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在望海去哪里、看些什么、接見哪些人,工作組與省、市、縣都已經溝通過,所以大家對zhègè安排并沒有什么意見,會上大家主要就細節問題進行了更加仔細深入的討論,以確保萬無一失。<-》
    侍ji上地方對這種接待工作并不陌生,傅老的身份是比較特殊,但是傅老要求下面不要大張旗鼓,在座的這些人幾乎都參加過一些接待工作,有接待過中央領導的,也有接待過省委領導的,每一次都很緊張,各項工作也瑣細至極。
    因此接待上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問題,唯一需要嚴防死守的jiu侍讓下面將一些不那么和諧的事情捅到傅老面前,讓地方政府陷入被動。
    “此外,傅老答應會跟望海的同志見一見,有可能會跟大家談一談望海縣的問題和發展,大家在發言的時候,不應該說的話一定不能夠說,具體的要求我們都已經給大家了,請縣里的同志再強調一下,絕對不能夠出現yiwài。”省委副秘書長林樹輝目光銳利地掃過望海縣諸人,聲音嚴肅地說道。
    “另外,讓大家談望海的發展,大家也不要好高騖遠,一定要注意切合侍ji,并與中央和省、市的發展規劃一致。之前讓大家z魂bèi的發言稿都已經發下去了,現在大家就討論一下,看看這些發言內容有哪些是不hé侍的,大家都談談。”林樹輝說道,事實上這才是今天開會的重點,接待工作已經精guo細致周密的部署。通常不會出現什么yiwài,只要再強調一下就可以。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還是dānxin大家說錯話,雖然傅老說不會插手地方上的事情,但真要有問題捅到傅老面前,以傅老對地方的感情,恐怕還是要過問,就算傅老出于避諱的kǎolu不說話,可是傅老知道了,無疑會留下不好的。
    所以在敲定傅老接見時的人選時,就已經開始進行嚴格的審查。也要求他們z魂bèi一份一旦有機會發言時的發言稿。zhègè發言稿和開會時候的不一樣。傅老接見的時間有限,大部分獲得發言的機會很少,就算有機會發言也只能說幾句話,不過上面還是要求他們將要說話的kǎolu好。并且寫下來。決不允許胡亂說話。
    因為已經交dài過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所以這些發言稿大體上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當然。也很難看出什么問題,這也是官場上的常態。大家陸續發言,挑了一些言語上的小毛病。
    輪到靖城市市委秘書長徐稷鵬的時候,徐稷鵬敲了敲面前的材料:“剛剛林秘書長講了兩點,一個是傅老讓我們講問題,我們不要將什么問題都捅到傅老那里,讓老人家操心,我們自己的工作要自己去做好;另一個是傅老讓我們展望未來,我們也不能夠好高騖遠,什么話都講,老人家聽了gāo性,但萬一要拿zhègè要求我們,工作就會比較被動,所以不能夠脫離中央以及省市縣的相關規劃……”
    說到這里,徐稷鵬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注意了一下,望海縣的同志在談到發展的時候,不少人提到了三件事,一件是擴建陳港港口,有人甚至提出要將陳港打造成為樞紐港,我覺得zhègè目標有點遠了吧?別的不說,陳港距離海州港也不過只有二十多海里吧,二十多海里范圍內能夠出現兩個樞紐港嗎?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給既有的規劃添亂?”
    望海縣出席會議的人有人抬頭看了看其他人,有人chénmo不語。縣委書記周知凱、縣長楊承東都低頭不語,傅老接見望海縣的干部,其他人或許會有說話的機會,但是說不了幾句,只有他們兩個可能會多說一些,說不定還要向傅老進行詳細的工作匯報和展望,所以他們寫的發言稿也相對長一些。
    望海縣就那么大,要說現狀,大體也能粉飾出來一些亮點,要說展望,能夠讓人振奮的也只有那幾點,港口肯定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們都提到了港口,雖然沒有提打造樞紐港,但是目標卻也不比樞紐港差到哪里去。
    徐稷鵬拿自己定的調子開頭,省委副秘書長林樹輝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他側過身對靖城市委副書記范晉陸說道:“范書記以前在望海縣當過書記,你怎么看?”
    林樹輝、范晉陸、徐稷鵬,以及海州市委秘書長聶學清都是副廳級,不過林樹輝代表省委,除了工作組組長馬洪,地方上還是以林樹輝為首。
    聽到林樹輝這樣問,范晉陸沉吟了一下:“徐秘書長指出的zhègè問題確實需要注意,陳港是望海縣最有潛力的一個地方,可以說,但不能太離譜,什么樞紐港還是不要提了,我看重點還是海州港的轉運港,特別是海通河疏浚以后,通過海通河向南、冠河向西,陳港可以發揮海河聯運的優勢。”
    徐稷鵬又道:“zhègè度很重要,陳港碼頭的綜合liyong率還不到百分之五十,我覺得可以不提遠景,只說港口的現在,現在jiu侍轉運港,就可以河海聯運嘛!”
    包飛揚忍不住說道:“范長,這次在燕京,我們已經向計委基礎chǎnyè司提交了港口擴建的計劃書,已經通過chǎnyè司的初步審核。”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傅老下來的接待工作,這件事包飛揚還沒有來得及匯報,他現在提出來,會場上靖城市、望海縣的人頓時都轉過頭吃驚地看著他。
    徐稷鵬愣了愣,隨即有些惱羞成怒。包飛揚zhègè年輕人他知道,從海州開始他們就見過面,地方上的官員和傅老接觸最多的jiu侍包飛揚,而且聽說傅老要來jiu侍因為zhègè年輕人,對省里來說,上面的領導下來視察既是好事又是壞事,好事jiu侍領導視察說明重視,如果領導一gāo性,往往能夠幫地方上解決一些大問題;壞事jiu侍領導也可能發現問題,隨口一句話,都可能讓下面的人跑斷腿。所以大家都希望是好事,還不會抱怨什么,可是傅老卻不大愛接見地方上的干部,只有包飛揚一個小小的副縣長在傅老面前如魚得水,徐稷鵬當然有些不滿意。
    更何況徐稷鵬也知道市里和望海縣在葦紙一體化項目上的暗戰,他作為市委書記齊少軍的親信,自然也是支持南方的,對包飛揚zhègè刺頭早就有些不滿。
    現在聽說包飛揚沒有一點風聲就將陳港這么大一個項目送到計委去了,心里惱火至極,zhègè年輕人怎么總喜歡自己搞一套呢?
    市委副書記范晉陸也皺了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望海縣什么時候向計委提交了陳港項目,我怎么不知道?”
    周知凱和楊承東也面面相覷,包飛揚只得解釋道:“是這樣的,我這一次去燕京給長輩過生日,吃飯的時候恰好碰到計委基礎chǎnyè司的一位領導,我想zhègè機會不能錯過,就向他匯報了一下情況,然后趕了一份計劃書交了過去。后來碰上傅老要來這件事,就還沒有來得及向領導匯報。”
    王躍偉也并沒有機會跟林樹輝說這件事,更何況他作為副省長,級別還在林樹輝zhègè省委副秘書長之上,用不著向林樹輝匯報工作,另外這件事說到底只是望海縣向計委提交了一份計劃書和項目申請,陳港項目在望海縣算是大事,在江北省卻也不算什么,王躍偉也沒有急著向省里匯報,何況還碰上傅老這件事。
    林樹輝看了看,有些奇怪地問道:“怎么,你們都不知道這件事?”
    范晉陸搖了搖頭,徐稷鵬寒聲道:“包副縣長真是好本事,不聲不響就辦成了這件大事,剛剛林秘書長還提到了要與中央和省市縣的規劃步調一致,我看你心中根本就沒有什么規劃,也沒有什么省市縣吧?”
    徐稷鵬的zhègè指責有些嚴厲了,就連林樹輝也對他一而再地用自己的話當槍頭感到不滿,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好了,大家不要跑題。”傅老身邊的工作組組長馬洪伸手敲了敲桌子,馬洪現在只是正處級,不過他代表傅老,馬洪發話,大家連忙轉頭看過去。馬洪說道:“大家對zhègè有爭議,那就先放一放,在傅老面前,說法可以保守一點。”
    馬洪最關心的jiu侍傅老的安全和健康,他知道地方上這些官員dānxin什么,也無意摻合進去,讓傅老平平安安返回燕京才是他最大的任務,他當然也無意于節外生枝。
    范晉陸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包飛揚一眼:“那就按照馬處長的意思辦。”
    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的尺度,包飛揚也沒有爭什么,反正陳港的項目走的是計委這條線,不需要通過傅老的關注來給省里和市里施加壓力。
    zhègè問題敲定以后,海州市委秘書長高金榮又提出一個問題:“我注意到有幾位望海縣的同志在發言稿里提到了要改善望海縣的交通,特別提及建造冠河大橋,打通和海州的交通聯系,我認為這一點也需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