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令

第三百四十九章 家庭的溫暖

正文卷第三百四十九章家庭的溫暖

鎮國公站在原地。

他仿佛不知該不該聽蕭氏的話。

此時他耳邊傳來一長串少女的輕笑,“何時鎮國公的前程需要看女人的臉色?”

“祖父把她看得太重要,還是把自己看得太無能?”

“爹,我可不想認一個只能跪在蕭夫人腿邊的人做祖父。”

“被蕭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同他丟不起人。”

少女美艷動人,即便說著輕蔑的話語也不顯得刻薄。

顧明珠好似只同顧遠閑聊一般,看都沒看鎮國公一眼。

蕭氏握著馬車簾子的手指泛白,“國公爺會被一個晚輩所影響?”

她期望再次破滅。

鎮國公離開她所乘坐的華麗馬車,翻身騎在馬上,“金玉,你同我一起走。”

顧金玉本也打算騎馬的,畢竟已經在皇上跟前當侍衛了,不好再同妹妹和娘親擠在馬車里。

聽到鎮國公這句話,顧金玉立刻就要下馬,鎮國公眸子一暗,催馬上前,一把拽住顧金玉的胳膊,低聲道:“別耍小孩子脾氣,今日很多人都看著,為同我治氣,你乘坐馬車像什么樣?”

顧金玉似笑非笑,“我不怕丟臉,也不在意官職高低。”

鎮國公薄唇輕輕抿了抿,再次說道:“你是不怕,可你父母呢?明珠丫頭呢?你總要做你兩個妹妹的靠山,以后她們在夫家的地位……”

顧金玉輕而易舉甩開鎮國公的胳膊,利落下馬,頭也不回鉆進馬車。

“你說這番話,證明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二妹和小妹!”

鎮國公細細品味顧金玉說得這句話,對伸手利落的孫子有欣賞有無奈。

雖然他老了,但年輕一代中鮮少有人從他手中掙脫開去。

顧進做不到。

顧進的兩個兒子更做不到。

尤其是顧進的長子,那小子今日一身繡團花的袍子,越發陰柔,沒有男兒雄壯氣息。

鎮國公心頭膈應得不成。

以前他還會教訓一二,現在他連顧進都不管了,又豈會在意顧進的兒子?

有了他和蕭氏的漠視后,顧進長子如同脫了韁繩的野馬,穿衣打扮越發隨意。

反倒他才是鎮國公府中過得最隨意灑脫的一位。

鎮國公發現他唯一的優點就是不似顧進一般針對顧遠一家,聽仆從說他時常同顧金玉碰面,有時顧金玉還會同他說笑幾句。

他卻一點不希望他們走得太近,怕顧金玉收影響,變得陰柔起來。

最近京城的開國勛貴也不知怎么了,一個個都遵從世家禮數,家族子弟多是涂脂抹粉,還說這是士族風流!

鎮國公暗罵一聲狗屁,士族風流就他們這幅鬼樣子?

而且士族哪里好?

當年被蠻夷欺負成什么樣了?

沒見士族的男子拿起刀劍反抗,百姓都被蠻夷當做肉給燉了!

鎮國公握緊韁繩,還不都是這群開國勛貴娶了年輕漂亮的名門小姐所致?

這世上又有幾個能熬過戰火的名門?

他曾以為蕭家有士族名門底蘊,結果被顧明珠狠狠打臉,蕭家歷來是軟骨頭,從未對當權者硬氣過。

鎮國公默默嘆了一口氣,好在皇上對康樂王委以重任,有康樂王看著,開國勛貴子弟也不敢太過分。

馬車中,顧金玉冷笑道:“我真不知他腦子怎么長大的,缺席了這么多年,以為露出幾分討厭蕭氏他們的樣子,就能讓我重新近親他?”

“哼,做夢去吧,還拿前途官職誘惑我?吃喝玩樂一輩子,贏遍天下賭場才是的追求!”

“爹……”

顧金玉揉著被顧遠敲紅的腦袋,撇嘴道:“還不讓兒子說實話了?”

顧明珠嘴角上揚,一家人擠在同一輛馬車里,縱然空間狹小,她只能靠著母親,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顧如意一如既往拿著書卷慢慢翻看著,時而嘴角彎出一個弧度,眸子暈開愉悅之色。

顧夫人可不敢碰顧明珠,就怕把珠珠兒的衣服弄出褶皺,影響珠珠兒的魅力。

同時她還要杜絕顧金玉靠過來,顧遠慢條斯理糾正顧金玉該積極向上,怎能總是去賭場呢?

“皇上也去了!”

“……你是皇上么?”顧遠反問道:“既然不是,你就給我老實聽話。”

他勸不了秦元帝還管不住自己的兒子?

顧金玉耷拉下腦袋,耳朵仿佛也垂了一分,如同小狗一般可憐。

三兄妹,只有他時常挨訓。

他不滿,他不高興,可是父親倘若訓二妹和小妹,他都舍不得!

顧金玉悄悄抬眼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妹妹眉眼含笑,心頭也多幾分暖意。

這才是一個完成的家!

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戒賭也不是不可能的。

朝臣多是等候在皇宮之外,大多數勛貴都有兒孫簇擁,唯有鎮國公孤零零一人騎馬。

若是沒有兒孫,鎮國公也不會這么顯眼。

偏偏顧進和顧遠都算是中生代中的俊杰,顧遠更是被太子幾次提起推崇,又得康樂王的尊敬,顧遠雖然還是白身,卻比許多一品大員更得秦元帝信任。

鎮國公老臉微紅,向馬車方向看了看,顧遠和顧金玉都沒有下車,他顯得越發孤寂。

顧進早到一步,正同南陽侯說著什么,難陽侯撇下自己的兒子世子爺,溫柔交代顧進一會的注意事項。

同樣坐在馬車中的南陽侯夫人眸子變了又變,雙胞胎蹦蹦跳跳下了馬車,兩姐妹首去手牽手,向南陽侯跑去。

蕭氏從縫隙中見到雙胞胎,眸子閃過一抹厲色。

“祖母……”

顧長樂感到一陣的寒意,仿佛身邊盤著一條毒蛇一般。

蕭氏道:“你看著,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以前我太在意你祖父了,都忘記該用的手段!”

“如今再沒誰能阻止我,男人是把你看做溫柔的女子,還是狠厲的女子都無所謂,他不會因為你溫柔而親近你,也不會因為狠辣而疏遠你。”

蕭氏撫平裙擺,慢條斯理道:“此時我不能讓一對不懂事的小姑娘毀了我的名聲!”

倘若她同南陽侯的事情傳出去,對她的名聲是個沉重的打擊,“要怪就怪她們母親沒有看好她們,讓她們看到不該看的人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