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遍娛樂圈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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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逼和傻逼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反正他看老大,今天雖然情緒還不錯,但是自從在校門口碰見柯南他妹后,老大整個人的情緒顯然升華了不止一個層次。
整個人精氣神都變了。
難道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清楚。
老大喜歡柯南他妹這個款的?感覺不太像啊,跟在老大身邊兩年,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喜歡哪個樣的女人,但是能讓他精氣神變了的,目前來說,還就柯南他妹獨一個。
柯南他妹,你可真是了不得。
當然,走哪兒死哪兒這一技能,可不就是了不得。
馬文青給的資料還算齊全。
殷文秀,二十歲,湖城醫學院護理學專業,大二在讀。
殷文秀三歲那年,父母死于一場車禍,她一直跟著奶奶長大。十二歲小學六年級那年,也就是09年8月李思錄剛出道去云州支教的時候,教的那個班正好是殷文秀所在的班級,當時李思錄代表公司捐助了幾百本書和教具。
說是支教,其實也就帶了一周的英語課,一周后李思錄返回湖城。半個月后,殷文秀的奶奶突然病故,殷文秀成了一個真正的孤兒。李思錄得知情況后,獨自掏腰包供殷文秀念書生活,一直持續到她念大學。
過來醫學院的路上,陸天槍已經運用強大的互聯網查到了殷文秀的課表和所在宿舍。
周五下午,五點四十分,殷文秀這會兒應該在宿舍。
明禮站在宿舍樓下把煙抽完,這才在垃圾桶蓋上摁滅丟進去。進樓道的時候,陸天槍下意識回頭,看見簡意的裙擺飄在一顆法國梧桐樹后面。
陸天槍頓悟:老大故意抽完煙再進去,是在等簡意……吧?怕她摸不著門,所以等她尋過來??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沒等宿管阿姨開嗓,明禮就出示了證件,大步上樓,陸天槍緊跟其后。醫學院的宿舍樓是一室三廳的12個人的那種宿舍,殷文秀住在302—3室,進去要過兩道門。
302大廳的門敞開,客廳靜悄悄沒人走動,明禮在門口站了個幾秒鐘,沒有猶豫徑直走向客廳最里面的3室,敲門。
其他兩個宿舍住的不是護理專業的學生,課表不一致,現在這個點兒可能還在上課,宿舍門上都掛著鎖頭。3室雖然關著門,但是里面能聽到女生說話的聲音。
從明禮敲門到有人過來開門,只隔了不到半分鐘,但是就在這短短二十多秒內,明禮暗搓搓嘲諷了一通宿舍的鎖頭,突地就勾起了他去簡意家當她面開鎖的那段回憶。
在一眾小姑娘里,簡意可以說是非常有警惕性了。
簡意雖然要比這些大二的小姑娘們大那么三四歲,但明禮不自覺就把她劃入這波小姑娘里,大概也許是因為她個頭小吧。其實也不算矮,那就是臉小。
小肉臉,感覺他一個巴掌都能蓋完。
明禮的意識流相當的快,剛把簡意流完,一個娃娃頭的女生打開了宿舍門,不等她開口,明禮把證件上的警徽杵到她臉前:“殷文秀在宿舍嗎?”
娃娃頭眨巴了下眼睛,眼睛是挺大,但沒有簡意的大。
“……在的在的。”帥到令人窒息的警察蜀黍啊啊啊啊啊。
隨之大門敞開。
秋天還好,大家就算是在宿舍,也沒有穿的太暴露。
四人間的宿舍,宿舍里統共就兩個人,除了剛才開門的娃娃頭,還有一個長發女生端著水盆從陽臺晾好衣服回來。
瓜子臉,眼眸黑亮,皮膚水嫩白皙,挺清秀文靜一姑娘。宿舍突然進來兩個男人,她臉一下漲紅,立在原地有些無措。
還挺容易害羞,這是陸天槍對她的第一印象,他突然就覺得和李思錄車震的女人不會是她了。
“殷文秀?”明禮臉上沒什么表情,沉聲問。
殷文秀點頭。
“警察,找你了解一些情況。”明禮掃了下宿舍四張床,“你睡哪個床鋪?”
陸天槍:老大問話總是這么干脆利落,直奔主題,只是就喜歡在柯南他妹身上繞圈圈。
明禮身高體壯,氣場異常強大,啥也不干就往那一站,自成一股要hold住全世界的駭人氣勢。總之一句話:沒人敢惹。
殷文秀顯然被他嚇住了,全身都在抖,手里的塑料盆抖得像在篩糠,聲音也在打顫:“……這……這張。”
眼睛亮的像是要滴出淚,只看了明禮一眼,就慌忙縮了回來,一直盯著手里的水盆不再動。
這張是哪張?你是條魚,睡水盆里??
明禮剛要開口,剛才給他們開門的娃娃頭蹦跶過來,拍了拍挨著陽臺的一張床,笑著說:“就是這張,警察蜀黍,文秀膽子小,你不要嚇唬她。”
挨著陽臺的床鋪正好就在殷文秀旁邊,她說這張床,邏輯上來講也沒有錯。
明禮往前跨了兩步,宿舍四張床還就她疊了被子,就連枕頭都規規矩矩放在四方塊豆腐的被子上面,床鋪下面的書桌更是規整的不像話。明禮大致過了遍,全是專業書,沒有什么雜書。
陸天槍見老大不但把殷文秀嚇哭,還完全不搭理娃娃頭,他的憐憫之心如同擱在了火箭上,嗖地一下躥上了天。
他笑呵呵著一邊安慰殷文秀,一邊和娃娃頭打哈哈,忙得像個外交大使。
明禮再走到陽臺上,陽臺朝南,正好能看見進出樓道口的人。他往下瞅了瞅,一眼看見簡意從樓道口里出來。
他單手抄褲兜靠在欄桿上,挑了下眉梢,她還真是來找殷文秀的。
嘿,你說你咋恁能,快趕上你葛格柯南了。
不枉費老子等你半根煙時間。
“沒收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明隊,我是簡意,湖城娛樂周刊的記者。”簡意沒有從他眼睛里看出一丟丟認出她來的樣子,規規矩矩自我介紹,試圖套近乎,“上個月咱們見過,市公安局。”
“哦?”明隊掀了她一個眼皮,“你有什么前科?”
“……”簡意張了張嘴,“非但沒有前科,你還送過我一面錦旗。”
明隊扯了下嘴角。
“十佳市民。”簡意補充說。
“所以?”
“所以,我是十佳市民,你親自送的錦旗,我沒有前科,也沒有犯過罪。”
“老子天天往外送錦旗。”明隊低頭打開DV。
簡意噎住。
誰稀罕你的錦旗?您那玩意兒我出市局大門就丟垃圾桶里了,謝謝。
“十佳市民不是就只有十個?”簡意哼了聲,還是湊過去問,“你要看什么?我調給你。”
“每周十個。”明隊抬起眼,從頭到腳掃了她一下,“看你身手,你經常被人追著打?”
“……不是看身手,你是看我檔案了吧。”簡意毫不避諱道。
明隊“嗬”了聲。
上次市局確實調出她檔案來著,他當時粗略瞄了兩眼,沒細看。
他這聲“嗬”,簡意聽出來,他認出了自己。
明隊收起DV往回走:“鴻衛酒店地下停車場,你在拍什么?”
簡意腦子里懵了一會兒,小跑兩步才跟上他:“蹲點兒李思錄。”
“李思錄?”
“演員李思錄,《本王偏頭疼》里演了一個將軍。”
“沒看過。”
“他老婆是肖君,也是個明星,演過……”
明隊打斷她:“說重點,你拍李思錄為什么會有人開車撞你?”
“我不知道,我剛開始以為是有人酒駕。”簡意想起剛才的SUV一陣后怕,她裹了裹外套,“肯定不是李思錄,他人那會兒在車里呢,總不至于是他團隊的什么人。我就偷拍一下,罪不至死吧。”
明隊邊走邊拉著她拍的視頻看,沒有接話。
簡意平時話沒這么多,剛被SUV一刺激,腎上激素一路狂飆,見到明隊后,就再也下不來,連帶著腦細胞也異常活躍。
“明隊,你家在這里?”簡意看著他背心大褲衩人字拖的打扮,怎么也不像是在辦案。
“約朋友擼串兒。”
沒說家在附近,也沒說不在附近,反正是沒在辦案。
“哦。”簡意偷眼瞧他,“女朋友?”
他從鼻子里哼了聲。
“我是不是耽誤你約會了?你去忙,DV給我,我這就回家,不給警察叔叔添麻煩。”
他不看她,也不說話,只是拿著DV的手稍稍抬高了一下,高到她必須蹦起來才能夠得著。
“……”簡意琢磨著他的意思,是想要回鴻衛地下停車場調查剛才的SUV。犧牲自己的約會時間來解決她的麻煩,簡意心生感激,又有些過意不去,想了想,撿著話恭維他道,“剛才那輛車一晃而過,你只看了一眼就記住了車牌號,怎么練出來的?”
明隊凌厲地斜了她一眼:“老子不是明星,不要八卦老子。”
簡意被他的眼神一嚇,站在原地“啊”了聲。
“怎么?”
“明隊,警察同志,我要報案。”簡意臉有懼色,“不是我烏鴉嘴,我懷疑李思錄出事了,就在鴻衛酒店地下停車場他自己車里,他車有問題……”
“操!”明隊抄起大步往前,“他媽的真出事了。”
簡意望過去,前方不遠處有幾個保安正往停車場出口跑。
明隊回頭,見簡意還愣在原地,他揮了下手里的DV:“你,跟上,今晚哪兒也不許去。”
李思錄出了大事,這種新聞我怎么可能會跑?
簡意覺得他腦回路不是一般的清奇,但是DV……她捏了捏外套里的手機,一路小跑跟上他。
這人穿著人字拖怎么還跑那么快?
哦,不是他跑的快,是他腿長。
李思錄車前已經圍了七八個人,亂哄哄中有人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保安拿著安全錘在砸車窗玻璃。
明隊三兩下扒開人群:“警察,讓一讓。”
簡意喘著粗氣站在外層,掏出手機剛錄了一小段視頻,張頭兒的電話奪命一樣進來。
她滑開接聽鍵:“張頭兒,我……”
“簡意,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你們想造反是不是?韓沖電話不接,你電話也不接,現在幾點了?新聞發不了你倆就甭回來了……”張頭兒劈頭蓋臉一頓訓。
簡意沒聽,她從耳邊拿開手機,瞧了眼屏幕,信號勉強還有一格,她趕緊把剛才錄的那段視頻給張頭兒發過去。
“你發來的是什么玩意兒?別想用以前的什么舊新聞糊弄我。”張頭兒見微信有視頻進來,不耐煩問。
“頭兒,出大事了,就現在,鴻衛酒店地下停車場。這是李思錄的車,他人在里面,我這里信號不太好……”
“簡意!”一個渾厚駭人的男音吼了她一嗓。
簡意渾身一哆嗦,手機差點兒掉地上。
“滾過來!”
車窗已經破開,明隊寬大的身體擋在車窗處,手里還拿著她的DV。
他眉頭皺成一團,眼睛似鷹:“事情調查清楚以前,封鎖一切消息。”
“……已經說了。”簡意小聲嘀咕。
“簡意,怎么了?李思錄出什么事了?”張頭兒在電話里興奮地連聲問。
明隊做了個砸DV的動作。
“警察在這里,不讓對外說。”簡意掛掉電話,緊張地跑過去,“明隊,我沒說,我只是說李思錄出事了,不知道出什么事,李思錄他……”
李思錄身上一股酒味,他嘴巴半張靠在后座上,面容安詳,一副熟睡的樣子。
“……死了?”
明隊一臉嚴肅,抽走她的手機直接關機揣進自己大褲衩的側兜里,然后把DV還給她:“不要偷錄視頻。”
簡意接過DV往后退了退,心臟撲通跳著,驚恐地別開臉,錄死人的事,她不會干。
兩個月,見了兩回死人,想罵人。
一只寬厚粗糲的手掌把她推到別處,她抬眼,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里。
“站著別動,今晚你要去局里蹲著,DV里是證據。”手機在他兜里震了下,明隊掏出來看了下滑開接聽鍵,瞧了眼簡意,語氣放緩說了句,“上次的事情市局很被動。”
簡意乖巧地點了下頭,他這才把手機放在耳邊:“小羅,北郊花園東路鴻衛酒店地下停車場,帶上你的人和東西過來……”
上次的事情,明顯是指簡意第一時間爆出歌手血染酒店房間被謀殺的新聞,一夜之間轟動整個娛樂圈的事情。
眾網友們紛紛猜測是誰謀殺了他,甚至列出了一長串的嫌疑名單,幾乎半個圈的人都被拉下了水,各家粉絲護主互噴互踩互罵……
其中最被網友詬病的還是警察,尤其是在警方公布結論該歌手排除他殺死于自殺時,全網鋪天蓋地的罵聲一致對準警方,罵什么的都有……警方公信力一度下降到冰點。
#當紅歌手被自殺#的話題在網上迅速發酵的時候,簡意一直蹲在市局里,她對網上的這些輿論一概不知,只覺得警方濫用職權隨意扣押她一個報案人荒謬至極,尤其是那個明隊,其心可誅。
張頭兒后來說,單就這次輿論造成的社會影響,警方扣押她三個月也不為過……
簡意只負責拍照和拍視頻,解說和文字編輯不歸她管,歌手自殺的現場圖片確實是她發出去的,但是配圖的那些明顯有輿論導向的大段文字,歸張頭兒負責。
換句話說,簡意替張頭兒和公司背了黑鍋。
張頭兒是個三十多歲的單身女強人,以前在全國數一數二的傳媒集團工作,兩年前辭職出來單干,帶著五六個人創立了湖城娛樂周刊。經過兩年的努力,娛樂周刊發展至今已在業界有了不可小覷的地位,也是自媒體爭相學習的典范。
數據時代,業績靠數據,數據靠流量。
為了流量,張頭兒發一些似是而非博取眾人眼球的東西來無可厚非,所以這次,簡意深信,憑張頭兒的能力與手腕,到不了明天,李思錄的名字就會刷爆全網。
簡意心虛地瞄了眼正在和停車場保安交涉的明隊,一陣肚餓,突然很想吃炸醬面。
120和警車幾乎同時到達,經醫生診斷,初步認定李思錄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具體死因還需法醫進一步檢查。
幾乎每年都會有這種怠速開空調在車內睡覺中毒死亡的新聞,內循環一開到底,門窗緊閉,車內空氣不對流,發動機排出的一氧化碳通過空調風道吹進車內,嚴重時會導致一氧化碳中毒死亡。
李思錄身上有明顯的酒味,真有可能是他醉酒開空調在車里睡了個覺。
意外死亡?自殺?
如果不是他殺,那輛黑色SUV撞她做什么?
簡意背靠著柱子看向正在和同事們取證的明隊,想起他剛剛叫自己的那聲“簡意”,揚了下嘴角,他居然還記得她的名字。
至于他的名字,人人都叫他明隊。
簡意的神思一下飄的很遠,再飄回來的時候,李思錄的經紀人和助理沖了過來,場面一度很是混亂。
幾個警員安撫著經紀人,終于把李思錄抬到擔架上蓋上了白布。往擔架上抬的時候,簡意看到有個紅色的什么東西從李思錄身上掉下來,一直滾到車底。
簡意走過去,車門敞開,一把鮮艷的紅豆安靜地散在駕駛座椅上。那么,從李思錄身上掉下來的那個紅色東西,應該就是紅豆了。
“明隊。”簡意叫了聲,向他指了指車底,“這里還有……”這里還有一顆紅豆。
明隊手里的手機屏幕亮了下,他瞥了眼簡意,滑開接聽鍵走到一旁講電話。
其他警員都在忙,簡意也不認識他們。一顆紅豆,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撿起來也行。這樣想著,她趴在地上勾頭去看車底。
車底一片漆黑。
簡意趴在地上,感覺到有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消失在她耳朵邊。
她鼻尖擦著地扭臉:一只大腳,男人的腳,再一截濃密體毛的小腿,再到肌肉緊實的大腿,以及……大褲衩里晃蕩的一坨。
沒穿內褲。
她說這話時看著陽臺上的明禮。
明禮的大掌在欄桿上一拍:“要不我回避?”
計薇薇吐了吐舌頭:“那還是我吧。”
陸天槍出去前,不忘笑著對殷文秀說:“你不要害怕,老大問你什么,你就照實說就行,老大絕不會為難你。”
明禮真想一腳把他踹走。
“謝謝。”殷文秀小聲說著,差點兒給陸天槍來個90度鞠躬。
陸天槍越看越憐愛,心里無數個聲音在叫囂絕不會是她絕不會是她。
計薇薇帶上門,小聲說:“他是你們老大?帥是帥,可是好口怕。”
“不口怕怎么能當上老大?”陸天槍笑嘻嘻地往客廳走。
待他倆的聲音聽得不真切了,明禮從陽臺上走回屋里,直接問:“你最后一次見李思錄是什么時候?”
殷文秀彎腰把水盆放在桌子下,再站起來時,背靠著桌沿兒低頭絞著手指,聲音哽咽:“9月底。”
“具體9月幾號?”話里聽不出明禮是信了她的說辭還是沒有。
“9月28號。”殷文秀的聲音已經由哽咽進化為抽泣。
“誰提出的見面?為什么見面?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明禮一口氣問完,他覺得他再拖得慢點,殷文秀的哭法該升級為嚎啕大哭了。
腦仁疼,頂不住。
“李老師給我發的微信,他說他正好那天有空,約我出來吃頓飯。”殷文秀抽抽噎噎,感覺隨時都能斷氣,“在李老師朋友的一家火鍋店吃的飯……吃飯的時候就是隨便聊了些學習上面的事情……吃過飯后,他開車送我到學校門口,給了我一個新手機和一千塊錢。”
明禮看著桌上的一個白色手機,問:“就是這個手機?”
殷文秀點頭。
千元國產機,新倒是挺新,李思錄還挺摳門,本以為是水果機。
“我看一下。”明禮過去拿起手機,摁亮屏幕,設置有屏幕鎖屏密碼,其實他能解開,但是覺得還是讓手機主人解開的好,“密碼?”
殷文秀猶豫了下,側身過來在屏幕上輸了一串數字。
李思錄的微信昵稱和頭像明禮都記得,他直接打開微信通訊錄,順利找到李思錄。殷文秀給李思錄的微信備注是規規矩矩的:李老師。
聊天內容就有兩句話。
10月1號早9點,殷文秀發了四個字:節日快樂,外加一個/可愛的表情。一直到10月3號中午12:30,李思錄才回:節日快樂。
一個表情符號也沒有。
關系客氣疏離,正常也不正常。以往經驗告訴他,越是合理正常的就越是不正常。
“你們平時聊天用什么通訊工具?”明禮問。
“平時不怎么聊,如果有事的話,都是在微信上說話。”殷文秀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李老師是怎么死的?”
“死因正在調查中。”明禮淡淡說了句,“你原來的手機在哪里?”
“……我……我賣了……”殷文秀小聲說,有些不好意思,“學校附近天橋上收廢舊手機的,一個手機50塊。”
還挺節儉,符合資助生的人設。
明禮不喜歡窺探別人隱私,尤其是小姑娘家家的,萬一手機里有個什么不想讓外人見的自拍啥的,就有點兒辣眼睛。
但是殷文秀是嫌疑對象,說不定證據就在手機里,明禮瞇縫著眼大概翻了翻她手機的相冊文件和通訊錄……
正常一女生,起碼現在看起來,很正常。
“你對李思錄的死有什么看法?”明禮問了句廢話,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她會怎么回答。
果然。
“李老師人很好,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輟學了……說不定也活不到現在……李老師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他,他就……”
平心而論,殷文秀哭起來的樣子很惹人憐愛,眼淚是大顆大顆滾下來的,一直滾到下巴砸在地上,都始終是圓滾滾一團。
明禮第一次見有女生的眼淚是這樣的,微微怔了怔,然后他舌尖頂著上顎,在想如果是簡意哭,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子。
媽的,想把她弄哭。
明禮突然發覺,自從剛在校門口碰見簡意后,他的腦筋就有些不太夠用,太他媽容易走神了。
他清了清嗓子,打斷殷文秀的哭聲,說:“李思錄公司年底打算做一個節目,邀請你參加,講講他從你小學六年級一直資助到你現在的事情。”
明禮故意拿這個消息來激她。
這個年齡段的女生愛美有點兒虛榮心都屬正常,能跟當紅演員扯上關系甚至有私交是件可以炫耀的事情,但誰也不想以受助者身份來大肆宣揚這份私交。
明禮說完這句話,仔細盯著她,觀察她對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
正在哭泣的殷文秀猛然抬起頭,滿臉驚訝,眼睛里的憤怒一閃而過。
她握緊拳頭,頃刻松開,咬了下唇,說:“……我有記賬,李老師資助我的每一筆錢我都有記,我就等著畢業工作以后一起加倍還給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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