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國家就不管了嗎？警察就不抓那些壞蛋嗎？”趙媽媽不太能想像到時候這日子要怎么過。
“抓啊，可是你要知道，咱們市有多少常住人口，又有多少警察，他們也沒有警車了，踩著自行車他們能顧得過來幾個地方。還有軍隊也是一樣，咱們這邊沒有駐軍，最近的軍區離咱們這遠著呢，等著軍隊兩萬里長征跋涉到這里，你想想得是多久后的事情。”趙爸爸想到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也發愁，他要是身體健康，還能保護妻小，現在他拖著一雙廢腿，只能靠閨女保護了，哎。
幾個人聽了都跟著點點頭，確實，開始這幾天應該還算是好混，預計一兩個月之后，整個社會就會亂了。
“來看看，我和李哥一早上的收入。”徐浩然看氣氛不好，趕緊把兜里要裝不下的現金都掏出來放到了飯桌上。
“哇，還真不少。”付漢茹肯定要捧場的，“這是什么？”她看到一堆紅色鈔票里居然還混著白色的紙片，拿出來一看居然寫著借條。
“借條。”李偉軒解釋道，“早上我們給鄰居修爐灶，有的人家沒有現金，浩然看人家歲數大不忍心，就給他修了。但是這個頭不好開，要不之后都來裝可憐咱們積分就別賺了。”
徐浩然撓了撓頭，有些憾然，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后來我倆就想了個辦法，免費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先把錢借給沒錢的人，讓他寫借條，然后直接用我們借出去的錢付修理費，我們一樣能賺到積分。”李偉軒說道。
“這樣也行？”趙雪趕緊在腦袋里把這事捋了捋。
“我們開始也不知道行不行，結果一試，居然還真行，就是少賺不少錢。”小伙子確實心軟了點，但是也不是不心疼錢的。
“你小子是不是傻，對咱們來說，想要賺錢那都是分分鐘的事兒，賺積分才是難事。”李偉軒真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裝的都是稻草。
“嘿嘿，嘿嘿，我知道，就是日常心疼而已。”徐浩然憨憨的笑著。
趙雪終于把事情捋順了，然后看著趙爸說道：“爸，那咱家超市是不是也能這么操作。”然后跟小伙伴們說了下今天有人來記賬的事兒。
市里停電，各種支付程序都不好使，很多人都面臨著沒錢支付的窘境，即使現在手里有錢的人，也有花完的一天，這種情況早晚是要面對的。
“現在因為手機支付，大家出門只需要帶手機就好，所以手里有現金的人家應該不會很多。”
所有人點頭，對這話持贊同意見。
“小李想的非常對，不給錢是堅決不能賣東西的，要是開了這個頭，那以后就沒完沒了了。”趙爸爸道。
他開了這么多年的超市，開始的時候臉小，抹不開臉，有客人來的時候說忘帶錢過后就給送來，他就讓人把貨拿走了，結果在后來那人就慣癮了，每次來都不帶錢，都說先欠著，到現在這么多年了，也沒看那個鄰居還錢。
最主要的是別人看到他賒賬行，也都學著想過來白拿。他不同意，當時還挨了不少的罵。
不過一次他就長教訓了，扛過了那一次后他說什么都不讓賒賬，要買東西那就拿錢，不黑臉超市真的沒法開。
“嗯，這是肯定的，我們是為了賺積分又不是真的為了做慈善。”趙雪當然要收錢，而且還不能少收，她家超市的貨物馬上就要迎來第一波漲價。
“那、要不咱超市也學小李那樣，先把錢借給他們唄。”趙媽媽試探的說道。
“嗯，可行，咱們主要是為了賺積分，又不是真的為了賺錢。災難都來了，就是賺再多的錢，估計一兩個月后也一分都花不出去了。所以這段時間完全可以來個錢生錢，先把手里的錢借給想買東西卻沒有錢的人，這樣他們在到我們家的超市里買東西，咱們不是就有積分賺了嗎？”徐浩然現在到是個明白人了，其實這話都是之前李偉軒給他分析的。
“但是，這會不會很怪啊，要是我的話，有人主動借錢給我，然后又要我買他家的東西，我肯定是不會買的，我會想他是不是要坑我。當然錢該借還是要借，畢竟這個時候，沒錢可買不到東西，所以我會借了錢后，再去別人家買。”付漢茹覺得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
“小付這么想也對。”趙爸爸贊同她的話，現在的人都被社會上層出不窮的騙子搞怕了，誰要是突然對你好了，不自覺就會提高警惕。
“那怎么辦呢？”徐浩然覺得問題又陷入了死結中。
“那咱們要是只借來咱們家超市買東西的客人錢，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他們拿著咱家的錢去別人家買東西了。還可以讓他們簽個欠條，現在大家都不知道這電會停到什么時候，很多人還抱著很快就能恢復正常的幻想，所以現階段欠條還是對大部分人有約束作用的。”李偉軒說道。
“哎，這話說的對。”趙爸爸同意。
趙雪琢磨了一下，其實這么做也不是完全的萬無一失，人家要是在你這借1000塊，然后就在你家超市花100，剩下的900都花到了別的地方怎么辦，這個真不好控制。
“這個也好解決，在咱家買100塊的東西我就借100塊，買5塊的東西，我就借5塊，我不嫌麻煩，紙條多裁點不就完事了嗎。”趙爸爸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那就這么干，怕前又怕后的，積分都讓別人賺走了，反正是白得的，能多賺一點就多賺一點。”這事兒就算是商量妥了。
下一議題就是如何改造超市，讓它更適應現在的購物環境。
趙爸給出了他的方法，就是把超市改成早前供銷社的模式，不讓自選了，門口擺一排柜臺，顧客需要什么，在門口直接說，然后在門口結賬就完事。
“這樣也挺好。”沒想到社會居然這么快就倒退了。
下午，趙家人早點到了超市，然后關上門一通倒騰，在開門就是收銀臺擋門的國營商店模式。
好多人來買東西都不太習慣，但是現在是賣方市場，管別人習慣不習慣呢。
事實證明，特別時候行特別事兒是對的，這種購物方式確實比之前快了不少，趙家人知道貨物的位置，不會隨便亂拿亂放，節省了整理貨架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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