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標榆醫生又想被我采訪

第兩百五十五章 姐妹反目,真相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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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婚姻,是當年有人經過深思熟慮之后選擇將風險降到最低的一種方式,可她現在還不懂,可懂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柳丹嵐!

起初,沒見到的時候,柳丹嵐尚且能夠維持自我,可見到之后腦海里那根弦像是突然斷了一樣。

她好怕,她好怕她大好的人生是因為她而毀掉的,她好怕自己擔負不起這樣的重擔,這一生都會活在愧疚中。

眼底的糾結,不舍,難堪,無奈,甚至帶著一絲絲的自我厭棄。

柳舒深深看了一眼這個被從小疼愛到大的妹妹,她從那么小,那么小,到如今都嫁人生子,學會獨當一面。

真好,一切都很好,比當初預想的還要好,就好。

柳丹嵐用力的拉著她往外走。

柳舒輕聲叫了她的名字,“嵐嵐,我不會和你走的,你別白費力氣了,好嗎?”

“不走,不走就讓你在這個地方慢慢沉淪嗎?不走,不走你光輝的人生就準備交代在這里,從此太陽淪為星星,會是暗夜里不會發光的星星嗎?”

“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思進取,甘愿墮落了,我認識的柳舒,怎么會是這種人?”

從進來開始,到現在,她從沒開口叫一聲姐姐,從前那個喜歡跟在她身后,總纏著叫她,“姐姐,姐姐,”的小姑娘終究是長大了。

時光也不會,更不能夠回去。

“是啊,我不思進取,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一種好事嗎?”

“怎么?那么想看到我們兩女爭一男的戲碼嗎?不至于吧,而且,我對那個也沒什么興趣。”柳舒說的云淡風輕,壓根沒將其當一回事似的。

興許是她云淡風輕的態度有些刺激了她,柳丹嵐從沒想過會從她姐姐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你剛剛,說什么?”

“你聽清了,柳丹嵐。”她忍了忍,轉身去拿桌上的杯子給她倒水。

她怕,怕和她對視就沒了勇氣開口。

她怕,怕說著說著,有些話就說不出來,女人轉身的動作掩飾了內心的慌張,注定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錯。

可是青春誰也沒教過誰,誰也沒告訴誰怎么做,孰對孰錯。

那個年紀慌了神的一舉一動,如今只能用歲月漫長去贖。

轉身的瞬間面上的情緒收的一絲不剩。

“所以,我把柳家的榮耀,父母的愛,還有那個男人都給了你,怎么,你還想從我這要到什么?我身上也沒什么好可以給你的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哦。”柳舒笑著將掌心的水遞給她。

她試圖從這張風輕云淡的面上,看出點什么,可看了好久,什么都沒能窺探出來。

低頭,看著掌心握著的水杯,柳丹嵐,用力的闔了闔眼眸。

“你和郎柏濤是什么關系?我要聽實話,不是你加以修飾過的說辭,也不是你用來哄騙父母的那套說法。”

“什么叫要想我們夫妻和睦就別問?我為什么不能問,不是當事人,卻是局中人,你們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瞞著我。”柳丹嵐冷漠的說。

托舉的手最終選擇放下,她深深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妹,第一次她不知道當著她的面該怎么開口。

不論怎么說都是一種傷害。

“有些事,不想不聽也是一輩子,為什么非要去探個究竟呢?難得糊涂,不好嗎?”

“你不是我,你憑什么給我的人生下定義,好不好,只有我自己說的才算,誰說都不算。”

“姐妹一場你要是還顧忌我是你妹妹,我希望你可以如實相告。”她別開臉,心底如油滾過一樣,疼的她感到窒息。

原來背叛是這種感覺,原來那些所謂被定義的為誰好的謊言和欺瞞是這種感覺?

她用力吞咽喉嚨,咬著牙,眼眶通紅,卻不肯在她面前再示弱。

姐妹做到這個份上,足夠卑微。

“不好,你不要以為一廂情愿的為我好,就是為我好,你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場去想想。”

“如果,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你,你老公,你男人和你最親的姐姐有了不可告人的關系。”刷的一下,眼淚決堤,柳丹嵐咬著唇倔強的迫使自己,讓疼痛不叫她失控。

“甚至,他們還有一個比我小孩更大的小孩,你要我怎么接受,到底誰才是第三者,誰是,誰才是。”

“所以當年,你不肯回去,連我結婚都不肯就是因為你們背著我搞到了一起是嗎?”

“那你們早說啊,早說這個男人我讓給你啊,不過是一個男人嘛。”顫抖的聲音,帶著不可控的怒氣。

每一句,一開口,只剩下濃濃的怨氣。

“說話啊,你怎么不說話,愧對,不說話就不愧對了嗎?不說話就能假裝什么都沒發生了嗎?”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懦弱又虛偽,自私又孟浪?”

“罵夠了嗎?”柳舒抬高聲音,攝人的氣勢和眼里的冷漠,刺痛了柳丹嵐的心。

小村莊里,人力的消息往往比想象中傳遞的要快。

柳舒漂亮,氣質一直很好。

來到這里多年,一直溫婉待人,從不與人爭執。

柳丹嵐在村口打聽人的時候,就有人傳柳家姐姐的親妹子來了,這會外面聚了不少人。

反應過來的人扭頭看了眼身后,她三兩步走出去,眼睛腫著掃過看熱鬧的人,一時間失了理智。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沒見過兩姐妹拌嘴吵架嗎?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

彼時的柳丹嵐已經獨自掌管一個項目,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處事原則

“別人的家事也那么好奇,怎么不買票就想看現成的表演,買賣也不是這么做的。”說著柳丹嵐打開自己的包,走到門口對著一眾看熱鬧的人放肆道:“想看熱鬧可以,先把錢交了,不然的話,別怪我一會趕人。”

鮮少見到這么囂張跋扈的,眾人紛紛做鳥獸狀。

柳舒瞥了眼行事乖張,不走尋常路的人。

她從小就這樣,從不會輕易讓自己吃虧,她一向懂得怎么維護自己的權益,知道怎么做會讓自己過的很好。

柳舒是真的很放心,如今她站在黯淡無光的生命里去仰望,她依舊光芒萬丈,柳丹嵐覺得這樣就很好,是真的很好,至少她們兩個有一個能幸福,哪怕只是不完美的幸福。

這么多年過去,她依舊會像個小怪獸一樣護著她。

哪怕嘴上不說,下意識的行動是騙不了人的。

柳舒知道,她痛,她也痛,可是痛又能怎么辦呢?

這已經是所有人最好的結局了,當年她不知道她有沒有得選,但她沒有,現在她不知道她會怎么選,可她更沒有。

柳丹嵐一陣懊惱,自己不該這么沖動。

她不住這邊,今天結束她拍拍屁股走了,誰也不認識她,回到舟安,她依舊是那個得天獨厚,恣意縱橫的柳丹嵐。

可她呢,她依舊要生活在這里,接受眾人的目光,被所有人指指點點。

心里的懊惱和后悔,讓柳丹嵐感到一陣煩躁,她扭頭看了眼柳舒,下意識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心里護著,嘴上又不肯輕易松口,這就是柳丹嵐。

善良的柳丹嵐,純真的柳丹嵐,可愛的柳丹嵐,別扭的柳丹嵐,終歸是她寵了這么久的妹妹啊,她到底還是不舍得。

她輕笑了一下,隨后收干凈面上的笑意。

都到這個程度了,早就無所謂壞不壞,如果一定要將這份恨意有個嫁接,她才是最好的人選吧?

她一回頭,看見柳舒的面上只剩下冷淡和無所謂。

心里一陣細細密密的疼痛感延續的很快,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柳舒變成了現在這樣。

無所謂,不在意,對任何事情都這么聽之任之的隨意,好像沒什么能勾起她的漣漪。

她的冷淡,落在柳丹嵐眼中,更像是無所謂一般。

人最怕,不被在意,尤其是重視親情的人更怕,遇到傷痛,她們小心翼翼躲在自己的盔甲里,不敢輕易邁步。

因為誰先邁開,就意味著徹底將刀柄遞到對方手上,來自親近之人,血淋淋的刀最疼。

所以,她第一時間聽到這些消息是不敢隨隨便便去求證。

一路上,大腦里反反復復出現的音容相貌和畫面感都讓她百感交集。

她怕,怕到不敢問,不能問,她怕得不到真實答案會絕望,她怕得到真實答案會傷心,唯獨沒想過柳舒會這么冷淡的看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徹底熄滅了她內心最后一點倔強,也徹底燃燒了心底的那一絲孤勇。

這世間原本就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下去的說法,既然如此,索性撕破臉皮,誰也不要比誰好過好了,如此想著,柳丹嵐深深闔上眼眸。

絕望的情緒在眼底變得強烈,再睜開眼就只剩下一片清明。

這一次,她還沒開口,柳舒直接上前走了一步,聲音寡淡的聽不出絲毫情緒:“罵完了嗎?罵完了就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

“你罵也罵了,泄憤也泄夠了,那就回去吧,這里不適合你,以后,也不要再來了。”

“柳舒。”她陡然拔高聲音,地動山河,聲音悲嗆。

“你還有沒有心,做人怎么能像你這么薄情,你告訴我,怎么能?”

“還是說吧從一開始你就是這樣的人,我們都看錯了你,那么多年的姐妹情誼都是假的,從小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你變成這樣,你告訴我?”

“我不明白,我們一開始,那么好,那么好,怎么就突然變成了這樣,不應該是這樣啊。”她突然小聲抽泣,半蹲了下來。

不知道嚶嚶哭了多久,半蹲到最后,腿都沒了知覺。

良久,柳舒走近,終究還是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終于,她開口喊了今天來到這里的第一聲,“姐姐。”

柳舒的眼底全是動容。

“我求你,請求你實話實說回答我接下來問的問題,可以嗎?”柳丹嵐死死的看向她,毫不退讓的問。

慢慢,柳丹嵐往后退了一步。

柳舒懸在半空的手,慢慢變得沒了知覺,最后她自嘲的勾著唇,很輕的笑了一下。

“看來,你今天是非知道不可了。”

“是,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是這樣,這么多年從沒變過。”她轉過身去,倔強的說。

“你問吧,我會回答。”

“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在你之前,我當時不知道你們戀愛了。”

“為什么分手?”

“一方面是性格不合,后來我喜歡上了別人,不想和她在一起,就提出了分手。”

“那孩子呢?不喜歡為什么會有孩子?”

柳丹嵐用力的看向柳舒,試圖從她眼底剖析出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好可惜,要么就是她說的話都是真的要么就是她這個姐姐演技太過高超,高超到讓她難以分辨出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柳舒忽然輕聲孑笑了一下,“不喜歡就不能有小孩,誰規定的?為情為性,為刺激,為自由,哪一點不是理由,柳丹嵐,你什么時候這么純情了?”

她有些輕佻的看向柳丹嵐。

那一眼,太過風情,縱使是柳丹嵐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

與過往的那些年,都不同,以往的柳舒溫柔端莊賢淑,縱使有些時候跳脫一點,那也是柳丹嵐帶的。她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老師和同學之間的驕傲,更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小孩,可突然別人家的小孩被宣稱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樣,可想而知帶來的沖擊有多大,有多明顯。

她用盡全力想要去看懂她這個一母同胞嫡親的姐姐,可用盡全力好像什么都沒看懂。

她冷嗤一聲,嘲笑自己愚蠢,都這個時候了,還妄圖想要去看懂柳舒。

“所以,在你心里不愛也是可以有小孩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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