里卻有些苦澀。

“我聽梁鶴隨說了京城的事情。”

玄光聽說了謝識瑯和趙柔的事,起先還有些不相信,可看著對方來了潭州,心里也有了定論。

謝希暮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希兒,這回瞧見你,我想到了過去很多事情。”

玄光收回視線,“那年我未婚夫婿剛死,我當時就覺得自己一顆心也跟著死了,整個人就像是行尸走肉。”

謝希暮聞言頓了下,轉過眼去,看向女子。

玄光蹙眉,“我當時真的怨恨了好多人,我恨未婚夫為什么對我許下承諾卻不兌現,我也恨那些逃兵,害得他跟著將軍去送死,

我甚至恨大趙,為什么不能再強大一些,讓戰事平息,百姓和樂,不用再有人去打仗,犧牲性命。”

“可是恨來恨去,我發現我最恨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為什么不能膽子再大些,和他一塊殉情,一了百了,不用再受痛苦。”

玄光抬起眼皮子,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是平靜的,可謝希暮卻好像能感受到她當時的崩潰。

“那整整一年,我白日里醒來,睜開眼第一個念頭就想著要不要去死,每日入夜,又在悔恨白日里的膽怯。”

謝希暮將手輕輕蓋在玄光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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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要你更難過。”

玄光深吸一口氣,微笑道:“過去那樣難過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現如今我無比感謝從前的自己,我活了下來。”

“其實我后來一直在想。”

玄光說:“假使他活了下來,我們也按照婚約成婚了,我們真的能過得很幸福嗎?

他會不會也像世間薄情男子一樣,拋妻棄子,而我又是不是真的能夠從一而終。”

聽了這話,謝希暮眼神里好像也出現了幾分迷惘。

“我真的不確認。”

玄光抿唇,淺笑著撫了下謝希暮的腦袋,“所以,還不如像現在這樣,一個人輕輕松松的,咱們的日子還是有盼頭的。”

“我知道。”

謝希暮撐起唇角,“多謝你開導我。”

玄光聞言低頭笑了下,咽下杯中酒,再抬眼看向空中月時,烏云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翌日,玄光如約將謝希暮帶去一品居。

在挑選一品居位置的時候,梁鶴隨還幫忙選了位置,租下了潭洲城最繁華的東市中心的鋪子。

街市熙來攘往,門庭如市,小攤販和客人擠滿了東市,熱火朝天。

謝希暮起初看到這場面心里還有些欣慰,可等到了一品居的鋪面前,卻是愣了愣。

“希兒。”

玄光面上的神色有些抱歉,“一品居開張后,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我先前想給你寫信告知,卻又不知道怎么面對你。”

謝希暮回頭按了下玄光的手,“無妨,咱們先進去看看。”

其實一品居的陳列布置和京城的如出一轍,就連人員數量設置,還有基本上的規矩都差不多。

這也是玄光最詫異的地方,“希兒,你說這鋪子我還是專門請人按照京城一品居來布置的,為何生意相差如此懸殊。”

謝希暮視線繞了一圈,鋪子里的客人稀稀拉拉,還比不得鋪子里的伙計多。

“或許問題就出在了這兒。”

玄光聞言詫異,“你是說按照京城的鋪子里來布置是錯的?”

謝希暮昨日才到潭州,但同梁鶴隨一起回梁家時就發現了,這兒雖然百姓數量多,但民風較為淳樸,方才一路從東市口走過來,路過的鋪面也都很接地氣。

“一品居的鋪子打造得精致顯貴,是因為京城里貴人富豪多,方才我一路走過來,瞧潭州的鋪子都樸實無華,相對來說,實用性也高。”

謝希暮說:“獨獨咱們,這么特殊,同潭州的鋪子肯定是不能融入的。”

說罷,她又轉過臉來問玄光,“定價如何?”

“胭脂首飾、還有衣裳,我都是按照京城的定價。”玄光道。

“這樣不行。”

謝希暮雖然不知道同類型鋪子的定價是多少,但方才經過鹽鋪子的時候多看了兩眼,就連鹽也比京城里的少了兩成。

這樣最基本的物價都有懸殊,那胭脂衣物肯定相差得更遠。

“等會兒咱們上街,去探一下和咱們賣一樣東西的鋪子,看看他們的定價多少。”

謝希暮思忖,“我還想看看他們鋪子的陳列是如何,咱們一品居大概是要重新改造一番。”

玄光聽了這話有些愧疚,“實在是不好意思,希兒,我早先和你說定,要開一品居的分店,沒想到將事情搞砸成這樣子。”

玄光雖然走遍了大江南北,但從未接手過生意,謝希暮自然不會怪罪她,笑了笑:“無妨,這次來,我還給你帶來了一個幫手。”

玄光一愣,“什么幫手?”

只見謝希暮對曉真說了兩句話,隨即婢子轉身出去,將人帶了進來。

“這是…老鐘?”

玄光還記得老鐘的,這人是一品居管事,先前還代謝希暮同她見過面。

“拜見娘子。”老鐘作揖。

“我將老鐘帶來潭州,日后有他幫著你一塊,你也能松快些。”

謝希暮說:“至于京城那邊,我讓舅父替我再請了一人幫忙。”

玄光也是爽朗之人,不認為謝希暮這樣是不信任她,反而樂道:“這樣一來是最好,我經商頭腦是不行,日后還得同鐘先生多學些東西。”

鐘先生忙道:“小的一定會盡力輔佐娘子。”

出了一品居,謝希暮和玄光探店了一路,差不多摸清了店子的路數,走到東市盡頭,正商議著休整措施,就聽有人在前頭驚呼。

“謝相要同四公主成親了!”

謝希暮腳步一頓,視線跟著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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