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

719、七年2月10日 雨

趙性因為在新開發的小鋼蛋珠子游戲機上輸光了身上所有錢,所以他決定干一件很狗的事情。

“把金陵的賭場都給爺封咯!”

“你不能不講道理啊。”因為深諳賭博的原理,所以他從來都不去跟機器玩,在賭場中只玩撲克牌之類能自我掌控命運的游戲,所以他不光沒輸還小賺了一些:“我早跟你說了,你玩不過彈子機的。”

趙性拂袖,很生氣。然后他又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弄一臺彈子機去宮里,他非不信這個邪氣。

這個要求很合理,當場就讓人給他去弄了一臺,搬上馬車就讓他滾回去了。

這玩意的原理很簡單,內部構造也不復雜,彈簧現在相對已經普及了,雖然不知道怎么就導致博彩業的大繁榮,但事實就是如此。

趙性想要跟一個采用正態分布的機器一較高下,那不是自尋死路是什么?

送走了趙性,總算能得一份寧靜了,他一個人坐在深夜長街的街頭,手上捧著一兜子山芋片,看著仍然燈火依舊的金陵城,卻是突然長出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他面前有人出現擋住了街對面店家的燈光,讓他的眼前一暗。

抬起頭來,發現卻是一個身穿兜帽的人,雖然逆光看不清面容,但身上的氣味卻已經太過于明顯了。

“一身陛下味。”嘀咕了一句。

而他面前的人則慢慢摘下了帽子,赫然就是大遼皇帝耶律佛寶奴,她站在面前表情有些生氣。

“寧可去陪巧云在外頭浪蕩幾個月也不肯去找我是么?還要我親自來找你。”

“這不是有事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前:“來抱抱。”

“誰要跟你抱抱……煩人。”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陛下終究還是靠了過去,旁若無人的膩歪了好久才把宋狗給推開。

“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

“睡不著。”佛寶奴嘆氣道:“我就出來找你了。”

“能找到我也算厲害。”

佛寶奴輕笑起來:“遼國也有皇城司,也不弱!”

“那走吧,帶你吃個宵夜。”

在吃飯的時候,大概問了一些佛寶奴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跑來這里,關于這件事佛寶奴嘴上自然是不肯承認的,她一口咬定來到這里不是為了而是為了和宋國達成秘密條約。

所以秘密條約是什么,自然就是借用的條款了。這是之前趙性還在的時候她就提出來的,但問題是她要借用的是,趙性的意思是讓她自己過來請,因為趙性可不好開口下這個借用命令,一個是怕挨揍另外一個他多少也有點不想借。

不過佛寶奴自己出面的話,相對就會好上許多,畢竟人兩口子的事,撒撒嬌不就過去了么。

“你還挺有誠意。”給佛寶奴倒上一杯熱酒:“真把我借過去,你不怕兩年生三個?”

“生唄,怕什么,又不是沒生過。”佛寶奴倒是不在意的說道:“再說了,孩子都牙牙學語了,你也不去照顧一下么?”

“照顧,都得照顧。”小宋嘆氣道:“我去也行,不過有個條件。”

“說。”

“遼國太子隨我去長安。”晃著手指:“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這件事不答應,我絕對不可能踏上遼國土地一步。”

佛寶奴有些生氣的說道:“是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你說什么胡話呢?”笑了起來:“遼國皇帝跟我兒子怎么比?但如果是佛寶奴的話,我肯定保大。”

“可是……”

晃著手指:“于情于理,你都不能拒絕。一來,你家的教育水平就是臭狗屎,沒資格教我兒子。二來,我作為他的生父,沒有任何理由會去害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如果你拒絕,你認為將來他有什么資格去跟趙恬爭那個主導權?”

佛寶奴沒有了聲音,思考了很久后才說道:“這事情……我還需要與宗師商議。”

“不行。”果斷拒絕:“如果我連怎么教育我自己兒子都需要別人許可。那我干脆滅掉遼國好了。”

“你!”

“怎么?”攤開手:“有什么問題?等滅了遼國,你就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膽了,我把你娘倆接去長安,好好過日子不好么?”

佛寶奴和已經鬼混了很多年,但似乎能贏他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廝根本就不給人回旋的余地,總是顯得那么霸道且不講道理。

“走吧。”起身揉了揉佛寶奴的腦袋:“回去休息去,你住哪的?”

“還能是哪,大相國寺咯。我是應邀來的,又不是偷偷來的。”

“趙性這廝……”啐了一口:“他八成給忘了。”

“走吧。”握住佛寶奴的手:“剛巧今晚我也要去那住。”

兩人上了馬車,佛寶奴顯得有些委屈,因為見到她好像都不覺得驚喜,這讓她本來還瞎想的小別勝新婚計劃都落空,關鍵這人還兇自己……

“還生氣呢?”

“沒有。”

“你心里清楚,有些事真的沒辦法退讓。”攬住佛寶奴的腰把她抱在懷里:“那是我親兒子,我當然不可能會去害他。留在遼國,他就完蛋了。”

佛寶奴哼哼唧唧的沒有說話,她心里是清楚的,不管是教育還是教育環境,不管是遼新都還是金陵都是無法跟長安相提并論,這是沒有那個心思,如果有的話,他一座長安城坐擁大西北根本不是問題,到時真的是可以三國鼎立的。

但就是不甘心嘛……

“乖。”湊過去在佛寶奴的頭頂親了一下:“你也不想再出現跟你一樣的倫理悲劇吧。”

“煩死了……”

“不煩不煩。”笑著揉著她的臉:“等會回去一炮解千愁。”

“走開走開!”佛寶奴推了推,但顯然沒有用上力氣。

這天晚上,大概是趙橙最難熬的一個晚上了,雖然她是聽墻根的常客,但今天居然又換了人,而且換來的人叫聲更浪,花樣更多,還體力超好。雞都叫了,隔壁屋里居然還沒完事……

從恍惚間被吵醒一直到隔壁消停,趙橙在無邊的煎熬中總算迎來了白天。

她心中充滿了不忿,甚至是憤恨。等睡醒之后,她一定要去看看對面那個新來的賤女人到底是誰。

相對于趙橙的憤恨,卻已經累的跟死豬一樣了,遼國皇帝陛下真是太扭曲了,一邊說著不要不要一邊把他當馬騎了一夜,反正到后頭都能聽到自己腰動一下就有吱嘎聲了,再這么下去非得腰椎間盤突出不可。

一想到自己到年前都要跟這位大遼騎手在一塊,就不得不拿出自己從民間淘來的各種偏方了……

不過還真的像趙性說的那樣,吃了那么些個古怪的玩意,果然大戰了三百回合,差點就生不如死。

等醒來時,時候都已經過了午時,再幾日就要過年了,巧云也回了定國公那邊,自己身邊除了一個睡得比他還深沉的陛下之外,就連個準備熱飯的人都沒了。

“唉。”

晃了晃佛寶奴,伸手在她光溜溜的腰上捏了一把:“醒了沒?”

“別煩我。”佛寶奴過足了癮便翻臉不認人:“躺下!我抱著再睡一會。”

“你抱就抱,手再亂動可是要出事了。”輕輕拍著佛寶奴的臉:“可沒床單換了。”

佛寶奴才不搭理他,好不容易能有個折騰這狗東西的機會,她自然是不會放過。于是聽到的話之后,仰起臉看著他壞笑了起來,然后慢慢的像條蛇一樣滑到了被子里。

小半個時辰后,她再次鉆出來,想要往胸口吐口水,但小宋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想使壞是吧,全給爺咽下去!”

任憑佛寶奴拳打腳踢死活不松手,最終在這劇烈的掙扎下,佛寶奴只能全部照做,然后惡狠狠的盯著,可就在她眼珠子一轉打算再次使壞的時候,宋狗哈哈一笑跳下床來:“老子才不跟你親親呢,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你也快起床洗漱一下。”

說著他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好嘛,我這一身全是陛下味……只要認識你的人都知道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佛寶奴卻撇了撇嘴,趴在床邊支棱起身子:“方才你要跟我說什么來著?”

“我想讓你幫個忙。”

“行啊,不過你懂我意思吧。”佛寶奴笑道:“讓我幫忙可以,不過我這人坐地起價。看你提什么要求,我便開什么價碼,我算是看明白,跟你這等人就是不能客氣,稍有客氣你便要蹬鼻子上臉,可惡的很。”

“行啊。”沉默片刻后說:“以遼國皇帝的身份,娶左柔。你開個價吧,她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耽誤不得了。”

“那可別怪我獅子大開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