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

第125章 杜老夫人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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瀻朕聽說這邊出了事,特過來瞧瞧,愛妃,可有受驚?”

圣景帝剛落座,就朝著身旁的萬貴妃關切詢問。看來傳言不假,貴妃在宮里是十分的受寵。

“回皇上,臣妾無礙,只是可憐了杜老夫人,發生了這樣的事,臣妾也有看顧不力之罪,望陛下責罰。”

萬貴妃上來就來了一招以退為進,故意主動攬責,彰顯一副大度柔善的形象。

圣景帝在聽聞后,伸手扶起欲跪下的萬貴妃,安撫道:

“此時朕已有所耳聞,根本怨不得愛妃,都是那杜氏福薄,朕來的路上已經宣了太醫,此刻應該已經快到了。”

圣景帝話音剛落,門口就匆匆跑進來兩名背著藥箱的太醫。

其中一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張太醫,大概是年邁的緣故,他跑的有些喘,剛一入殿,就朝著圣景帝行禮。

“微臣叩見皇上,見過貴妃娘娘。”

“免禮,速去看看杜老夫人怎么樣了。”

張太醫遵從吩咐來到杜老夫人的面前,伸手在她鼻息下探了探,又掀開眼皮瞧了瞧,最后走到大殿中間稟告道:

“啟稟皇上,杜老夫人已經去世了。”

皇帝的眼里閃過一抹不悅。

在宮里的宴席上出了這樣的事,視為不詳。

圣景帝問:“可能看出,是何故引起的暴斃?”

張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組織了一下措辭,答道:“回陛下,根據老夫的初步觀察,應該是突然受到某種刺激所導致,血脈逆行,氣息不通,這才導致一口氣上不來,堵在了胸口。”

太醫的話剛落,一旁的杜飛就率先出列,在大殿中間跪下,聲淚俱下的控訴道:

“皇上,求您務必要替祖母做主呀,她是被人給活活氣死的,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

圣景帝威嚴的目光緩緩掃視著周圍,最終停留在杜飛身上。

此前他就了解過,杜飛就是個浪蕩的紈绔子弟,家中妻妾成群不說,還疑似搶奪了北涼的皇室公主,并凌虐致死,若不是看在杜皋對朝廷還有用的份上,早就命人將此子給捉拿了。

可今日這一出,卻是圣景帝也始料未及的,杜老夫人身為一品誥命夫人,眼下猝死在宮里,倒不好再發作杜飛了。

為今之計,只能先安撫,以彰顯君王的仁義。

最終,圣景帝出聲道:“此時朕已命人告知了杜愛卿,你父親這會兒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杜老夫人突發惡疾,朕也深感心痛,但此事不應該再牽連他人,杜二,你先帶著你杜老夫人的尸體先下去吧。”

言下之意,是讓杜飛不要再胡攪蠻纏攀扯其他人。

“皇上……”

杜飛一臉悲慟,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然圣景帝卻不愿多講,擺了擺手,示意杜飛退下。

就在這時候,月離突然出聲,打破了現場的氛圍。

“皇上且慢,杜老夫人并未真正去世,民女有法子可以令其蘇醒過來。”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眾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人忍不住問道:“是我聽錯了嗎?方才張太醫不是已經斷言杜老夫人已經斷氣了嗎?如何還能令其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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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也都像見了鬼一樣的眼神看著月離,滿臉驚詫。

上頭的圣景帝眼睛瞇了瞇,朝著月離問道:“你是……”

“回皇上,民女黎月,乃是錦仁堂的大夫,略懂得一些醫理。杜老夫人昏迷至今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雖氣息全無,但腦部還沒死亡,是可以搶救回來的。”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主要是月離的這個說法太超前了,這個時代,大家根本不懂得所謂的腦死亡。

張太醫也及時出聲反駁道:“老夫行醫已有四十余載,還從未聽說過腦死亡這個說法,氣息都沒了,還如何能醒過來,倒是聞所未聞了。”

圣景帝也來了興致,他倒是想看看,這黎月會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一個已經判定死亡的人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黎月,朕命你即刻對杜老夫人施救。當然,若最終沒能救回來,朕也不會怪你。”

“黎月謹遵皇命。”

月離朝著圣景帝行了一禮后,便屈腿半跪在杜老夫人身邊,然后雙手交疊,在杜老夫人的胸口一下又一下的按壓。

一旁的杜飛見狀,瞪大了眼睛,呵斥道:

“快住手,我祖母金貴之軀,怎能容你這般作踐?”

杜飛剛要上前阻止,卻被魏玉寒一腳踹開,并警告道:“你想當眾抗旨不成?”

杜飛從地上爬起來,眼睛猛地瞪大,又怒又怕的看著魏玉寒,一雙拳頭也捏的咔嚓作響。

戶部尚書杜皋剛到的時候,正好就看到杜飛從里面飛出來的一幕,他一瞬間只覺得渾身血液都直沖腦門,瞪著一雙眼睛搜尋始作俑者。

結果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杜皋很快就發現了最里面的魏玉寒,對方抬起的腳都還沒收回去。

“住手,魏世子,我兒又怎么得罪你了?以至于當眾下如此狠手?”

杜皋大喝一聲,仗著現場人多晾他魏玉寒也不敢造次,便想將此事鬧大,好讓皇上給他主持公道。

杜飛一聽到自家父親的聲音,瞬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抓著杜皋的衣襟就大哭起來。

“爹啊,您總算來了,你要再晚來一會兒,兒子就要被人給欺負死了嗚嗚,祖母被人給活活氣死,兒子怕是也要被人給弄殘了啊。”

杜皋心如刀絞,滿臉悲憤。

他視線在大殿之上緩緩一掃,很快就發現了前方不遠處的母親,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更過分的是,還有個女子正在當眾擠壓母親的胸口,看上去十分的用力。

杜皋當即再也顧不上其它了,站起來就朝著月離走過去,試圖一把將其給拽開。

結果毫無意外地,再次遇到魏玉寒的阻擋。

杜皋怒目圓睜道:“魏世子,就算今日當著陛下的面,老夫也必須要參你一本。你先是縱容身邊的人欺辱我母親,后又踢傷我兒,此仇,我斷不能忍。”

魏玉寒整理了一下剛剛抬腳被掀翻的袍子,淡淡地回道:“杜大人不了解情況,我勸你還是莫要開口的好,我這也是謹遵圣諭,在替杜老夫人醫治呢。”

“杜大人不感激這救命之恩也就罷了,卻極力阻攔,難道是不希望令堂醒過來?”

杜皋如同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一般,氣的鼻孔都開始冒煙。

他伸手指著魏玉寒,控訴道:“休要胡說八道,分明是爾等欺人太甚,卻還顛倒是非黑白,老夫今日就算是血濺當場,也定要爾等付出代價!”

正當杜皋言辭激烈難以自控的時候,不知道誰說了句:

“呀!杜老夫人真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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