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

第12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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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紅杏站了出來,穩了穩頭上的步搖,居高臨下的說道:“沒錯,只要你能助我穩定在府上的地位,我會設法將你的賣身契還給你,放你出府。”

頓了頓,紅杏用一種似乎能看透對方的眼神,盯著月離,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難道忘記自己當初和陸懷川的誓言了?”

月離:……

時隔三年,再次聽到師兄的名字,月離竟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陸懷川是師傅的獨子,和月離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出征前,陸懷川曾說,讓她等他。

可沒想到,他這一去就是三年,音信全無。而她自己也被繼母賣給了人牙子,輾轉到了魏府為婢。

紅杏和月離剛好是一個村的,對彼此的情況也都很了解,所以,她知道陸懷川和自己的事,也不奇怪。

畢竟,當初全村的人都以為,月離會選擇嫁給陸懷川。

可沒想到,師傅會突然去世,而臨終前也特意囑咐二人要互相挾持,多包容。

如今,她已是殘破之身,又怎配得上風光霽月的懷川哥哥?

想到這,月離的眸子一瞬間暗淡下來,整個人都低迷了下去。

紅杏見此,以為被自己說中了心事,便道:“你與其犧牲自己討好公子,還不如從我這里入手,至少,我可以讓你清清白白的出府嫁人。”

月離垂眸半晌,終于抬起頭,盯著紅杏問道:“此話當真?”

晚上的時候,魏玉寒是被長風和驚雨攙扶著回來的,月離隔的老遠,就聞到了一身濃烈的酒氣。

“月離姑娘,速速備好醒酒湯,我去請大夫。”長風將魏玉寒扶到榻上躺好,朝交代了月離一句,就急匆匆出了臨風居。

而一旁的驚雨則去了浴間,吩咐小廝們打水的打水,清洗的清洗,不出意外的話,公子一會兒就要沐浴。

一時間,屋子里只剩月離和魏玉寒,此時窗戶都還開著,三月的夜晚還有些寒涼,月離關好門窗之后,看到他連鞋襪都還在,便主動上前,想幫他把鞋襪給脫下來。

郭嬤嬤說今日是夫人的忌日,想必他也是觸景生情,才會過度飲酒,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

月離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魏玉寒,就好像原本高居于神壇之上的高嶺之花,一朝跌落,有了幾分紅塵氣息。

豈料熟睡中的魏玉寒卻十分警醒,月離剛碰到他的腳踝,原本熟睡中的魏玉寒竟猛的一個起身,伸手就扣住了月離的脖子。一雙寒潭般的眸子倏的睜開,眼底一片猩紅。

竟是將月離當成了刺客。

“咳咳……公子,是我……咳咳……”

月離拽住他的手腕,試圖將自己的脖子解救出來,可此時的魏玉寒已然醉的狠了,根本分不清眼前之人是誰。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掙扎間,月離肩頭的衣裳也不慎滑落,露出一截如羊脂白玉般的香肩,里頭穿戴的淡粉色肚兜,僅一根細細長長的帶子,堪堪裹住胸前那呼之欲出的豐滿。

一股久違的,獨屬于女子的體香猛的襲來,讓魏玉寒出現了片刻的怔愣。

同時,腦海里又想起那一晚在湯泉池的畫面,被大浪拍打的池水,泫然欲泣的眼淚,一雙清澈如同秋水般的眸子,干凈到不染一絲塵埃。還有凌亂的發絲,半貼在臉頰處,無一不透著一股破碎的美感。

魏玉寒喉嚨緊了緊,混沌的大腦讓他混亂不堪,平日里的清醒和克制,在這一刻,全都消失。

仿佛遵循身體的本能,他放開扣住她脖子的那只大手,繞到她后方,將她往前一帶。

緊接著,霸道的吻了上去。

月離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石化在當場。

那一晚的記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恐懼和抵觸再次席卷她的每一根神經。她死死的攥緊一雙粉拳,牙關緊閉,試圖阻擋。

可魏玉寒像是個天生的調情高手,趁著月離怔愣的功夫,另一只手往她腰間一掐,一勾,一帶。使得月離緊繃的神經瞬間就卸了力,身子也完全不受控制的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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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離根本敵不過,嬌小的身子被他整個罩住,抵在門框上。

她試圖喚醒他:

“公子,你醒醒,你認錯人了,我是趙月離,是你的大丫鬟……

不是你的侍妾,也不是通房……嗚”

魏玉寒嫌她聒噪,直接封住她的唇,平日里的端莊高冷早就被拋諸腦后。

月離在他的挑逗下,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她十分惱恨這樣的自己。

明明心里排斥的要命,可身體卻無比的誠實。

“公……公子……”她聲音弱弱的,帶著幾分嬌媚。

魏玉寒難得的停了下來,大手撫摸上那雙清澈的眼睛:“乖一點,嗯?”

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月離顫抖著咬緊牙關,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并趁著他埋首之時,突然一個抽身往后一靠,同時伸手往發髻一摸,指尖赫然出現一根銀針。

她毫不猶豫,猛的就刺入他后頸穴位。

等魏玉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控制不住昏迷了過去。

月離瞬間卸了力,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倚靠在門框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方才她有意迎合,為的就是這一刻。

魏玉寒是習武之人,她沒有把握能一擊必中,所以只能選取最佳時機,好在這一次,老天是站在她這邊的。

趁著魏玉寒熟睡,月離很快離開了現場。

衣服和頭發都亂了,她要去稍作整理。

紅杏端著一碗冬瓜銀耳羹到臨風居的時候,剛巧月離前腳剛走。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月離是從后門逃走的,因此并沒有和紅杏正面碰上。

紅杏見剛進屋子的時候,就聞到濃烈的酒氣,再看到滿屋子的狼藉沒人收拾,而魏玉寒此刻正仰躺在床上也沒人照顧,一旁的臘梅不由得納悶:

“這臨風居的奴才都是怎么當差的,怎能將醉酒的公子獨自一人留在這里?趙月離呢,她不是公子的貼身侍女嗎,這個時候怎能不在跟前伺候?”

紅杏見此,也很納悶,想到了什么,便吩咐臘梅,“你去廚房看一眼,如果她沒在,就煮一碗醒酒湯端過來。”

紅杏聽聞,立馬明白了紅杏的意圖,朝著她交換了一個只有雙方能看懂的眼神,道:“奴婢明白了,我這就過去,姨娘放心,她今晚都不會出現在此。”

就在半個時辰前,月離告訴紅杏,今晚上府上之所以戒齋,實際上是為了祭奠已經故去的夫人。

為了驗證消息的真假,紅杏還特意花銀子去問了府上的一個老奴,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公子確實每年的這一天,都會讓下人安排素食。

紅杏聽聞后,心想這不正是表關心的好時機?于是便吩咐下人熬好了冬瓜湯,親自來到臨風居表關心。

卻沒想到,會碰到醉酒的魏玉寒,無人照顧。

這可是天賜良機呀!

紅杏給了她一記贊賞的眼神,揮退了臘梅,然后轉身,朝著那張名貴的紫檀木大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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