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我記住了。”蔣四娘孺慕地看著蔣家老祖宗,笑道:“神將府我倒是不在乎,但是聽說神將府大少奶奶喜歡養小刺猬,我就知道這是戶好人家……”
“哈哈,你別告訴我,周四公子,還沒有一只小刺猬重要哦!”蔣家老祖宗爽朗笑道,“你這孩子!”
蔣四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神往道:“神將府大少奶奶喜歡小刺猬,一定不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
蔣家老祖宗咳嗽一聲,暗道喜歡小刺猬跟好相處有什么關系?這孩子莫不是歡喜得傻了……
不過看了看蔣四娘的神情,蔣家老祖宗沒有反駁她,只是道:“人家是神將府世子夫人,也是鎮國夫人,你可要小心些,跟她好好相處。”
“知道了。”蔣四娘半跪在地上,笑著推了推蔣家老祖宗的腿,“老祖宗,人家還沒有來提親,您就說這么多有的沒的!”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你回去吧。如果他們明天來提親,我看啊,咱們家又要忙起來了。”蔣家老祖宗笑瞇瞇地道,“咱們家今年喜事的可真多!”
“二姐去年出嫁,三姐今年也要出嫁,我……最快也要明年吧?”蔣四娘很是不好意思。
“這就你不用管了。”蔣家老祖宗揮揮手,“回去吧。”
第二天,吳三奶奶便帶著媒人和庚帖,一大早就來到蔣侯府。
“曹大奶奶,昨天聽懷禮說了喜訊,我一晚上睡不著覺。今天一大早就往您府上趕,您可別笑話我!”吳三奶奶笑得十分開心。
“哪里的話?王相為您家懷禮作保,我們不依也不行啊。”曹大奶奶忍不住刺了吳三奶奶幾句。
吳三奶奶心愿得遂,也不跟曹大奶奶計較,道:“王相是看在我們家懷禮對圣上忠心耿耿份上,才幫這個忙。再說了,孩子們樂意,我們這做家長的,能幫就幫一把。咱們又不是那等不門當戶對的人家,何必阻著他們呢?”
曹大奶奶見吳三奶奶一點都不擺架子,心情好了一些,道:“那就請進來,咱們好好合計合計……”
兩人帶著媒婆和下人進到里屋。
蔣侯爺已經答應了,曹大奶奶這邊不過是走過場。
兩人交換了庚帖,又商議了過大禮的日子。
吳三奶奶十分著急,道:“我們家懷禮年歲不小了,我是想著,能早一點把他們的婚事辦了。您看,能不能在大婚的日子上通融通融?”
曹大奶奶笑了笑,道:“本來我還想把四娘留兩年的。如果你們心急,那就留一年吧。”
“一年?一年之后才嫁?!”吳三奶奶真的急了,“那可不行!”
“我都不急,你著什么急啊?”曹大奶奶見吳三奶奶這幅樣子,心里倒是很高興。
急著想娶自己家姑娘進門,至少表示對方是看重自己姑娘的。
“咱們這種人家,要籌辦婚事,最少也要一年半載,這是急也急不來的。”曹大奶奶笑著道,“您看,辦嫁妝,準備喜房,筵席,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要耗費時日才能辦成的?”
吳三奶奶眼珠子一轉,笑著勸道:“這些都好說。其實我們家世子娶世子夫人的時候,那是訂親三個月就成親的。我們雖然不敢比世子和世子夫人,那就訂親四個月成親,如何?”
吳三奶奶說的是周懷軒娶盛思顏的時候,兩人訂親三個月,便舉行了盛大婚禮。
曹大奶奶窒了窒,暗道自己怎么就把神將府的世子大婚給忘了,一邊想,一邊掩袖笑道:“四個月?來得及嗎?”
“來得及!來得及!只要你們同意,我們家一定四個月內,風風光光把四娘迎進我們神將府!”吳三奶奶見曹大奶奶松了口,忙打蛇隨棍上,要敲定下聘禮和大婚的日子。
曹大奶奶命人請了蔣家老祖宗過來,道:“神將府的吳三奶奶要四個月內把四娘娶回去,老祖宗,您看呢?”
蔣家老祖宗笑著道:“把黃歷拿給我看看。”
一個婆子馬上遞上來一本黃歷。
蔣家老祖宗覷著眼睛翻了幾遍,道:“如今是三月,四個月后,是七月,七月里好日子可不多。不如這樣,咱們就定在八月,怎么樣?把七月錯過去。”
七月的好日子確實不多,而且是家家戶戶祭祖的日子。
吳三奶奶想了想,道:“那好,我聽老祖宗的。您說八月,就八月吧!”
幾個人商議好日子,就說到了聘禮和嫁妝。
當初周懷軒娶盛思顏的時候,那聘禮可是舉國皆驚。
吳三奶奶不想被比下去,但是又不得不被比下去,臉上的神情十分糾結。
蔣家老祖宗會意地笑道:“就按咱們家的規矩吧。你們神將府規矩大,我們不敢比,還是一百二十抬聘禮,我們陪嫁一百二十抬嫁妝,一共二百四十抬,到時候抬出去,也不會很寒磣。”
“怎么會?怎么會?”吳三奶奶忙點頭應了,“你們能這樣通情達理,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挑剔?”說著,又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把蔣四娘當女兒一樣待。
和聘禮比起來,吳三奶奶這未來婆母的保證,當然讓曹大奶奶和蔣家老祖宗更加欣喜。
“吳三奶奶,您這話可是當著我們老祖宗的面說的,我是一定會當真的。”曹大奶奶故意說道,“我們四娘在家嬌生慣養,您可要多擔待一些。若是她有什么錯,您別說她,使人跟我說一聲,我去罵她!”
這是罵都不想讓吳三奶奶罵了……
吳三奶奶心里好笑,道:“行,我知道了。再說你們四娘是跟著老祖宗長大的,行事規矩大方,我怎么舍得罵她?哪怕您是親娘,我也是舍不得您罵我兒媳婦!”
曹大奶奶聽了,臉上更多了幾分喜色。
送走吳三奶奶,蔣侯府便正式開始給蔣四娘籌辦婚事了。
蔣三娘五月出嫁,八月就是蔣四娘,蔣侯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
神將府的松濤苑里,又到了晚飯時間。
吳三奶奶笑容可掬地對周老爺子和周老夫人道:“爹、娘,我們懷禮終于定了親!”
周老爺子下午已經知道消息,聞言笑著點頭道:“不錯不錯,這門婚事我看著不錯。”說著馬上吩咐周大管事:“給懷禮準備聘禮。”又問吳三奶奶:“過大禮是什么時候?”
吳三奶奶忙站起來道:“婚期定在八月,過大禮就是下個月。”
“哦,還好,還有時間準備。”周老爺子笑著看了周懷禮一眼,“懷禮,你跟兵部請了假沒有?八月的婚事,你可要準備好了。”
周懷禮跟著站起來,滿臉是笑:“我已經跟兵部說好了,八月不要給我排任何事情,我要休沐一個月。”
看著周懷禮的樣子,是對這門婚事十分滿意了。
二房的周二爺和胡二奶奶也跟著恭喜他。
盛思顏孕期的頭三個月已經過去了,也不每天孕吐了,最近天天跟著周懷軒過來吃晚飯。
見席上的人都恭喜周懷禮,盛思顏也含笑道:“恭喜。”
周懷軒只點了點頭,依然一聲不吭。
周懷禮笑著給席上的人抱拳回禮,道:“多謝各位伯伯、伯母,哥哥嫂子,還有弟弟們,八月我大婚,大家好好熱鬧熱鬧!”
吃完晚飯,周懷軒先帶著盛思顏起身,往清遠堂走。
走出松濤苑大門口的時候,盛思顏看見越姨娘靜靜地立在門口的樹下,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大公子、大少奶奶。”看見盛思顏和周懷軒出來了,越姨娘忙上前行禮。
周懷軒目不斜視地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盛思顏笑了笑,對越姨娘點了點頭,也跟在周懷軒后面走了。
他們剛走,神將大人周承宗就從松濤苑里走了出來。
“大爺!”越姨娘一看見周承宗,眼前不由一亮,忙撲了過去,抓著周承宗的袖子,著急地道:“大爺,大爺!聽說雁麗在家廟里病了,妾身……妾身想去看看她!”
周承宗皺了皺眉,“天已經黑了,你怎么現在才說?”
“妾身剛剛才聽見人報信。”越姨娘委屈地道,“雖說天黑了,可是只要有出城令牌,還是趕得及的。”越姨娘充滿期盼地看著周承宗。
周承宗有出城令牌。
“一定要今天嗎?天太晚了吧?”周承宗看了看天色,心里一動,轉眼看著越姨娘,“你真想現在就去看雁麗?”
“當然!”越姨娘連番點頭,“家里最近事多,聽說四公子好事將近,可惜我的雁麗,還一個人在家廟里受苦……”說著便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我這就帶你去。”周承宗瞇了瞇眼,拿出帕子,給越姨娘拭淚。
馮氏帶著丫鬟婆子從松濤苑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眸色一黯,淡淡地道:“越姨娘,這是怎么啦?”
越姨娘忙把周承宗的手推開,向馮氏行禮,嬌嬌怯怯地道:“大奶奶,剛才家廟里有人來了,說雁麗病了,還挺嚴重,妾身很是擔心她,所以向大爺求情,讓妾身去家廟里照顧她。結果大爺說,要親自帶妾身過去。”
神將府的家廟,在京城郊外一百多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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