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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包飛揚和涂小明兩個人這個時候還不清楚熊軍強因為秘書文浩鵬的提醒才做出這個決策的,還只是以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熊軍強的主意。
“飛揚,這次的事情不好辦啊!”涂小明叼了一根香煙點上,“我本來以為只涉及到龍林桂,卻沒有想到,連余亞軍也涉及進來了呢!這次弄不好你小子可就要得罪人了。”
“是有點難辦。”包飛揚也感到情況很棘手,但是他內心深處卻并不畏懼這個棘手的任務,雖然說龍林桂和余亞軍來頭都很大,但是包飛揚相信兩個人既然能夠上到副省部級干部的高位,最基本的原則還都是要講的,所以只要認真細致地去做工作,拿出一個絕對公平合理的解決方案,讓龍林桂和余亞軍挑不出刺來,那么無論是最后把黃土高原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項目定在哪里,這兩位環保廳的主管領導誰都不會再刻意去找他包飛揚的麻煩。
“不過明哥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包飛揚淡淡一笑,說道:“我以前之所以擔心是因為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后的曲折,現在既然知道了嘛,那就不要緊了,我相信不管局面多棘手多復雜,總要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的,不是嗎?”
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包飛揚的手提電話忽然響起。包飛揚接通了電話,卻是劉成器打過來的。
“包少,”劉成器在電話里對包飛揚畢恭畢敬,“市工業銀行的王行長想約您吃頓飯,不知道您晚上有沒有空?”
初聽到工業銀行的王行長幾個字,包飛揚先是一愣,暗道他到西京市之后,和銀行系統的官員可從來沒有打過什么交道,這個西京市工業銀行的王行長無緣無故地請他吃飯做什么?
旋即包飛揚腦海里想掠過一件事情,有點明白了過來。看來伯父包國強聽了自己的建議后。開始讓李逸風對西京市五大國有商業銀行系統動手了。倘若真的是如自己推測的一般。那么市工業銀行的王行長通過劉成器請自己吃飯,倒是沒有什么稀奇的。
“吃飯就免了吧,我晚上已經約了別人。”包飛揚淡淡地說道。
劉成器雖然碰了一個軟釘子,但是也從包飛揚的話里聽到了一點希望。于是陪著笑說:“包少。既然你約了人吃晚飯。那么您晚飯后的寶貴時間能不能讓給小弟我啊?王行長也是真的想和包少您交朋友,請您務必賞臉。晚飯后一起出來休閑一下,然后吃個宵夜。”
劉成器畢竟也是趙成斌的小舅子。按照這層關系來推算的話,也算是和包飛揚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包飛揚自然也要稍微給點面子。于是他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問道:“也行吧。到時候聯系,對了,你打算安排在什么地方?”
劉成器在王行長面前拍過胸脯了,說以他和包飛揚的關系,是絕對能夠把包飛揚請出來的。開始聽到包飛揚拒絕,他著急的不得了。這時候聽到包飛揚答應晚飯后出來,不由得歡喜異常,連聲道:“就在王朝娛樂城,不管包少什么時間到都好,我隨時恭候您的大駕……”他肉麻的話說了一大串,可是沒有等他全部說完,包飛揚那邊已經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包飛揚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敲了兩下子,自語道:“王朝娛樂城?還真有意思。”
和張錦化開的那個面對著平民的紅玫瑰歌舞廳不同,王朝娛樂城主要客戶都是面對西京市最有權勢最富有的人群,可以說是目前西京市規模最大也是最豪華的綜合性娛樂場所,雖然在西京市平民百姓中名聲不彰,但是在西京市上層人群中卻最為火爆。包飛揚雖然不曾去過,但是也聽過王朝娛樂城的大名,而且就在前幾天因為唐蜜兒和王曉泉手下發生沖突時包飛揚聽張錦化說過王朝娛樂城,說這個就是大名鼎鼎的平哥王曉泉手里的產業。王曉泉讓張錦化約包飛揚見面,包飛揚這邊拒絕了,可是他沒有想到,今天晚上卻要到王曉泉的王朝娛樂城去應酬。
王朝娛樂城就王朝娛樂城吧,包飛揚也懶得讓劉成器另外換個地方,主要是目前西京市娛樂場所有限,還真的找不出和王朝娛樂城檔次規模差不多的地方。包飛揚相信自己即使在王朝娛樂城撞見王曉泉,王曉泉也不能把他包飛揚給吃了。
開車來到錦繡大酒店,敲半天唐蜜兒房間的房門,里面卻沒有絲毫動靜。包飛揚來到前臺問了接待員,知道唐蜜兒的房間并沒有退,而是參加酒店組織的一個秦嶺自然保護區五日游的旅游團,要回來至少也是四天以后了。
包飛揚聳了聳肩膀,正好。反正他也怕和唐二小姐一起吃飯,現在唐二小姐去了秦嶺,那么他自然樂得逍遙。
包飛揚回到秀麗花園,打開煤氣灶燒水煮了一碗方便面,又往面里窩了一個雞蛋,簡簡單單的吃了一頓,看看時間差不多七點了,就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開始看新聞聯播。雖然說他是重活一回的人,比別人多了十幾年先知先覺的優勢,但是也僅僅是限于大趨勢大方向,尤其是他現在從政,和他上一世經營陶瓷化工企業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這個時候就更需要關注新聞聯播,和自己記憶中的東西聯系起來,以便精準的把握著這個時代前進的脈絡,萬不可以因為自己有了上一世的記憶,就可以包打天下了。
新聞聯播剛剛結束,包飛揚的手提電話就又鳴叫了起來,他接通電話,里面傳來劉成器的聲音:“包少,酒足飯飽之后,您是不是出來活動一下呢?”
這個劉成器追的還真急呢!
包飛揚淡淡地一笑,點燃一根香煙,對劉成器說:“老劉,你急啥呢?”劉成器只覺得老臉發燙,想來自己的臉蛋應該紅得厲害,不過幸好沒人看見,于是趕緊掩飾道:“呵呵,包少,我擔心您很忙,忘了俺小劉今天晚上的約請……”
“好了,我知道了!”包飛揚懶得聽劉成器廢話,果斷掛掉電話,用遙控器把電視換到西北省電視臺,開始看西北省的新聞。
大約八點多的時候,桌上的手提電話忽然間響了一聲,但是立刻又停止了下來,無聲無息的。包飛揚望了望手提電話,心中暗自好笑,想必這個電話是劉成器打過來的,他想提醒自己去赴約,但是又怕自己生氣,所以只響了了一聲就趕快掛掉,還真是一個活寶。趙成斌怎么攤上這么一位小舅子?
包飛揚干脆把手提電話關機,然后拿出天北縣和南河縣的項目申報材料,靠在沙發上細細研究起來,一直到看著墻上的掛鐘快指向十點了,包飛揚這才把手提電話重新打開。
手提電話剛打開沒有十秒鐘,劉成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包少,您老人家在哪里啊?電話一直打不通。”也不怪劉成器如此著急,他這邊已經給工業銀行王行長放出大話,包少今天晚上肯定出來赴約,如果到時候包飛揚不來,他劉成器的臉豈不是就啪嗒一聲在地上摔個粉碎,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了嗎?
“剛才有點事情,剛忙完。”包飛揚依舊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口氣,“我待會兒就過去。”
聽包飛揚這樣說,劉成器狂跳的心這才算安靜了稍許。只是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就連忙說道:“包少,您在什么地方?我過去接您去。”
“不必了,我自己開車過去就好。”包飛揚對在劉成器面前端架子倒是沒有什么心理負擔。對于劉成器這種崇拜強權的人,該端的架子就一定要端起來,越是這樣,他們才會在他面前越是服帖。要是包飛揚對他們客氣一點,他們反而會認為包飛揚好欺負,想著法兒去糊弄他包飛揚呢!
看著公爵王來到王朝娛樂城,剛進王朝娛樂城金碧輝煌的大門,包飛揚就從車窗玻璃看到劉成器和一個瘦高的中年人急匆匆地從大廳門口的臺階上沖了心思。
“包少,總算把您老人家的大駕給盼到了!”劉成器臉上掛著歡天喜地的笑容,沖車門旁邊,殷勤地替包飛揚拉開車門,嘴里肉麻的奉承道。
“剛才在我伯父家里吃飯,順便談了一點小事,耽誤了一些功夫,讓老劉你久等了。”包飛揚信口敷衍道。
明知道包飛揚是在自己面前拿架子,劉成器嘴里卻不敢有任何抱怨,臉上甜甜地笑著,說道:“包少您跟我客氣什么?我也是剛剛才到的,沒等多久,對把,王行長?”
最后一句話卻是對旁邊的那個瘦高的王行長說的。
沒等多久?足足三個多小時好不好?王行長心中暗罵劉成器無恥,嘴里卻連聲說道:“對對對,我們也剛來不久,不礙事,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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