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陛下的心機(2)
類別:都市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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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沒事兒就喜歡來找鐘唯唯,經常不用通傳就出現在門口,小棠已經習以為常,并不覺得奇怪,笑瞇瞇給重華行禮問安:“奴婢給陛下請安。無彈窗”
重華怒氣沖沖瞪她一眼,一甩袖子從她旁邊走過去了。
小棠莫名其妙,站起來小聲問一旁的李安仁:“怎么了?是不是朝堂里遇著煩心事兒了?”
李安仁一臉晦氣,小聲說:“沒事兒你提那個人干嘛?還說什么和陛下不同,沒砍你頭算你運氣好,還不趕緊走開。”
不得了!皇帝陛下又吃醋了!
小棠想起從前那師兄弟倆鬧的那幾場,頭皮都發麻了,趕緊腳底抹油往外溜,卻又見重華去而復返:“拿來!”
小棠硬著頭皮:“什么?”
重華瞅一眼李安仁,表示自己不耐煩為了這種事開口。
李安仁其實也不知道重華想要什么,想了又想,福至心靈:“拿錢來!”
小棠一陣頭痛,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那錢是鐘唯唯讓她交給方健買房子的呢,拿給陛下,又拿什么買房?
重華見她裝糊涂,冷冷地哼了一聲。
李安仁狐假虎威:“其實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該嫁人了。你和陛下有舊,一定能嫁個好人家。”
不要啊,她不想嫁人啊!
想來房子小點也沒什么,一樣可以住人,當初她和鐘唯唯不也住過來了?
小棠立刻很沒骨氣地把錢袋子交了出去,自認倒霉要往里走,卻被李安仁給攔住了:“沒眼色,該干嘛干嘛去,這里不用你伺候了。”
小棠無可奈何地看著重華進了屋子,提心吊膽,唯恐這二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
然而等了很久也沒聽見里頭有吵鬧聲,甚至還聽見了笛聲。
鐘唯唯是不會奏笛的,唯有皇帝陛下會奏,而且還奏得很有水準。
不用多問,這奏笛的人一準兒就是皇帝陛下。
李安仁趕她走:“吵不起來,去找薛凝蝶,讓她好好弄幾個補身的湯吧。”
強敵即將出現,皇帝陛下除非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和鐘唯唯吵架,肯定要千方百計哄著、盯著才行啊。
小棠放心了:“那我去了,你盯著點兒,若是發現不對,趕緊找個借口把他們分開。”
李安仁道:“放心好了,記好了,今天這個事兒不要告訴鐘彤史,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小棠嘆口氣:“如果裝不下去了怎么辦呢?”
李安仁瞪她:“陛下有那么蠢嗎?”
重華的確沒那么蠢。
一曲終了,他放了笛子,先抱著鐘唯唯溫存了一番,再訴苦:“今天韋家又指使惡狗出來害人了。”
鐘唯唯立刻收了笑容,很關心體貼地問他:“他們又想干什么?”
重華趁勢往她懷里一躺,拉著她的手往他的頭上放,示意她給他揉揉。
閉上眼睛低聲道:“想干什么?還不是那幾樣,和我作對,挖坑給我跳。這次是提了稅賦革新的事,說是眼看就要秋收,各種章程都擬出來了,是不是可以逐步實施了。”
去年年底的時候,因為梵周使者事件,為了討好重華、緩和關系,韋家送了重華兩萬畝上等茶園,外加用藍弋江以南的千傾良田,表示自己愿意支持重華的稅賦新政。
但是黃鼠狼給拜年,韋氏并沒有安好心。
目的是引誘重華在登基后的第一年里實施稅賦新政,再聯合世家大族,重重地打擊他,讓新政失敗,讓他失去威信。
當時鐘唯唯很擔心重華會上當,忙著提醒他。
他卻告訴她,他知道這是個大坑,并不會急著往下跳,要改也要等到時機成熟之后才行動。
之所以早早提出來,那是故意演戲給這些人看。
今年開始,重華就以各種理由,不斷拖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并不急著辦這件事。
韋家在這種時候引誘重華實施新政,目的不言而喻。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雙方其實早已經撕破了臉面,只是勢均力敵,誰都拿誰沒有辦法而已。
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是辛苦又窩囊,以重華高傲的性子,一定覺得很憋屈吧。
鐘唯唯立刻心疼起重華來。
她賣力地給重華揉著頭上的位,看著他眼窩下面的青影,心疼得不得了,低聲說道:“以后不要再熬夜了吧,那種事情也要有所節制。你這樣,我會很擔心。”
重華察覺到她毫無保留的溫柔心疼,進門時的七分怒氣怨氣已經消失無蹤。
表情卻更加無奈了:“那能怎么辦呢?我死了不要緊,你和又又怎么辦?我一想到,如果我不在了,會有人欺負你們,就忍耐不住。”
鐘唯唯把重華放平,跳起去,拉著他的胳膊和腿,又揉又捏:“你不要想得太多,總之不管如何,我總會陪著你的。”
重華舒服得不要不要的,但也沒有忘記正事,郁悶而擔憂地說道:“這些天我一直讓人到處尋找打聽大師兄和鐘袤的消息,真是奇怪了,居然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他是真的很郁悶。
原本以為,何蓑衣雖然在蒼山不得了,但是出了蒼山也就是一個身手好一點的書生而已。
人手沒他多,勢力沒他大,怎么都不該找不到。
結果何蓑衣還真給了他驚嚇,這么多人撒出去,硬是找不到何蓑衣和鐘袤的影子!
這說明什么,何蓑衣這個家伙真正大大的狡猾和詐!
鐘唯唯斟酌著語氣,盡量柔和地說:“可能是剛好錯過了吧,我覺得他們很可能會到京城里來。”
重華心里開始發酸。
她是得多信任何蓑衣啊,把親生弟弟交給何蓑衣帶著,不打招呼突然失了蹤,她也還是相信人沒事。
他提出那么多次,讓把鐘袤接進京來,讓他們姐弟團聚,她都是敷衍了事,百般推脫。
到底是他和她親呢,還是何蓑衣和她更親?
一股怒氣在重華的胸臆間“騰”地躥了起來,若是從前,他一準兒和鐘唯唯甩臉子了,但他當了這么久的皇帝,性子磨煉得比以前深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