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校場之上盡是些jing赤著上身的漢子,他們有的在調試弓箭、有的在擦拭刀槍,一個個全神貫注的模樣,渾然不知道他們那一身漂亮的腱子肉把外頭趕來看熱鬧的姑娘們看得是口水直流。
東海軍本就是jing銳軍團,配額供給非常充足,這幫人平時沒事就是吃飯鍛煉、鍛煉吃飯,久而久之身上的肌肉自然隆了起來,那一群皮膚油亮發紅、體態優美健碩的漢子,別說那幫娘們了,就連男人都看得是個賞心悅目。
“我能摸一下么?”
在場中負責后勤的小姑娘湊到一個正在那熱身的校官旁邊,不動聲色的放下一杯熱茶水,然后紅著臉小聲的嘀咕起來。
“摸啥?”那老粗多少有些不解風情,他下意識捂住自己腰上的手槍:“這玩意可不能給你摸,丟槍可是要吃軍法的。”
“不是……就是那個……”小姑娘看著也有個十八九歲,應是農家的孩子在這里做工,顯然要比城里的姑娘野上許多,但即便如此卻也是滿臉的羞赧:“那個……”
她的手指指向這校官的胸口,那沾滿汗水胸大肌。小校一見,卻是豪氣干云:“這算個甚,摸吧!”
而就在那姑娘要上手的瞬間,他卻喊道:“等一會!”
說罷,他取來手巾擦干凈身上的汗水,整得皮膚更加油亮光滑,那小姑娘的臉色愈發通紅,但手卻仍是慢悠悠的伸了過去。
可就在即將觸碰的瞬間,外頭的竹哨聲響了起來,那小校二話不說,扔下東西就沖了出去,只將那姑娘晾在當場,場面頓時十分尷尬。
不過這能有什么法子,軍中的規矩就是規矩,這勺聲一響別說在這摸胸,那便是在跟娘子辦事都得提上褲子往哨聲所在地方疾馳,晚了吃罰還不算,若是三哨未到,那可是要吃軍法的,嚴重的說不準就直接拉出去斃了。
看著校場上威武雄壯的大兵,郭刺史的贊美之情溢于言表,如此這般之場景他的確是見所未見,往日看到的那些個丘八不是松松垮垮便是骨瘦如柴,而這樣一堆熊一般的漢子站在這,著實威武的很。
“中國人就該他娘的該吃肉吃蛋喝奶,誰說亞洲人出不來肌肉的。”也是滿臉歡喜的自言自語,那場上的雄兵看著就讓人欣喜,那肌肉塊子練的,簡直是帥到沒邊,身高也明顯比其他人要高上一截。
而等到大黑牛出場時,場內外都是驚呼一片。
這廝本身身子就健碩,這些年吃的好了,那體態更是像個金剛一般,差兩米的身高比還要高出差不多一個頭來,身上的肌肉更是如鐵疙瘩一樣隆在那里,他只穿著一條作訓褲,上身就這么光著跑了出來,每跑上一步都有一種山搖地動的錯覺。
“報數!”
大黑牛一聲喊來,場上不論是將軍是校尉,全部開始進入了士兵模式,他們洪亮的聲音在校場之內激蕩,那種殺氣四溢的感覺,著實是讓人舒服。
場外偷偷摸摸觀看的娘們,看到這一幕真的是下意識的尖叫了出來,而聽到娘們的尖叫,校場上的家伙更加賣力了。
報數之后,大黑牛扯著那震天的嗓子對著的方向大喊:“應到七十五,實到七十五。請大帥指示。”
點了點頭:“開始吧。”
上頭的旗幟一揮,下頭大黑牛立刻得令,轉身小跑入列,接著便有令官上前喊話:“第一場開始!”
第一場比試正式拉開帷幕,這一場相比較而言就很簡單,是負重十公里的項目。這幫赤膊上陣的家伙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整備,然后開始以急行軍模式跑步,主要就是體能方面的測試,這個項目的確是比較枯燥的,但卻非常考驗選手的能力,因為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負重十公里,弄不好就是要人命的。
而他們的負重可不輕,雖然不需要再身著盔甲,但武器裝備、單兵用具和口糧加起來就已經差不多三十公斤了,普通人光是拖著走都費勁而他們還得競速。
“宋大人……這是否有些過了?”
旁邊的郭刺史并不會練兵,只是看到那沉重的包袱和炎炎烈日多少有些不忍,于是便開口詢問了一聲。
倒是知道他只是單純的門外漢并不知道其中的意義,所以便笑著說道:“郭大人有所不知了,戰爭可不分季節不分地點,遇到敵襲或者需要長途奔襲時,比這還苦的場合比比皆是。平日作訓不流汗,戰爭爆發就要流血。”
“原來是這樣,恕下官無知了。”
擺手道:“術業有專攻,聽聞郭大人師從錢王爺門下治學,自然對這軍中的糙事情知道的不多。”
“宋大人萬萬不可這般說來,下官也該去多了解了解了,回去讓那些個整日靠著樹蔭睡大覺的昏頭兵們好好開開眼。”
笑了笑卻是沒說什么話,這個郭刺史其實怎么說呢,他在搞建設方面其實還不錯的,海州在他上任的幾年里也算是蒸蒸日上。
但人么,怎么可能有完人呢,這郭刺史在軍隊方面那叫一個一塌糊涂,請他來這里就是為了提醒他一聲,地方上軍隊太強了不好但總歸不能太拉胯吧,說句不好聽的就下頭跑圈的七十多個人,強攻他們海州的州府都用不了三個時辰,可想而知他們的軍事化管理到底有多稀碎。
這虧了是這幾年宋遼兩國關系好,要不然……真沒法說他。
第一項跑完,立刻有人送上了鹽糖水,而這幫家伙卻一個個jing神抖擻的在大太陽底下討論成績。
他們的確是角逐出了名次,但其實相差真的不大,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相差不過三十秒而已,這在十公里行軍之中都只能算是誤差,所以他們全是第一梯隊的存在。
這第一項分數拉不開,那么后頭的可就要jing彩了,在經過二十分鐘休整之后,第二場比試就要開始了。
武斗,這個可是極具觀賞性的內容了,并且是以擂臺形式開展。
這幫人平時那叫一個稱兄道弟,可一旦上了擂臺那也可真的是發瘋玩命,而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打的也十分好看,你來我往的,引得外頭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和工人是齊聲叫好。
但此刻卻興趣不在場上,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不好下去跟那幫人打成一團了,所以便側過頭小聲的與郭刺史閑聊。
而此刻在場外,全部人都在看比武,唯獨趙橙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
“橙姐姐快看快看,那邊好好看!”
“嗯。”
“橙姐姐?”
“嗯。”趙橙站在樹蔭下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怎么了?”
她的小姐妹來到她身后,順著她視線的方向一路看過去,卻是驚愕了起來:“橙姐姐!”
“啊?”趙橙被這一驚一乍給弄回了神,轉過頭好奇的問道:“嗯?叫我?”
“橙姐,你在看哪里啊!”她小姐妹驚呼道:“你知道那人是誰么!”
趙橙有些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怎么了?”
“是啊,橙姐姐!那人可是督軍宋大人呢,你看他干什么呀。”小姐妹再次看了一眼:“那可是個大人物,你看他沒用的。倒不如啊,在這些兵哥里頭選一個。”
趙橙眼皮輕佻了一下,剛要說話,接著就見一個男子走到了她們兩人的面前,這人手上捧著兩碗綠豆湯,滿臉殷勤的笑道:“兩位姐姐,喝綠豆來。”
趙橙的小姐妹背著手饒有興致的圍著他轉了兩圈笑道:“你這人,整日圍著橙姐姐轉,從廠里追到這里,你居心不良!”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我恰巧路過。”
看到這個同事拙劣的演技,趙橙只是輕柔一笑便接下了拿碗綠豆,極優雅的道了一聲謝,然后還當他的面喝了一口。
而那人非常開心的走了,甚至連碗都沒敢要,直接賠人家錢去了。
這種情況其實并不少見。這可是趙橙啊,是那種最名貴的果樹上結出來的果子,而且這果子還熟透了,透著一股軟糯的異香。
這樣的女人誰會不愛呢,氣質高貴、聲音甜美、長相無可挑剔,身材還玲瓏有致,眼神深邃到讓人沉淪。
她在廠里可算是艷名遠播,上到各級的長官領導下到普通的工人技術員就沒有不知道這么一號人物的。
男人嘛,大多都是下賤的,更何況她對外宣稱自己還是個寡婦。想想看,這樣一個豐盈水潤的寡婦,哪個男人不想來整一下子。
可關鍵她平日又冷艷的很,對誰仿佛都是若即若離,人家送東西她也收也道謝,但想要進一步卻是萬萬不可能。所以她又被人在背地里稱為女妖怪,很多女工是不喜歡她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不過趙橙也不是什么青澀的小姑娘了,她經歷過的事情已經比這個世上絕大部分人經歷過的還要多上許多,所以反而現在的她要遠比普通人淡然了許多許多。
“橙姐,要我說啊,你要是不喜歡這些人,就離他們遠一點,不然又有人要在背后說你閑話了。”
“我?”趙橙眉頭輕輕挑了一下:“我不。”
“啊?為何?”
趙橙遠遠掃了一眼,從鼻腔深處憤恨的哼了一聲出來,然后居然有些兇惡的說道:“我就要讓這些男人看得到,摸不著,讓他們又開心又痛苦。”
“橙姐姐……”
趙橙搖了搖頭:“沒意思,我們去外頭逛逛吧。”
“哦……好。”
而就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周圍爆發出了一陣洪亮的喝彩聲,原來是校場里頭已經開始角逐那第一名了。
現在站在擂臺之上的人,只有兩個巨漢,一個是那大黑牛而另外一個則是與他相差不多的壯漢,雖然沒他那般高大,但卻看上去也很壯實。
兩人的角逐一下子就引爆了在場所有人的荷爾蒙,而且他們并沒有選擇用武器,而是學著草原那幫莽夫一般,用最純粹的肉體來進行較量。
兩個人最開始體能還沒太過多消耗時,其實是打得不相伯仲、難分難解的,互相都有jing彩的操作,但漸漸的大黑牛逐漸占據了上風,另外一個漢子的體能多少有些支撐不住了,但卻仍在奮力反抗,就連都不自覺的把注意力定格在了那邊,連聲叫好。
最終,大黑牛還是技高一籌贏下了最后的比賽,不過輸的那方倒也很是盡興,兩個人互相說笑著從臺上跳了下來,去往旁邊的休息區進行休整并準備進行下一項。
還別說,這個比武活動真的是很jing彩,因為每個人的技術能力都非常過硬,這讓外頭的人看得也是非常過癮,而這樣的jing神面貌也讓許多少年在心中種下了一顆部隊的種子。
“jing彩,屬實jing彩。”郭刺史站起身為下頭的漢子們叫好,回過味來重新坐下后笑著對說道:“宋大人,依下官所見,此舉若是能成常例卻也是極好的。”
哦了一聲:“如何見得?”
“在往常,百姓嚴重之士兵都是那種為了生計無可奈何才投身軍旅之人,大多都是比潑皮還潑皮的模樣。而今日之校場卻讓人見到與往常截然不同的士兵。莫要說是百姓了,即便是下官也是大開眼界。若是形成常例,例行比試。久而久之,百姓自是可以擺脫那些舊觀念,揚我大宋軍威。況且也可以由這般的jing兵帶著那些不思上進者,逐漸完成強軍之路。”
“哈哈。”笑了起來:“這等事,需要軍改自上而下全面完成之后,如今還早還早啊。郭大人,請看下一場吧。”
比賽還在繼續,而這時遠在琉求之境,卻是有一支大約三千人的船隊正在整裝待發,正欲乘風前往鄰國予以試探,而這些人雖都是穿著海賊之服,但他們卻是正兒八經的源賴信私兵。而此番,他們正是要去試探一番大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