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璽

0293 組織

0293組織

0293組織

李玉山的屋里有范陽的地形沙盤,蕭掩說著的時候就去了沙盤那里,李玉山也走過去。

蕭掩拿起馬球球桿指點沙盤上的造型。

“有一伙在城內,做著內奸的工作,為城外的人提供線索和方便,必要的時候可以隨便犧牲,她們身上都有一種黑螞蟻的標志,這是個神秘組織,鶯兒,桂圓……如果兒猜的沒錯的話,秦良人身上也會有,城里的人應該歸他支配和差遣,從阿蘅那里運出去的錢,轉交給他的手里,他再運出城外白云澗。”

蕭掩之所以來見李玉山,就是剛查過了秦良人。

“至于另外一伙人,自然在城外,來歷……”蕭掩回身反問李玉山:“在柳城的奸細,伯父查的如何。”

李玉山道:“柳城屬于他們的奸細,也只有那一個,如果人多,他們不需要扮成商人。”

就是因為插不進去,所以才得另外安排人想辦法。

李玉山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信任的人。

蕭掩在柳城的時候就有感覺,對方在柳城的勢力不大,他支持李玉山的說法。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再來說這伙人,不知道您感覺到了沒有,他們是兵,非常優秀的兵,組織性和紀律性都極強,我想就算把他們拉出來跟伯父柳城的將領比試,也不會遜色多少,所以不是土匪,不是烏合之從。”

蕭掩的說法,李玉山也認同。

在兩伙人身份的認知上,二人可以達成一致。

當蕭掩要下結論的時候,李玉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方才沒有說錢嬤嬤,錢嬤嬤難道跟他們不是一伙的。”

“錢嬤嬤身上并沒有紋身,根據當時的情況猜測,錢嬤嬤應該是受人威脅的,再看錢嬤嬤對錢大的態度,錢大就是她的軟肋。所以阿蘅對錢嬤嬤寬容還是有原因的,錢嬤嬤并不是真的想害阿蘅,不過是在錢大和阿蘅之前,她選擇了錢大。”

自己的女兒什么性格李玉山了解。

錢嬤嬤對女兒的好女兒一直都記在心里呢。

他的女兒,十分善良。

所以絕對不能讓善良的女兒再受到傷害。

要保護李蘅遠這一點上,蕭掩也能跟李玉山達成一致。

心思收回來,蕭掩開始提問之前他的結論。

“所以這些人,除了錢嬤嬤,城里的人全部是有紋身的奸細,城外的人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城里的人很顯然的聽命與城外的人,可是您發現問題的蹊蹺沒有,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伙人,他們為什么會配合的這么親密無間?若是城里人是聽命與秦良人,兒看不是,他們更像聽命與一種信仰。”

信仰?

這名詞放在這種環境下很怪異,李玉山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被蕭掩勾出來:“你接著說。”

蕭掩道:“要弄明白這個問題,先的搞清楚為什么柳城奸細是商人,而沒有跟范陽一樣,有那么多婢女下人呢?“

“這還用說,范陽沒有婢女之類啊,都是兵。”

面對李玉山“你傻了”的眼神,蕭掩露出和煦的笑,笑容中有種認同。

“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正如伯父所說,柳城沒有婢女下人,都是兵,而這些兵,正是由于伯父對他們很好,獎罰分明,所以他們沒有怨怒,自然沒必要去當內奸。”

這馬屁拍的李玉山很舒服。

不過李玉山確實對將士獎罰分明。

北方三郡和別的城池不一樣,要靠兵對付外敵,就屬于傭兵之城,如是對兵不好,豈不是等著嘩變?

蕭掩接著道:“柳城靠近契丹,是兵家重地,所以伯父常年在柳,范陽疏于管理。管理松散,他們就好專空子。”

這點李玉山也認同,但是蕭掩說了這么多,好像還是沒說清楚。

為什么一幫兵,能控制城里的人,甚至出那么多死士。

李玉山看蕭掩的眼神肅然起來,從蕭掩胸有成竹的表情來看,他已經猜到了。

接下來蕭掩話鋒一轉:“這第二點是因為百姓多的地方更容易傳播思想,伯父,您聽過洗腦兩個字嗎?”

洗腦?!

把腦袋洗了?!

李玉山瞪圓了眼睛張著嘴,表情滑稽。

這洗腦詞匯,蕭掩是從岳凌風那里聽來的。

“洗腦。”蕭掩指著太陽穴:“把一個人的思想灌輸在另外一個人的思想里,另外一個人完全信奉洗腦人的思想,他們會失去自己原有的信仰和生活目標,只相信洗腦人的話,把洗腦人奉為大家,圣人,神靈……那樣的人物,可以只動動嘴,就很好的控制一個人。”

李玉山殺人無數,也覺得這種事比殺人還可怕。

蕭掩笑道:“其實我們日常生活中,也在無時無刻被洗腦,到你信奉一件事,就是被洗腦了,但是事情有好有懷,洗腦的程度也有淺有深,寧愿為一件事甘愿赴死,這種洗腦程度就非常深,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話鋒又轉問:“伯父,您想不起這洗腦的過程,和什么東西相似嗎?自玄奘法師將天竺經文帶回中土,我們的中原人,就有更多的人成為了信徒……”

他話還沒說完,李玉山腦中已經有了一個清楚的概念:“邪教,這伙人是邪教人士。”

教會,可以用教義經文控制信徒,所以鶯兒和湯圓等人,都被洗腦了。

“對上了,是邪教徒。”

蕭掩真誠的眸子略顯出不認同的光,道:“不見得是邪教,是小組織。”

“原因還是有兩個,第一,邪教徒一般以破壞和殘害什么事為主,因為教義邪門,所以收攬的人個性都不一樣,屬于烏合之眾,可是這伙人沒有,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在范陽拿錢,不然他們完全可以殺了阿蘅,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然后來彰顯自己教會的力量。第二個原因,如果是邪教,他們會經常聚會傳播教義,不可能人只在咱們國公府里,也不可能只針對國公府,所以鶯兒幾個是被人有意識的用語言洗腦。”

“鶯兒桂圓一類人,小時候受過迫害,仇恨權勢,希望報仇,能洗得動她們的,會為她們提供強大的力量,給她們安全感,讓他們無私奉獻。”

“由此,我們就可以得出結論了,有強大的兵力,還有負責收錄人員的政教人員,這是個分配有序的強大組織,這個組織為了錢……”

頓了一下蕭掩又說了歹徒運錢的門道。

出城后去白云澗,白云澗深不見底,是個裂谷,中間有個鋼絲,鋼絲上有藤蘿和筐,這邊人把錢財裝運過去,那邊人可以控制筐的運行,然后順利逃跑,那邊就是密林和不知名的地方了,這邊人要從官路去追,十天半月也不見得能找到人,更別提追上。

手段非常厲害。

這是蕭掩確定李蘅遠安全了之前,派人去白云澗查探的,顯然對方并不怕他知道這個地方,因為知道也追不上。

在李蘅遠在對方手里的時候,他們甚至都不敢動那上面任何一個東西。

“不過。”蕭掩還是看出了門道:“他們雖然沒留下離去的路,但大致方向有一個,白云澗那邊是往西南的,兒隱約感覺,可能和長安那邊什么事有關。”

長安是京城,天子之都。

所以這是蕭掩說了這么多話之后得出的第二個有用訊息。

這伙人的目的在長安。

“長安!”

李玉山已經信了蕭掩的推斷,但這個推斷比契丹人入境還可怕。

并不是他多擔心長安的君主。

而是如果針對的是長安,那就不會是小事。

李玉山抬起頭,見蕭掩的眼里已經有認同他的意思,所以他二人都感覺到了。

“不是小事,就會是很多人參與,很多人……”

跟范陽的三千駐軍比,不知道誰更厲害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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